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掩映,碧波荡漾,倪绝色低着头跟在司徒靖文和柳月儿身后,七拐八拐进入一个与整座将军府都格格不入的别致小院,虽说才刚刚入春,院子里却是一片春意盎然,各色名贵的花种竞相绽放,春风拂来,一股过于浓郁的花香让倪绝色皱起眉头。
“王爷,这位妹妹真的是你送给我的奴婢吗?”走在前面的柳月儿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问道,声音虽柔,虽小,倪绝色却听得清楚清楚,故意说给她听的吧,心里冷笑,这女人真是够无聊的。
“月儿,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若是月儿不喜欢,我就让管家去安排她,毕竟皇上赏给我的时候就说了,她只能是奴婢。”司徒靖文依旧温柔地说道,“而且她也只在府上待三个月,三个月后,她是要去三弟府上的。”
“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有些委屈她了,既然是王爷送给我的,我自然会好好珍惜的。”柳月儿笑着说道,倪绝色都能够想见她说这话是红透了的脸蛋,哎,看着旁边另外一位好像是柳月儿的丫鬟,好似对这样你侬我侬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顶着春日暖暖的太阳,一行人总算走进了院子的客厅,看着司徒靖文和柳月儿都在椅子上坐下,说了好些时候的没有营养的话,司徒靖文有事离开,不过走之前还是给了倪绝色一个凌厉的眼神,意思是让她老实点。
“小翠,到外面去看着,我有话要问她。”看着司徒靖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柳月儿立刻变成了高傲的女王,对着她的贴身丫鬟命令道。
小翠?还真是有够俗气的,不过倪绝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柳月儿想在自己面前立威。
“什么名字?”柳月儿用眼角斜视着倪绝色,看着她那张脸,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回小姐的话,奴婢叫倪绝色。”明知故问,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字有谁不知道的,不过已经融入角色的倪绝色开始了她自导的表演。
“倪绝色?”柳月儿笑了起来,长得真不错,“不过你应该知道,女人不喜欢比她长得漂亮的人。”
是啊,她也不喜欢,仿佛是感觉到了柳月儿不悦的口气,倪绝色立刻慌张了起来,眼泪蓄满整个眼眶,强忍着不让她落下,开口说道:“小姐,若是您不喜欢,奴婢这就去毁了它。”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站住。”柳月儿的话一落,倪绝色果然停住了脚步,满意地走到倪绝色面前:“我知道你以前是倪国公主,只是倪国已经亡了,我也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是现在你是我的奴婢,我是你的主子,你清楚自己的地位吗?那就是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也不能够活。”
“回小姐的话,奴婢很清楚。”低着头的倪绝色开口恭敬地说道,眼泪啪啪地落到地面。
“怎么?你觉得委屈?”柳月儿笑着问道:“说,皇上将你赏给我们家王爷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指示?”柳月儿也很是清楚,司徒靖文的几个兄弟都不喜欢她。
听到皇上两个字?倪绝色的身子很自然地颤抖了一下,“没有,皇上,皇上并没有什么指示,只有让我好好伺候四位王爷。”倪绝色痛苦地摇头说道:“再说,奴婢真的对王爷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奴婢已经,已经。”说道这里,倪绝色泣不成声,那痛苦的样子让柳月儿的优越感更加的强烈,却也好奇倪绝色下面的话。
“你,你已经怎么了?”柳月儿伸出手臂放在倪绝色的肩上,貌似很关心地问道:“快回答,我是你主子,别给我装可怜。”
“奴婢心里已经有一个让奴婢爱得很是痛苦的人了。”倪绝色抬起泪流满面的容颜,满脸祈求地说道:“小姐,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小姐这么幸运,所以请小姐一定要好好珍惜王爷,奴婢得不到的幸福,也希望小姐能够得到。”
