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幽也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她的脸,示意要帮她擦药。
肖五儿笑了笑,又坐回凳子上,等着去药箱拿药的兰幽。“幽,你会写字吗?”这是肖五儿突然想到的交流方法。
兰幽拿着药膏走回她身边,一边点头,一边帮她被打肿的脸上药。
“嘶~”兰幽下手已经很轻了,可是她还是觉得痛,刚刚在秋齐任风那里的倔强与隐忍已不再,“幽,好痛哦。幽会写字,真好。”说着忘了刚刚的疼痛,突然抬起头,看向兰幽,“哎呦,嘶。”肖五儿这一叫到吓到了兰幽,手中的药盒掉到了地上,刚要去捡,手却被肖五儿抓住。
“别捡了,快写几个字我看看。”抓着兰幽的手便走向书桌。桌上笔墨纸砚倒是齐全。
兰幽先磨了磨墨,然后提起笔沾了沾墨汁,另一只手微带衣袖,略微思考,便提笔写到:“兰幽”二字。
“嗯?繁体字。”肖五儿暗道:还好,多亏老爸对古学甚是痴迷,从小便让自己学书法,绘画。自己虽然不是才女,但是多年受迫下来,倒也存下点东西,可以说是略懂皮毛。
“兰幽的字很不错呢。”娟秀小字,不似普通丫头,“今后我们就用它来交流。不,这个也不好,不能随身携带。”肖五儿用手揉揉太阳穴,突然眼睛一亮。“嗯,有了,兰幽你今后准备根木炭棒,要做的和手指一样粗细哦。”说着,还把手指在她眼前摇了摇。神情颇为得意。
这话一出,便引起了兰幽的共鸣,笑着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定了。不过,今天还是先用这个聊聊吧。”指了指她手中的毛笔。
肖五儿抬头看了看她,却见她摇了摇头,甚是奇怪。“怎……”话还没说完,便见她将刚刚掉地上的药盒捡起,又走到肖五儿身边,用手指了指她的脸,示意要先上药。
“呵呵,嗯,好,兰幽对我真好。”说完便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兰幽快些,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上完药,肖五儿浩大的询问工程开始了。虽然早就告诉兰幽自己失忆了。但是她所问的事情,还是让兰幽感到阵阵疑惑。
只见她们,一个坐在那儿,笔墨横飞;另一个站在她身后,口沫横飞。从正午到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如此而已。而她们,也只有如此,现下已被软禁在此。
就这样,几天了。肖五儿在兰幽的叙述中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懒懒的靠在软榻上的肖五儿,愣着神。
照兰幽的“话”说:她叫秋齐五儿,今年17了。是相府的第五个小主子,现在是暄盟10年。秋齐任风,也就是秋齐五儿的父亲是蒙金国的相国,权倾朝野。这个相国有一妻一妾,在蒙金国算是很少的了。她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老大和老三是在异地做官的,老二是从商的,虽说年纪都不大却都是顶尖的人。老大、老三都常年不在府中,只有老二住在府中,但是与她从无交集。
只有她是小妾所生,所以平日中除了秋齐任风偶尔招她见面,其他人都在各自的院子中,各不牵扯。而她娘,也就是那个小妾,在两年前突然消失,没有任何征兆。
这当然是秋齐任风干的,照他的话说秋齐五儿并不是他亲生的,所以他才会利用她。可她却不是秋齐五儿,虽然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秋齐任风去害她娘,但是若是最终的要求除了她能接受的底线,那么她便会放弃一切的逃离。
因为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善类,也从不屑去做烂好人,而失了自己。
而最让她感兴趣的便是,她那个传说中人比花娇,我见犹怜的,现已为慕容存尚的未婚妻的四姐。
慕容存尚……想到那个人,她不禁一愣,想到那天早上,他离去的时候,说要再来,可是这都这么长的时间了,却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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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幽带着叮当的清亮的响声,进门的时候,正看到肖五儿眉头微皱,软软的躺在榻子上神游的样子。
无声的笑了笑,又走了两步,果然自己脚环上的铃声将她拉了回来。
“嗯?哦,幽来了?”肖五儿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又走神了,连进来人都没发现。不过还是很佩服自己让兰幽身带铃铛的决定。
当年西施在响屧廊中,裙摆连铃铛环佩,脚踏木屐,翩翩起舞,想是这环佩之声与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回响混合在一起,交织成了一种非常优美别致的音乐。
看着眼前的兰幽,心中竟有一丝惆怅,美人如烟,却都是命途多舛。眼前突然一片白色,肖五儿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又走神了。是兰幽要和她说话,纸上写道:“已按小姐吩咐,新找了个小丫头。”
“嗯,好。幽办事很快。人呢?”说着向门外看去。
兰幽抬手击掌,“啪啪”两声。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粉衫大头的一个小丫头,甚是可爱。走近几步,跪在肖五儿面前。“小姐,奴婢是红绽。”
“嗯?红绽?”起身将她扶起,缓缓的走到窗前,“红绽樱桃含白雪,断肠声里唱阳关。这名字叫起来还不错,不过一入诗便有些悲了。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