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绝丽之姿的红鹊,是君醉楼的花魁,她并非仅靠着相貌出众而夺下花魁之位,而是第一次出场靠着一支如梦如幻,美艳动人的倾城舞惊动全场,加上有着一颗玲珑透剔之心,心思细腻,在这里风月场所中,哪怕男人一个眼神,她也能大概猜出他下一步要想做什么,想说些什么。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例如她永远都看不透上头的主子,还有眼前的男子墨逸尘。
她想不透为何据说在战场上有着修罗之称的王爷,为何会来君醉楼,为何指明要点她,让她更加疑惑的是,她从进了这房间以来,他未开口说话,略显淡然地笑着。
“不知王爷今晚要红鹊所为何事?”红鹊回以浅笑问道,打破沉默,从容在他对面位置落坐,心转思索,这王爷绝不是为了寻欢而来,她更加不会自以为是认为他是慕她名而来,因为论相貌,她远远比不上这男子。
墨逸尘勾唇,眼眸肆无忌惮直视着红鹊,开口低笑道:“红鹊姑娘这话问得怪异,男人来这种地方除了寻欢作乐外,还会想什么事?”
红鹊掩唇轻笑,素手抬起酒壶将空杯倒满,“是红鹊的不是,但听闻王爷刚娶爱妻,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寻欢?”
墨逸尘露出似极无奈的苦笑:“我家娘子刁蛮任性,常常胡闹弄得全庄上下难安,本王才来这里寻求安宁,红鹊姑娘莫见笑。”
话刚落,不知何处传来一丝动静,好像有人在发泄不满,红鹊黛眉微皱,“王爷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墨逸尘面色如常,“恐怕是红鹊姑娘听错了。”
“也许是如此。”红鹊半信半疑地道,细听一会仍听不出什么,才笑道,“王妃如此活泼好动,也不是一件坏事,王爷必定是爱极了她,要不然怎么娶她为妻。”
墨逸尘朗笑了一声,“红鹊姑娘果然心思紧密,只可惜本王一腔爱意,怎么也无法传达给她。”
媚眼一转,红鹊站起来到他身侧,手轻轻抚过他的肩膀:“王爷不必急,总有一天您的心意会让她知晓,今晚就红鹊好好侍候你。”
身形一动,墨逸尘转到她的身后,轻执她的手腕微用力,红鹊身体转了一圈,瞬时被放到床上,似没看到她眼里的惊讶,墨逸尘轻抬她的下巴,眼睛流转着戏谑,亲昵若情人般地道:“没想到红鹊比我还急。”
红鹊一愣,难掩脸上的红绯,心如撞鹿,她身处红尘已久,却没有像这次因为一个眼神而感觉窘迫且不安,双手紧圈过男子的脖子,好似在掩饰什么一样地闭上双眼。
墨逸尘低笑一声,在她睡穴一点,拉下她的手,站起身,道:“好了,你们两个下来吧!”
两道身影从上梁跳了下来,引得红烛火光一闪,云以棠大步跑到墨逸尘的前面,食指大力点了点他的胸膛,不满地道:“什么叫刁蛮任性?我何时闹得你全庄上下难安?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墨逸尘将她的手包在手心,挑眉:“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只记得这一句?”
云以棠抽了抽手,抽不来,狠瞪一眼,“就你这一句让我觉得不开心!”真是气人,原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刚进房没多久就被迫她和夜生当梁上君子,看着他跟红鹊谈笑!
“我还有一句要说,你要不要听?”墨逸尘说着刮了刮她的俏鼻。
云以棠皱了皱鼻子,轻哼,“爱说不说。”
墨逸尘握紧她的手,端正她的脸,正色地道,“就算你再刁蛮任性都好,只要是你,我都会不会放开你。”这是变相的告白。
云以棠脸微红,轻切一声,“谁理你。”
“我说逸尘,你试探得如何?”夜生插声问道,再让他们这样谈下去,只怕会让他这个看客越来越不自在。
墨逸尘点头:“刚才我借机探了她的手脉,发现她没有内力,但是她聪慧且心思紧密,不会只是花魁那么简单。”
“嗯,说得有理。”夜生说着望向红鹊,神色闪过一丝黯淡,回过头来已消失不见,“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走吧!”
眨眨眼,云以棠怀疑自己看错,没有再言,被墨逸尘拉着离开这里。
回到房时,云以棠双手撑着脸,大眼直盯着茶壶,眉头紧皱,墨逸尘脱下外衣,“糖糖,今晚有看到岚誉吗?”
“有是有,可是没救到人。”云以棠转过头,“墨歌,你认识夜大哥多少年了?”
“大概有五年,为什么这样问?”墨逸尘可不认为她想了解他的事才问这种事。
“有点好奇。”也许那个眼神真的是她的错觉,云以棠有些困意了,“好困,睡觉了。”
“嗯。”熄灭了烛光,墨逸尘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向里的姿势扳了过来,“糖糖,以后你别在人前叫我墨歌,知道吗?”
“哦~~知道了,墨逸尘。”这个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他的名字为什么会改,不过墨歌是当皇子的名字,是该要改称呼。
“那个墨字可以去掉。”墨逸尘低沉道,在她正要回话时,准确地找到那片红唇压了下去,顺利登堂入室。
云以棠起初有些挣扎,到最后干脆闭上眼,接受这种几乎燃烬她的吻,许久才得放开,气喘别扭地依在温暖的怀抱,嘟哝着不清语句,便安然入睡。
墨逸尘轻笑,抚了她的发丝,也跟着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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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鹊垂眸躲过主子秦轼的视线,将昨晚与墨逸尘相处所说的话全说了一遍。
秦轼轻摇折扇,俊美脸庞浅笑,桃花眼轻眯,似自言自语地道:“刁蛮任性?这形容不当,我看她是可爱可人才是。”
红鹊暗叹,在她醒来那时,墨逸尘已不在,身上衣裳未退,看来是什么事情都发生,只是不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才来。
“红鹊,你退下吧!”秦轼轻摆手,红鹊低眉福身就退了下去。
一边的青衣人上前一步,忍无可忍地道:“主子,为什么一定要那个丫头不可?”
秦轼折扇一收,敛下笑意,看他一眼,“你懂什么?云以棠可是那个人的女儿,要是真的能娶她为妻,那利益可连一国公主都比不上!”
被那云以棠使唤跑上跑下的青衣人,气难消,连道:“可是这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的女儿都不能确信,万一搞错的话……”
“谢河!因为你的保护不力,让人把她救走一事,我还未罚你,你现在竟然还质疑我的决定!”秦轼沉声喝道,眼睛折射出一丝冷意,但那一眼让谢河心底发寒。
谢河双腿猛得跪下,“属下知罪!”
“下去领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