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皱起好看的眉,关切的问:“生病了吗?”
打了两个喷嚏之后,感觉鼻子通畅多了,唯一不好的就是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好丑。欣巴擦拭着眼泪水,说:“才不是感冒呢,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打两个是有人在骂你。”
“那么三个呢?”谢雨抱起双手好奇的问欣巴。有意思。
欣巴揉了揉鼻子:“三个吗,就说明感冒了。”话刚说完,身体开始摇摇摆摆,谢雨大惊失色的想要去扶她,手伸到欣巴身边,欣巴的鼻翼和嘴巴张开。“啊嚏!”
鼻水差点喷溅到谢雨身上了。
欣巴不好意思的朝谢雨笑笑,一双眼睛通红。
谢雨摇头苦笑,宠溺的点点欣巴红通通的鼻头:“看,生病了吧。”
与此同时,关云城的城郊农家,云娘在听完那句震撼力十足的话之后,两只眼睛撑满了整个眼眶,写满了不可置信,瞳孔里倒映着七皇子怒气未消的脸。
“伊欣巴!你死定了!我绝对不会饶恕你!”七皇子慢慢捏成的拳头放在胸前,眼睛眯了起来,散发出复仇的厉光。
云娘还是感到一片茫然。
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是公主,是七皇子的妹妹,而自己唯一深爱的,信任的人,居然同自己一样,是个女人。
天旋地转,头越发的痛。
云娘痛苦的闭上眼睛,头顶上的伤口不安分的疼起来。
好疼,好疼,但终是比不上心口的酸疼。
伊欣巴,她怎么能是女人那?他不是总拍着自己的胸脯,争着干活,说那些活都该是他们男人做的,他怎么会是女人?
胸口一阵阵憋闷,感觉喉间有腥甜的东西往上涌,那东西力量越来越大,虚弱的云娘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股鲜红的血溅满了自己的衣裳。
七皇子手忙脚乱的嚷着:“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他越是焦急,越是手足无措,他呆呆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惊呆的嘴滑稽的张着,眉毛斜向下搭成一个八字。
云娘按着胸口,艰难的抬起头,似哭似笑的看着七皇子。
她是公主!她爱的人是女人!这个笑话真是好笑,七皇子,你何苦来这捉弄民女呢?但见他眼神真切,他怎会欺骗自己?
不过一夜之间,却有了这么大的改变,要她如何接受?她宁愿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之后一切都恢复正常,她仍旧是那个不知道亲身父母是谁的女孩儿,伊欣巴仍旧会抢过她手上的活,轻蔑的看她一眼,说着:“着都是我们男人做的事!”七皇子慌乱之中叫着:“许阳,快来,不好了,不好了!”
门被撞开,许阳风风火火的站在他们身边,一眼看到吐出鲜血的云娘,连忙轻扶着云娘,慢慢放她躺下,对身后的农家汉子说:“快去!快把大夫叫来!”
云娘紧闭着双眼,秀眉始终不展,那喉咙里的东西是吐出来了,可心怎么还是这么闷?这一切,一定都只是梦!对,只是梦,我醒了之后梦也会醒了。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身体,想要睁开眼睛弄醒这个伤心的梦,但再也使不出来力气。
不如再次沉沉睡去。
逐渐模糊的意识里,还听的到有人在声撕力竭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是叫自己醒醒呢。她也想醒过来,可是,怎么就醒不过来呢?声音愈来愈小,小到再也听不见了。
云娘,她又昏迷了。
七皇子趴在床边,仰天一声长嘶:“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他揉着那具苗条动人的身体,可是,没有反应。
他有些绝望的从床边站起来,他的两眼含着泪水,那双红色的眼睛里虽有悲哀,但更多的是一种力量,像一头受伤的野狼,随时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狠狠的咬着牙齿,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的身边的许阳一抖。
“伊欣巴!你这个坏蛋!我绝对绝对不饶你!”他痛骂着,后悔着,伤心着,同时又在想,这该死的伊欣巴,你怎么不在身边?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不在身边?
本王要骂你,狠狠的骂你,该死的伊欣巴,你听见了没有?
“啊嚏!啊嚏!”欣巴的鼻子又开始发痒,连打了两个喷嚏。
“没关系吧?要不要去看看大夫?”谢雨爱怜的摸摸欣巴的头发。
“没关系啦,只是小感冒,一下下就好了。”欣巴扬起天真的笑,他们现在算是在逃亡呢,就脑袋重的抬不起来,也要装作轻松自在啊。
两人相视笑笑,往关云城的方向走去。
是欣巴的主意,欣巴说,不能不管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