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落落的伤虽然照顾的很好,但由于受伤严重还是很难根治,路上颠簸甚至还有些加重。
我们火烧屁股似的赶路,据说再过一个镇就会有一座山,叶梨在那山上还有一座庄子,很是隐蔽,一般人不会去。
我们浩浩荡荡的向那庄子出发,总共遇上盘查三次,我一顿神侃,全都被我这无影神嘴给周过去了。
有惊无险,反而让我们更加小心。
可到最后关头还是出了岔子,当我们过了小镇,准备进山的时候忽然追上来大批追兵,各个出手狠辣,招招夺命。
我们发了疯的跑,马儿累的都口吐白沫了,在马屁股上狠扎两刀还得跑,没办法,有了马命就丢了人命啊!
眼看着追兵紧追不放,马上就要赶上来,我们这是老弱残马,先断气后断命!
司空和小屁孩在外面拼杀,染了一身的鲜血,大批的人马涌上来,两人渐渐体力不支。
我看的心惊,从马车里窜出来,抢了把大刀乱砍一通,杀红了眼睛,也看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只知道任何接近我们的人都有可能要了我们的命!
与其被别人杀死,不如先杀死别人!
我一刀落下,顺着一人的胸口滑下去,鲜血喷出,渐的我满脸都是。
“司空,带着落落先走一步,你武功高,我放心。”
我挑眼看他,一句话都不说,司空直望着我的眼睛,双手攥成拳头,咬着牙一字一字说到:“我要是走了,就只剩下你和宝玉,你们俩不是等着被抓吗?”
小屁孩匆忙中回身急道:“你不走就等着所有人都被抓!”
司空四处扫了一眼,见双方人马正斗的激烈,我们这边黑衣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怎奈侍卫人数众多,一时间难以应付,这么耗下去怕是讨不来什么好处。
看着这激烈的打斗场面司空终是狠下心,将那修长的手指攥出淡淡的白色。
“好吧,宝玉,我护着落落和叶兄先走,你护着钱钱,千万要小心,不能出事!”
宝玉点头,“放心,我会拼死保护好她。”
司空不容多想,用力抽打着马儿,载着一腔的愤恨绝尘而去。
岩岩和叶梨扒着车窗向外望着我,没说什么,只是眼里带着一丝丝深深的痛。
马车渐渐离我们远了,司空的声音若隐若现的飘来,“若是他们伤了你一根毫毛,我定当杀进宫里要了离魈的命!”
我心里感动,死抓了缰绳努力追赶着司空他们的步伐,小屁孩挥汗如雨,长发纠结在一起,黑色的衣衫紧贴在身上,那扬起的眉,那怒瞪的眸,那紧抿的唇无一不显示着他的愤怒。
一个侍卫向我逼近,他一剑刺去,那人闷声倒下。
此刻,我的眼中再看不到别人,只见小屁孩灵动的身姿在眼前不停炫动,晃花了我的眼,打湿了我的心。
马车毕竟是跑不过我们的马,我和小屁孩策马奔驰很快又赶上了司空他们,眼见司空一人应付着不断涌上来的侍卫,体力渐渐不支。
一个不注意便有人偷袭车厢,晃晃悠悠中,车厢忽的被人从中砍断,整个塌了下来,叶梨和岩岩双双被甩出来。
司空情急之下伸手一拽,正拉住了岩岩的手,迅速将他搂回自己怀里。
叶梨骨碌碌打了几个滚,直甩出去老远,脸上还擦破了几块皮,灰头土脸,神态甚是狼狈。
他还未来得及站起,侍卫的大刀已落了下来,眼看就已到他胸口。
岩岩急得大吼:“爹!”
我心惊,为了叶梨的情况也为了叶梨的欺骗。他,真的是岩岩的爹爹!
那么说我和岩岩的相遇,其实是他安排的,他有什么目的?
我兀自站在原地,微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千钧一发之际,小屁孩奋力上前,长剑一挑,挡开了侍卫的大刀,一伸手,抓住叶梨的衣角,往上一提,想把叶梨拽到马上。
可是,他身后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瞬间晃过来,来势汹汹,速度之快我都没看清是从哪个方位冒出来的。
见只见那剑在我眼前一晃,再见时,那把剑已当胸而过,刺穿了小屁孩的胸膛!
鲜血喷薄而出,直溅出去老远,那染了血的剑尖,从背后直插到胸前,折射着嗜血的光芒瞬间闯进了我的眼睛。
时间若电影中的慢镜头,一点点滑过,小屁孩紧抓住叶梨衣角的手松了,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砰然倒地,那绝望的眼神挣扎着扫向我,欲语难言。
“宝玉——”我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动荡了整个云层,惊飞了若干飞鸟,吓住了所有还在打仗的人!
任何事物都掩不去我眼前的血红,茫茫世界就只剩下小屁孩那么一点,我狂乱的挥舞着手中大刀,全力向小屁孩冲去,挡我者死,拦我着亡!
我什么都不管了,不管有多少刀剑向我刺过来,不管叶梨如何颤抖着摇晃小屁孩的身体,不管司空带着岩岩突破重围向我们靠拢。
我的眼前只有一个小屁孩,飞速冲过去,跳下马推开叶梨,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声音沙哑着唤着他的名字:“宝玉——”
“宝玉——”
“啊——”
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侵蚀了我的心脏,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慌带来的是刻骨的痛。
小屁孩的脸上因失血而变的惨白,双眸紧闭,似乎已听不见任何声音。我猛摇着他的身体,试图从这晃动中找到一点他还活着的痕迹。
终于,小屁孩挣开疲惫的双眼,用那已然暗淡的眸子紧锁住我,仿佛要将我印入他的内心深处,永世珍藏。
忽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见他醒了,我的心忍不住狂跳了一下。尽管他的唇如此的白,尽管他的脸看来如此的沧桑,我仍是有种死而复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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