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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不应该陷害郑家榆。”向崭缓缓地揉着许结衣的头发,他们相识不过数月,默契程度却好比几年的夫妻。

只需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烦恼的是什么。

“她虽然嚣张跋扈,却并不是罪大恶极,而且也确实不曾为我们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许结衣看了今天早上的报纸,得知警方已经把郑家榆收监待审。看到报纸上那个憔悴落魄的女孩,很难想象她曾那样风光张扬。

许结衣不由得就心软了。其实嘴上刁钻的人,心性未必狠毒,倘若就这样把她送进监狱去,那她一辈子就毁了。许结衣到底不忍心把人家后路都堵死。

“如果当时我们碰巧就在门后呢?可能连命都没有了。”向崭没有说破郑家榆不过是郑家和向家争斗的牺牲品,他也没有责怪许结衣妇人之仁,只是耐心地启发她,让她理解他的做法。

“香港市民的维法意识很强,郑家榆开枪伤人这件事报道的很快,郑家根本来不及阻截消息,全香港的人就都看到了犯罪现场的照片。前几天,香港警方没有立案,市民立刻组织示威游行,警署迫不得已逮捕了郑家榆,连郑老爷子亲自去找总督说情都没有用。现在没有公正的宣判,怎么能够平息公民的质疑呢?结衣,就算我想插手,也已经晚了。”

许结衣仍然没有死心,“倘若,我们告诉媒体和警方,你在郑家榆开枪之前就受了伤呢?”

向崭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那你要我如何同警察和媒体,以及全香港的市民解释这枪伤的来源呢?”

许结衣张了张嘴,哑然无词。

是啊,难道要他主动告诉别人,我是黑帮,我参加了一场枪战吗?

“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或早或晚的事儿。以郑家榆的性格,现在吃一次亏,未必是坏事。”

许结衣想起了在薄家受到的蔑视,想起了屈俊驰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拎出浴缸的屈辱,想起惨死的表姐,想起了自己日日夜夜难以放下的愧疚,这些不都是为当初经受不住美丽的诱惑,所付出的代价吗?

倘若人生再来一次,她就不会再那样选择了吧?这就是教训的意义。

向崭出院时,已经是农历新年。

亚视和无线都要办新年晚会,两家老总都十分正式地邀约许结衣做开场嘉宾。

许结衣不知道该选择哪家电视台,询问向崭,向崭说:“无线擅长的是娱乐明星,亚视则擅长电视剧明星,如果你想短平快地朝娱乐圈发展,选择无线最好。如果你想长期在演艺圈混资历锻炼演技,那就接受亚视的邀请。”

许结衣知道,其实向崭私下里和亚视老总的关系更好,但是她往娱乐圈发展,并不是真的喜欢表演,不过是为了以明星的身份,杀回内地上流社会。所以,她心里更倾向无线。

向崭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直接给无线老总打了电话:“恭喜你,小公主选择了你家!”

无线老总哈哈笑道:“公主殿下圣明!我明天就派老师去帮公主排练表演的歌曲。”

“明天不行,后天吧。”向崭一把揽过他的小公主,笑道:“我得带她去趟迪斯尼。”

对于许结衣来说,迪斯尼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它的实际意义。

从张学友第一次出现在电视里宣传迪斯尼的那一天开始,承载了全世界童话的迪斯尼乐园就成了许平凡心中的梦。

那是没有烦恼的世界,沉浸其中,惊险、刺激、心跳占据了全部的呼吸,就像小时候把针眼儿大的事儿想成天一样大,没有闲暇的精力去思考别的。

当然,等她真正到了迪斯尼,发现想象跟现实差距还是很大的。

过山车这种最基本的项目,她都不敢上。

“那好吧,我们去吃冰淇淋,看着别人玩儿。”向崭并不强求,给她买了一支冰淇淋之后,突然拦腰将她抱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上过山车,把她扔进座里,带好安全带,趁她没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塞进去,然后过山车启动了,许结衣手里的冰淇淋吧嗒就掉地上了。

“啊啊啊啊!向崭!”刺耳的尖叫声混杂在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尖叫里,倒显得没有特别得响,许结衣死死地掐着向崭的手腕,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

向崭也是第一次坐这玩意儿,陡峭的坡道,骤然起伏的车体,以及迎面而来凛冽的风,都让他心脏发紧,神经兴奋。然而看到身边的女孩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又感到无比懊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过山车才缓缓停下来,许结衣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两腿滴溜溜的打转,向崭把她抱起来,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个劲儿地道歉。

许结衣一直憋着的眼泪,这时候才掉下来,呜呜地哭得撕心裂肺。

向崭吓坏了,小男孩似的不知所措,就是一个劲儿道歉。

谁料到许结衣才哭了没一会儿就破涕而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刚才太激动了,必须宣泄出来。说真的,挺刺激也挺好玩儿的,但你要再让我去坐一次,我可打死也不干了。我对它,又爱又恨了!”

向崭长舒一口气,道:“咱再也不坐了,再也不坐了哈!这回你要玩什么就玩什么,你不想玩什么,咱就不玩什么,我都依着你。”

许结衣轻轻捶了他一拳道:“进园之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向崭呵呵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怎么别人在上面都吓得哭爹喊娘,你怕成那样,也只顾喊我的名字?”

许结衣听了一愣。

人在害怕的时候喊妈是一种本能,这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一样的。许结衣以前害怕的时候也是叫妈妈的,甚至做了噩梦,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喊的都是妈这个字。

但是,刚才在过山车上,她在害怕无助的时候,本能想起的人却是向崭。

向崭默默地拥住她,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脑袋,叹息道:“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许结衣环住他的腰,差点把那句‘我也是’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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