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韩天池在家仆的带领下走了过来,放眼往亭子看,亭子的石桌旁坐着两个人,王爷文豪的身后站着子致,双手抱在胸前,正在看文豪和女扮男装的明珠对弈,明珠的身后也站着两个人,就是从他家出来的墨儿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微臣见过王爷!”韩天池低头抱拳行礼,过了好一会,亭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爷,不准悔棋!”明珠轻轻一笑,抓住了文豪想要拿回棋子的手。
“让我一下会怎么样嘛!”文豪微嗔,收回了手,心疼的看着明珠把他的棋子给吃了,围在后面看下棋的三个人看他们这样,都忍不住的轻笑。
“微臣韩天池见过王爷千岁!”韩天池心里生气,把声音提高了许多。
文豪转过头,急忙把手里的棋子放下:“啊呀,韩司马你来了呀,这些奴才真是可恶,韩司马来了也不说一声,司马大人请上来坐,墨儿准备茶水!”
墨儿答应了一声,胆怯的看了眼韩天池,低着头走了下去,韩天池往亭子里走了过来,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明珠,可惜的是明珠只管盯着自己面前的棋子并不看他。
从上次回来二十几天了,这些天来韩天池都没有来找自己,这边皇上刚下旨请她吃饭他就来了,这个说明什么?说明怕她坏了云香的好事吧。
这样的父亲无情无义,不要也罢!
“王爷,微臣有些话想要对明珠私下说,不知道您能不能行个方便?”韩天池走进了亭子里,躬身行礼说。
“这个?”文豪看向了明珠,想要征求她的意见,只要她说不想单独和韩天池说话,他就不会单独的留下她。
该来的躲不掉,既然韩天池想要单独和她说话,她倒是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王爷,既然司马大人想要和草民说话,那就请王爷成全!”
“好的!”文豪心里不放心,不过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太过于的参与,心中不愿还是站了起来,带着子致往外面走。
“姐姐,我留下陪你!”烈焰不想离开,拉着明珠的衣服说。
“烈焰,你也下去吧,我不会有事的!”明珠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好声的哄他离开,烈焰心里不高兴,还是往外面走了,三步一回头,希望明珠能够改变主意把他留下来,不过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明珠也没有喊他。
见到众人都走远了,明珠轻轻一笑,坐在那里摆弄着手里的棋子,并不站起来:“韩司马,人都走了,您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说了!”
“大胆明珠,韩司马也是你应该叫的吗?”
“哦?那韩司马想要我喊你什么!”明珠落下一个棋子,唇边勾了一个讥讽的笑容,韩天池狠狠的看着她不说话,凌然的压迫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想要我叫您一声爹吗?”明珠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走到韩天池的身边问。
韩天池目光闪动,压抑了万千思绪,勉强用平静的声音说:“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谁说不应该呢,不管怎么说您也生养了我,但是明珠今天想要问问您,我娘亲出事的时候您为什么避而不见?”明珠言辞犀利直接进入了主题,如果他那天只是忙不在府内,如果他因为外出有事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或许自己晕倒的数月他也担心焦虑过,或许……
“你的娘亲她偷人在先,那样的情况你要我怎么办?”韩天池背对着她,声音涩涩的回答,想起往日和古瑞的恩爱,他的心针扎一般的痛,只不过这样的痛又有谁能够了解呢。
明珠差点没大笑出来,冲到了他的面前,几乎用崩溃的声音在问:“我娘亲偷人,这样的鬼话你也敢相信,你也不看看你们找的那个奸夫是个什么样,我娘亲冰清玉洁,那样的下三滥我的娘亲也能看中吗?”
“明珠,事实胜于雄辩!”韩天池抓住了明珠的双臂使劲的摇晃了一下。
“事实个屁!”明珠推开了他的双手,往后倒退了几步,这个老东西,被人愚弄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还在这里装无辜,“你和我娘亲成亲十几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清楚吗?还有宁儿,他是何等的无辜,他长的那么像你,你怎么可以对他的生死也熟视无睹?”
“我并不知道会闹出人命!”韩天池也崩溃一般的喊了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以为他就好过吗?
“那你知道什么?”明珠也喊了起来,父女二人突然的静了下来,相互对看着,明珠的眼里有失望和恨意,韩天池的眼中落寞而固执,谁都不认为自己错了,谁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往后退一步。
“你知道吗?出事的当天,宁儿一个劲的喊害怕,一个劲的喊娘亲抱抱他,喊姐姐哥哥抱抱他,可是我们谁都没法给他一个拥抱,他就那么活生生的被摔死了!”明珠的声音很轻,轻到每说一个字的时候都在颤抖。
旁边的不远处,走远了的烈焰悄悄的返了回来,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只要韩天池敢对明珠不利,他随时都准备冲出来。
说到伤心处,明珠骤然的大声喊了起来:“他是你的亲生儿啊,就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就要承担这样的罪孽吗?就要被人毫不留情的活活摔死吗?”
韩天池颓然后退,嘴唇颤抖的他说不出话来,宁儿生前点点滴滴都在他的眼中闪现,曾几何时古瑞亲手给他做了点心品尝,旁边明珠带着宁儿牙牙学语喊叫爹爹,曾几何时,宁儿看见他下朝归来远远的喊着爹爹就跑了过来,曾几何时,他和古瑞夫妻情深让多少人羡慕,曾几何时,他微明珠解读书词,明珠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