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域夜幕比更加的暗,夜黑风高。
比戈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脸上黑云密布着。
“小禾说,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吃亏的。”洛雪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她手腕上的小禾也早已遁入神器空间。
小禾可不想出现在明天的餐桌上,它留下隐患立即躲了,它知道主人和那恶魔形成了契约,主人生他生,主人灭他亡,定不会为这么点小事真把主人怎么着,于是正在空间看魔王笑话。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这么摸一个男人很危险。”比戈紫色的眸子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是不是对这女人太好了,蹬鼻子上脸了。
比戈心里恼火,不为洛雪束缚住了他的手脚,只为那女的太小瞧他魔王的能力了。这么一条小小的绳索,她真以为能捆住他,他不是那没用的人类云婪,也不是道貌傲然的神族君莫渊。
“没事,你动不了。”
“……。”看到洛雪不知道是对她自己的信心,还是对那条束妖绳的信心,比戈语噎。
洛雪跑到桌子一头,撤了半只鸡状食物,拿了一壶酒回到床上,和比戈并排坐,发现他目光一直盯着她,于是往比戈嘴里塞了只爪。
“你饿了。”
洛雪系统本身是不需要食物,但是因为制造者经过了长期一段时间的熏陶,即使系统出现故障,对美食的奇怪的感应能力还是很强烈。
比戈嘴巴里叼着全骨头的爪,“…。”他真后悔刚刚考虑到人类的饮食起居,不过他很期待这女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比戈的背上一沉,洛雪的两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紫色眸子里闪着笑意,将嘴里的爪子吐掉,“洛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洛雪没听懂比戈的话中之意,只是擦着她的油腻的手,“丝绸的,太滑了,擦不干净。”
“……”比戈的脸顿时比夜幕还黑,感情她拿他做擦手抹布了。
小禾已经在空间里乐抽了,它怎么不知道它的主人这么有才。
曾经嚣张的不可一世的魔王比戈,竟然栽倒在一个小女子手里,真是天下奇观,洛雪以她的方式沟通,挑战着魔王的耐心。
罂因和飞鸟一齐踏出了地宫大殿,一个属下跑过来半曲膝道:“大人,那小子怎么处理?”
飞鸟这才想起云婪,有些进退维谷的无奈,洛雪救过他,算的上她的救命恩人,他向她许诺过,以后她有事找他,他定当尽力。
飞鸟看了眼罂因刚刚想开口。
罂因向那跪着的属下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起来,漫不经意地道:“随他去吧。”
地宫里分风花雪月四大使者,各自有自己的事物,飞鸟是风使将他的鸟族的优势发扬到极致,他的速度是若是称第二暗域没人可以称作第一,罂因是月使,正如她的性子般冷冽如月华般没有温度。
那属下诺诺的抬头看了眼飞鸟,罂因和飞鸟都是上级,但是这些地宫内的日常事务上,飞鸟说的话要比罂因分量大的多,那属下听了罂因的话,难免要再征询下飞鸟的意思。
罂因好看的眉毛一跳,清冷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表情,瞥了一眼飞鸟,看也不看一眼那属下道:“王安排那一出亲事,暮城的那些正道上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何必脏了王的形象。”
飞鸟原本正在考虑如何既不让洛雪伤心,又可以不让人落下闲话,罂因的话可以说是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理由,“照月使的话去做吧!”
飞鸟吩咐完跟上了罂因的脚步,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宫的天罚禁地。
装饰的古朴而庄严的大厅内,四壁镶嵌着宝石,室内泛着淡淡的白光,上座上是一个华发的男子,他一头华发散落到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本折子,眼光微微扫过,眉头一皱,嘴角勾起。
啪——
折子被她扔到了地上。
“长老。”
罂因和飞鸟同时恭敬地拜倒在地上,再进来的时候看着上座的人那笑容,他们粗气都不敢喘,相比魔王这长老更加让人畏惧,魔王的手段可怖,脾气无常,但是至少有理由,而现在他们所面对的地宫长老,却是可以没有任何理由让人瞬间死于非命的主。
风花雪月四使,本来每一代魔王配四个,然后随着魔王的隐退而随之隐退,但是这一届魔王已经换了不知多少人了,不是因为犯了魔王的忌讳而被杀死,就是像长老上报的时候,毫无理由的被执事长老处死。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不知淘进了多少沙,现在这一批四使,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可谓是脱颖而出,算作是魔族中的奇葩。
“地宫又来了女人!”
温文而雅的声音里让人听不出任何不适,他拂了拂云袖,伸出一只手优雅的托着下巴,他肤色白皙,白发,白袍,整个人远远看去犹如一尊雕刻的精致无比的白玉石像。
另一只手敲打在桌面上,发出清脆和谐有节奏的声音。
“是,只有一个女人了。”罂因一丝不苟道,她是比戈身边唯一一个女将,作为四使中唯一一个女子,比戈身边的女子自然由她经手。
“恩,十五又快到了。”温文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快意。
“禀长老,是的。”
“比戈那小子又需要一批绝色佳人了,月使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败了他的兴致。”白发男子收回敲打桌面的手指,卷了一截白发打卷儿,目光看向飞鸟道:“飞鸟,你还真是本性难改啊,鸟就是鸟啊,翅膀长硬了是吧!”
飞鸟立即拜倒在地上,“长老,属下以自己的双手起誓,没有做任何隐瞒长老们的事情。”
“暮城城主大驾光临了地宫,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那小子身边最得力的臂膀怎么会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
白发男子的修养极高,即使生气还是带着温文的笑容,那口气和蔼的让人以为他只是在和人开玩笑而已。
飞鸟跪在地上不再狡辩,比戈和眼前的长老唯有一点相似,那就是极其讨厌狡辩的人,越是狡辩处罚就越严重,他们都是非常骄傲的人,不容别人质疑他们的判断。
“你们下去吧。”白发白衣像是累了,斜躺在椅子上闭目,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长老,那那个女人?”罂因抬头不解的看了眼白发男子道。
白发男子抬起的手还悬在半空,温文的声音淡淡道:“这件事我会让花使去完成,你们做好你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