“呵呵,好了,别哭了,瞧这小脸都哭花了,”柳月儿听着倪绝色的话很是受用,拿出手绢替倪绝色擦掉眼泪,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只要这三个月里你好好伺候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但是若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谢谢小姐。”倪绝色低着头一副卑微的样子,呵呵,我自然是最好的奴婢,一心为主子着想,司徒家的人不是希望司徒靖文不要和柳月儿在一起吗?她偏要撮合两人,况且就今天的观察而言,司徒靖文也并没有他自己所认为地那么爱柳月儿,三个月,她能做些什么呢?呵呵,那可还真不少。
在倪绝色初到的靖王府的三天内,柳月儿细心的观察,处处试探,最终觉得倪绝色没有太大问题,才暂时放下心来。靖王府的下人们,只要倪绝色一出月儿居,时不时会有很多双眼睛探究地看着自己,从最初的窥视到后来的明目张胆,好奇的有,挑衅的有,不过都在倪绝色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攻势下,不管是男女,都成了倪绝色的婢下之臣。
倒是靖王府真正的主子,司徒靖文,虽然每天都会来一趟月儿居,可是待的时间总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看着柳月儿自己也没有觉得什么奇怪的,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是史上最中心,最出色的奴婢,自然是要帮自己的主子的。
这不,倪绝色细心地帮柳月儿梳着头,看着铜镜中掩映出的精致笑脸,倪绝色想了想,最终决定不在沉默,有些为难地问道: “小姐,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小绝,你有什么问就是了?”柳月儿心情似乎不错,看着倪绝色熟练地给她梳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头式,笑呵呵地说道。
“小姐,奴婢觉得小姐应该有所行动,据三天来奴婢的观察,王爷在这里待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三个时辰,所以,小姐你的心应该有所警惕才好?”倪绝色放下梳子,眼角果然看见柳月儿阴沉的脸,啧啧,变得可真是快啊。
“那依小绝的意思我该怎么做?”柳月儿看着倪绝色笑着问道:“若是我像其他女人一样缠着王爷,恐怕会更让王爷反感。”这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小姐,奴婢想王爷一定是觉得反正小姐已经在府里了,想看就能够见到的,还是正事重要些,”倪绝色手里接着做着自己的事情:“若是哪天王爷回家,走进小姐的院子,发现小姐不在,以王爷对小姐的在乎程度,恐怕会很着急的吧,这样也才会意识到小姐有多重要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柳月儿厉眼扫过依旧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事情的倪绝色,“你有什么目的?”
倪绝色嘴角勾起苦涩的微笑,“小姐,奴婢是您的丫鬟,自然是全心全意为您着想,再有,奴婢也是女人,自己得不到的幸福,总是希望小姐能够得到,自己曾经吃过的苦,也不希望小姐再吃了。”
“真的?”柳月儿似乎还不是很相信地问道。
“小姐若是不相信就当奴婢什么也没有说,也可以当是奴婢自己想要出去才这么说的吧。”倪绝色无所谓地说完,端着旁边的一盆水走了出去,嘴角勾起冷笑,我得不到的幸福,还会去成全别人的幸福吗?她有那么善良吗?
绝色的脸在再次呼吸到那浓郁的花香味时皱了起来,心里有些明白为何司徒靖文每天只待一会就离开,可是她,小小的奴婢一个,今天一定得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晚上回来再想办法将这个很是严重的问题解决,毕竟剩下的三个月她都是要在这里待着的。
“小姐,我们这样出去真的没有问题吗?”刚刚从靖王府后门走出的三个清瘦美少年,小翠别扭地扯着自己一身小厮妆,有些担忧地问道。
“小翠,要叫少爷,再啰嗦你就回去吧。”柳月儿倒是比小翠要好得多,面色不悦地看着倪绝色说道:“小绝,你倒是挺自在的嘛,要是没有达到你说的效果,呵呵,就一定是你自己想要出去,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少爷,放心,奴才知道。”倪绝色心中翻白眼,看着自己身旁的两个两眼放光的女人,明明自己也想出来走动的,偏还要这样,也算了,她现在的角色不就悲惨的奴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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