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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灰麻布衫,两撇八字胡……

“你……你……你就是小红……她爸?”

子言大概还心存最后一丝希望……

“回小王爷的话,奴家就是假一赔十的小红。”

小红,其实是长了胡子的高大老男人……

有什么比看到这样的小红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呢?

有!就是小红发出了比太监还娘的声音,做出了比子言她表姐还要妩媚姿势……

“你认识杜继?”子言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回小王爷的话,杜公子是奴家的恩客,若非他,奴家现在还在扫大厅呢。杜公子是个好人呐,他经常来,每回来还不忘给奴家带点礼物。只是他昨晚没来。”

昨晚是东方家的婚礼,杜家也有到场。听他这句话,难道杜继除了昨晚都来了?这打击也太大了,孤的狐狸嘴巴有点脱臼。但是孤好歹确定是有这么个事了,不像子言,还满脸不相信的喋喋不休。

“杜继为什么会看上你?”

“奴家曾经问过,他说,他说。”红着个脸,绞着个小手帕,小红吞吞吐吐:“他说奴家特别。”

特别,是够特别的,特别到子言都笑的前俯后仰肚子抽筋。当然孤也不比她好多少,但一只狐狸在地上打滚的效果绝对没有一个人在地上打滚来的强烈。

“小王爷,小王爷,你怎么了,肚子疼么?春花妈妈!”不明所以的小红生怕小王爷怎么了,赶紧叫春花,谁知春花妈妈也笑得动弹不得的。

这是个怎么回事?

“春花妈妈,给你的,好好照看小红,他是小王的新宠。一会儿小王就派人来接他。”子言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递给春花。

“啊?”春花妈妈傻了眼,他也值一千两?

可在春花看来,那突然敛了笑意的小王爷明显不是开玩笑。不知浑身上下寒意从何而来,春花连杜继之事都忘了提,只是机械的接下银票,默不吭声。

可孤看得出来,子言眼里流出了一个字……杀!

子言从化作木桩子的春花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来往嬉闹的人群中通过意念,孤听见她冷了又冷的声音。

“黑谦,杀了小红。”

“是。”孤没猜错吧,子言是动了杀机了。

“然后让江雨楼到处宣传,芸香院的小红美貌赛过西南王府的如花。”

“嘎?”

“最好让她是殉情死的。”

“嘎?”太扯了吧。

“怎么了?没听明白?”

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孤觉得子言那漫不经心彷佛说笑话的神情好恐怖……“听明白了,但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子言不像是随便乱杀人的人呐?小红最大的错也不过是影响市容而已。

在孤还没想明白之际,子言愤恨的开口了:“姐不在意被禽受惦记,但是姐非常在意看上姐的禽受居然看上了这么个极品!光是这一点,就够这对狗男男挫骨扬灰了!让杜继就这么死了,简直是便宜他了!”

这世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做:最毒妇人心。孤今天是看到了。

“黑谦想什么呢?”

“没!”孤立刻无辜的摇头,生怕被子言的滔天怒火所波及:“孤这就去杀人。”

“等等!”

怎么心软了?

“先护送姐回去。”

“……”

不一会儿从王府赶来的侍卫就看到了小红的尸体,精明的绝走过不知所措吓傻的春花,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下仔细观察尸体,并发现了异样……这个小红是带着人皮面具的!绝伸手一撕,竟是闭月羞花般的美丽!

满堂的抽气中,绝平静的说:“小王爷说她‘比如花还漂亮’,看来就是她了。”

“你看,这里还有一封信。”王府一个侍卫在柜子上发现一份留给芸香院众人的信件。

绝接过当众读着,竟是一封可歌可泣的绝笔!其中有一句:“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更是成为了千古流传的名句。

虽然文绉绉的,但是春花也大概明白了。小红心心念念的杜继死了,又要被小王爷强行带走,他抵不过,只有以死明志。可是春花也糊涂了,这唱的是哪出呀!这小红可是从小在芸香院扫地扫了二十年的人呐!再说杜继死了吗?没听说啊!

正想着,一个护院突然跑进来,在春花耳旁嘀咕了几句。

什么?杜公子真的死了,还是被小王爷活活打死的?

这厢春花张着鸡蛋大的嘴不知道怎么合拢,那厢绝冷酷到底的发令:“这是小王爷看上的人,生是小王爷的人,死是小王爷的魂,拖走!”

于是王府一干齐齐队列,拖着小红的尸体,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而小红那张绝世倾城的脸,也毫无保留的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格老子的,这是个美女啊!”

“爷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怎么就死了呢?她是谁啊?”

“刚看她从芸香院里出来,应该是那里的姑娘吧。”

“有这么漂亮吗,头牌凤姐见过没有?她比凤姐好看多了。”

“当然了,她第一天出现就被杜继杜公子看见了,这一见可不得了,杜公子就看上她了,是日也来,夜也来的把她包下了。”

“那怎么……你看那是王府的人呐。”

“听说啊……你们别乱说啊……我听说是小王爷不小心在芸香居看到她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个小红本是富家女,心境高着呢,认为不能背叛杜公子,就死也不从,最后拗不过,就以死明志了呗。”

“诶,你们看那个人是绝,世子的跟班,听说他替世子打伤了不少人。”

“啧啧,你说咱这王爷可是个大好人呐,怎么到世子这就……”

“是啊是啊,听说夫子也被他打的一塌糊涂,现在都没人敢教他了。”

“还有啊,我早上亲眼看到世子将杜公子打晕了。”

“打得好,那个杜继也不是什么好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耀武扬威的,他算个屁!”

“就是,他这次也纯粹是找打!你们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挨打啊?”

“为什么呀。”

“因为他想对小世子做那种事。”

“那种事?哪种事?”很傻很天真的路人甲问道。

诸如此类,议论纷纷,最终都添油加醋的传到了西南王府和杜府。一方是忧心忡忡,另一方是悲怒不已。而当事人不是死了,就是毫无紧迫感慢慢悠悠的给孤剥葡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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