世子府后院有一片空地被圈了起来,除了皇家围猎场这里算是最大的狩猎场地了。
沿着空地一直往北是一片山脉,水无痕平时不与朝中大臣和其它王亲贵族来往,很少这样宴客。
水溶轩是当今皇后嫡出,天顺帝对他比较偏疼宠爱,因水溶轩向皇帝请旨要来世子府的后山猎场围猎,所以皇帝特意下旨,水无痕才不得不举办了这场筵席。
现在正值深秋,秋风萧瑟,红叶飘落,世子府后山围猎场人影憧憧。
三皇子水溶玉一身白衣,长身玉立,手中执一条玉带为武器。
五皇子水溶麟一身黑衣,沉着冷静,十一皇子水溶轩一身锦衣华服,潇洒跳脱,稍微带点稚气。
这是北川皇室中几个出类拔萃的皇子,都领着随侍人员,每个人的马匹都是上等好马,马背上的箭壶里装满了羽箭。
水无痕一身紫袍,华丽内敛,清冷高贵,骑在马上看着远处走来的秦小苏和一众下人,对十一皇子道:“十一,着人去问问宁王府世子宁坤和景王府世子景昱怎么还没来,我这儿人都来齐了。”
“我和宁坤早来了,都把你这世子府后山逛了一遍了。”一个十六七岁藏青华服的俊俏小公子大声说道。
他和一个蓝色绸衫的公子风度翩翩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既然人都齐了,就早点开始吧,否则,中午的筵席可是要耽搁了,父皇给我的那一箱葡萄酒我早喝完了,惦记你这个都惦记好久了。”水溶玉缓缓出声。
“十一,你不是说又和东胡人学了什么新鲜游戏?比赛之前是不是要先来这个游戏?”宁坤声音有些阴沉的说道。
“恩,我在皇宫里玩了两回,把那些不争气的宫女太监都吓得尿了裤子,哈哈,笑死我了。”十一皇子回道。
水溶轩俊目一扫,看向世子府的下人丫鬟,看到灵动飘逸的秦小苏时微怔了一下,笑道:“堂兄,你府里的丫鬟都生的这般模样,怪不得你到现在都没娶妻,也不知天下哪个女子能入得了你的眼?”
水无痕清冷的目光扫了秦小苏一眼,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水溶轩向跟着他的随从挥了挥手,那些随从拿出一摞圆形箭耙,分发给世子府的一众下人,每人一个。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秦小苏以前从电视上见过类似这样的游戏,隐隐有些明白水溶轩要干什么,心里不屑,还说什么新鲜有趣的玩法,都是她那个世界几千年前就玩剩下的东西了。
水溶轩道:“这是西凤国新封的国师自创的玩法,已经在东胡、北羌和罗斯国流传开,我们这儿还不曾传入,这是前几天北羌来进贡时那使者在宫中玩的,叫‘移动的耙心’。”
景昱年龄不大,却是个机灵鬼,他眼珠转了转笑道:“是不是让这些丫鬟仆人拿着这箭耙,我们用箭射耙心?”
水溶轩道:“不错,把他们分成三队,我们每两个人一组,让他们不断的跑动,我们以组为单位,哪组射中的耙心最多就算哪组赢,最后,三个组中单人射中耙心最多的人为冠军,不过,可不准伤了人。”
“那有什么彩头呢?没彩头赢了有什么意思?”宁坤温吞吞地问道。
“今日是翼王水世子宴客,彩头当然要由他来开出。”三皇子比水无痕大一岁,盯着水无痕道。
“皇上赏我的葡萄酒我不是都拿出来了吗?那就再加上我那匹东胡的汗血宝马吧。”水无痕道。
这个彩头果然诱人,东胡盛产良马,汗血马尤其稀缺,且价格昂贵,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着,水无痕用这个当彩头,自然让众人跃跃欲试,都想要争夺此马。
水溶轩对世子府的一众下人道:“把箭耙都高举过头顶,然后在百步之外来回跑动,不许停下,否则,就用箭射在你们身上,都知道了吗?”
众人连忙战战兢兢地答应着,这十一皇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每天尽琢磨一些新奇玩意,搞得宫里每每乌烟瘴气,皇后训斥,屡教不改,皇帝也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闹去。
秦小苏站着没动,她是管事大丫鬟,这事自然轮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