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来自罗刹教的男人,将我往地上一丢,拍拍手,轻轻笑起来。
我摔得眼冒金星,院子里黑乎乎的,看不见他把我丢在了何处。只觉得屁股底下坑坑洼洼,我手忙脚乱一摸,好像是植物的叶子,叶茎,柔软的花瓣。。。
敢情是花园里呢。
我索性坐起,冷静地问:“你是何人?此处是何地?抓我来有何目的?你不会杀我吧?”
诚然,问题有点多,可是,黑漆漆的,那人又不说话,我有些害怕,害怕就会紧张,紧张就会话多。这个可以理解吧。
成年男子的淳厚的说话声:“你该不会当真以为你是陛下吧?几月不见,胆子大了不少呢。”
他的话,我完全不明白。
我答道:“你什么意思?”
他好象朝我走了几步,有点气急败坏:“许寒筝,不要装疯弄傻。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没完!”
啊?我怎么又成许寒筝了?
我堂目结舌,虽然我不喜欢动脑子,但是所有的事情搅在一起,我隐隐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非常大旋涡。
要想活得长久,还是得多动脑啊。
于是,我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某一天,我从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人顷刻发出巨大的气场,然后我被莫名其妙的捉了过去,头部,胸口,小腹,手腕,被他啪啪几下摸了个遍,“咦?”他发出不可思议的低呼,喃喃自语,“内力武功尽失。头部受过严重创伤,脉息有过衰弱痕迹。好象还中过毒。怪事,你到底是怎么活来的?”
我翻了个白眼,你是查不到的,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是不会相信滴。
“哼,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忘了么?更好。本来本座还舍不得杀你呢。重新听命于本座,本座便饶了你的叛逆之罪。”他阴恻恻的笑着,我顿觉阴风阵阵,冰寒刺骨,生生打了喷嚏。
“真没种,这便吓着了?从前的你是多么的硬骨头呢。不过,本座更欣赏现在的你。”真嚣张。哼,要不是本姑娘想要刺探敌情,你以为你还能说出这些大话?
我战战兢兢地说:“大叔您到底是谁?不要老说这么没头没脑的,成么?这是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本座乃是天下第一教罗刹教教主,也是你的主人,辛辛苦苦养育你15年的主人哟。以后可得乖乖听话,不要去妄想去攀附男人,成天寻死觅活的。”这话说得大刺刺的,倒是让我越听越糊涂。我借用的是从小在皇宫中长大的许寒喻的身体呀,怎么又成了他养育15年?黑暗之神说得很清楚,算得明白,决无出错的可能。
那么,这个许寒筝又是何许人也?!难道是寒喻的妹妹或者姐姐?
想事想得太入神,竟忘记眼前的这尊黑面罗刹。促不及防间,我被一股大力推到什么硬物上,“呯”!哎哟,痛死我啦。这人真暴力!
我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腰臀,呻吟着叫道:“大叔,你喜欢搞突然袭击啊?很容易出人命的啦。你老人家的话我都记下了,方才是在心中默默记诵,我记性不好。一时忘记回话,您就打我,呜,呜,呜……”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没想到失忆让人性情大变呢,连说话也如此怪异。好了,好了,从今往后没,你只需直接听命于我,好好做事。完成大业之事,本座定还你自由身。记住,你可不要打少教主的注意。否则,别怪本座狠决!”
我点头如捣蒜,“是,教主大叔!不知,您要小女子做甚?小女子如今武功尽失,差不多算是废人了。难得教主大叔还看得起。”现答应了再说,这些人个人,争来争去,不就是为了权么?我来扮个双面碟,必定有趣。呵呵。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这一决定,在以后的日子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貌似对教主大叔这个称呼很满意,愉悦的说道:“你不用自卑,这个任务是用不上功夫的,你便好生跟着那瑞王回皇宫便是。我自有计较。”
“拿,这个算式补偿罢。照着练,你的功力恢复如初,问题不大。”说着,一个东西扑面砸来,我反射性的接住。摸了摸,呵,是本薄薄的书呢。照他的意思,定是武功秘籍之类的。
我笑呵呵的应声:“谢谢教主大叔。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就那么傻兮兮的坐在地上,反正黑漆漆的,他也看不见,就没有行跪礼。
自然看不到那人诡异的笑容。而且那人戴着黑漆漆的斗篷呢。
他好像走动了几步,又道:“瑞王的人快追上来了,你得受些苦才行呢。”
来不及答话,一股强烈的杀气直奔我胸口!只觉胸中万马奔腾,闷痛不已,张口欲骂,扑哧,好像喷了什么东西出来,腥腻难闻。
我头晕目眩,胸闷气短,靠,这死老头,真毒,下这么重的手!
只听得衣决翻动的声音,嗖地,那人不见了。
我疼痛难忍,又不能用小绿,只得咬牙挺住。
很快,院墙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王爷,是这里了。我等已重重包围,谅他插翅也难飞!”
切,人早就飞了!
赶紧地,把武功秘籍收到怀里。我虚弱无比的靠着墙壁。
院门被撞开,打着火把的官兵们鱼贯而入。
火光摇曳中,瑞王缓缓地看向我,月白锦衣,俊颜憔悴,眉眼凌厉,眼神杀气冲天。
许是看见的狼狈,那满脸满眼的威严凌厉瞬间被焦急心痛担忧代替,“蓝天!他怎么你了?”
身形一晃,我已无力的躺在了他柔和的怀中。其实,周乾凌早在门打开的一瞬就猛地冲过来抱起我,一手不停地替我输真气,一边焦急低语:“陛下,您千万不能有事。”
瑞王,颤抖着伸手抹我嘴角的血迹,可那血越抹越多,我发现他整个都簌簌发抖,慌张得象个孩子。
可是我不能用小绿,暗暗的对小绿下个不要管我的命令。
我只觉得其累无比,扯了扯嘴角,笑道:“大哥,你快替我止血啊,傻瓜!”
真是的,平常多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
他磕磕绊绊的嘴唇乱动,“对,对,止血。”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血止住了。他抱着我,冷声喊道:“大夫呢!”
我意识渐渐涣散,终归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