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昏昏沉沉的好似在做梦一般,她梦见穆子韩正轻吻她的面颊,柔柔相拥,双手惜惜相握,这样魂牵梦绕的梦境并不是第一次,而是在她每一次的昏睡中都曾有的,这一次她如每次一样缓缓的睁开在睡梦中就已经溢满晶莹的水眸,圆润的水珠微微轻颤,眼前如一片清雾朦胧着她的视线。
她只觉一丝温暖抚着自己的额头,如此的真实,这明明是一个吻,一个心疼的吻,有着温热的气息,暖暖的爱意,她抬起头,却发现一个修长的身影闪动,“你是谁?”她惊呼出来。
门“吱”的一声响动,便恢复了刚才的安静。
她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神智开始清醒,我在哪里,又换了一个地方吗?
秦欣想坐起来看清室内的一切,可左肩针扎一样的疼痛一遍遍的向她袭来,她放弃了最后的努力,她用纤细的玉指扶掉所有的水痕,张望着。
这不是她上次醒来的那张床,她慢慢的捋着思绪,打斗,斯杀,喊叫,鲜红的血液,飞溅的琉璃,和刺骨的伤痛,她终于想起这是昨晚的那张床。
可刚才的那个吻和朦胧中的身影,会是谁?
她摸着周边的床榻,柔软的被褥,丝丝如滑,昨晚只她一人曾在这床上度过,身上的衣物还在,可左肩处已经被撕破,包裹着白色的纱布,上边正透着微微渗过来的点点红润。
窗外柔和的阳光温暖的照射进来,这是她这段记忆中最美好的一缕阳光,她微微的动了一下她有些发白的嘴唇,有些干枯,用舌尖抹了抹,床边淡蓝色清纱将她整个人罩在这个张床内,看不清外边的摆设,她微闭上眼睛,只亨受一下唯一能透进来的绒绒暖意。
门外,似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吱”的一声,似门被打开,有人朝床边走了过来,她的心里一阵紧张,死死的盯着挂在床边的纱帐,并未拨开。
“娘娘,奴卑来给您换药。”一女子轻盈的声音传了过来。
娘娘?是在和我说话吗?
一股清新的香气,传入帐内,好香,清而不浊,她闭上眼睛微微的吸了一口气。
“娘娘,奴卑来给您换药。”帐外的女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嗯。”她轻哼了一声,这里受伤的人只有她一个,不会在有别人了。
纱帐被轻轻的掀起,一个清新俏丽,灵灵俐俐的女孩落入她的眼中,挂好轻纱对她盈盈一拜,打开一个皮制小囊,然后便灵巧,熟练的托起秦欣虚弱的身体,将她斜靠于床榻之侧。
秦欣任由她摆弄着自己的肩膀,默默的观察着她,这女孩不过十二三岁,小巧的鼻梁,粉面桃红,一对杏眼不大不小,露着温和之色,双唇不朱而娇。
“这是哪里?”她觉得她是一个温和之人,心里的戒备之心渐少。
“这里是王的居室,等娘娘的伤好些,会移驾到‘玉水宫’的。”女孩灵巧的回着她的问话,甜净的脸上露出稚嫩的笑容。
“‘玉水宫’?”
“是呀,是娘娘的宫殿,是王专门为娘娘盖的宫殿。”女孩的脸上呈现出羡慕的表情。
王?
“谁是王?”秦欣内心无比的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人,那个有着一双冰冷的眼睛为她拔箭的人。
女孩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就是我们文国的最高统领,凌王呀!”
凌王?我的生命是在古代的一部落里延续下来了吗?她的脑中飞快的转动着,难道自己真如小说中所说的,死了以后穿越到了古代?
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要救他出去的那个和穆子韩长得十分相象的少年。
“昨晚有没有人被抓?”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咝……”女孩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奴卑该死。”女孩突然惊慌的跪在了地上,缩紧了身体。
“伤口哪有不疼的,你继续吧,我不再出声了。”女孩微白着小脸,有些惊慌的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很想继续问下去,但看女孩的表情有些惊慌,便差开话题。
“奴卑叫小烟。”小烟这回更加小心的包扎着伤口,声音很低。
“小烟,昨天晚上有没有人被抓起来?”她仍旧担心着那个少年。
“娘娘,奴卑只管给娘娘换药,别的事情一概不知。”小烟闪烁着那双水灵的眼睛,谨慎的回着话,并麻利的收好皮制的药囊,对她微微一礼,便欲转身离开。
“小烟……”她还想在问些什么,或许从她口中会知道自己更多的境况。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门外传来冰冷的声音,如同打破了一片平静的湖水,溅起一个高挑的浪花,在暖意流转的内室,这声音此时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