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蟠桃园?”灵芸有些秀气的声音响起,似有几分欢喜,“听说那可是个金贵的地方,守卫非常严密,你怎么弄到的?”
美人一笑,那男子早就迷得七荤八素的,“我父亲派哥哥去玉皇仙尊那里办事,王母娘娘赏了哥哥几颗仙桃,先前我曾跟家里说过,想要弄株桃花,哥哥可能记下了,就讨了来。”男子说的很合理,清浅躲在假山夹缝里能清楚的看到男子有些飘忽的眼神,咧嘴无声笑了笑,好戏啊。
听男子这样一说,灵芸心中早就转过无数心思,这人有背景,后台硬,虽然不能跟仙尊比,但也比自己无依无靠强,更何况,师傅对自己已心有不满,自己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样一想,灵芸又想到那个明目张胆的不来演练场,特立独行穿着白衣服,在演练场耀武扬威的清浅,眼底闪过一丝恶毒,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得到这么多!难道就因为她有一个好师傅?
女人嫉妒的时候都是没有理智的,灵芸以为清浅恃宠而骄,傲慢自大,不学无术,却因为有个好师傅而压了自己一筹,她怨恨这世界的不公平,因此,她要抓住每一个能往上爬的机会!
“幻师兄,你真好!”灵芸娇羞的红了脸,看的一旁的幻姓男子眼都直了,清浅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又一个被美色蒙了心智的可怜虫呐!
两人拉拉扯扯的走了,清浅整理了下有些皱的衣服,从假山缝里钻出来,结婚一出来就被人抓了个现成。
“为师不知道,浅儿还有听墙角的嗜好。”梵烨宽大的衣衫流动出炫目的光华,闲庭信步的走到清浅的身前,瞅了瞅清浅衣衫上的褶皱有些嫌弃。
清浅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弟子也不知道师傅竟有堪比跟踪狂的潜质。”
比毒舌,清浅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被比下去,但梵烨听了清浅的讽刺后只是笑了笑,这让清浅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极其的憋闷。
“浅儿出来很久了,为师还以为浅儿被路上什么样的美景迷住了眼,原来竟是这样一段景色。”
知道梵烨是调侃她听人墙角,清浅忍不住脸皮有些发热,“啊,原来这么晚了,是该回去了,师傅,我们回去吧。”
对清浅的充傻装愣梵烨心知肚明,但也只是挑了挑眉,任由清浅伸出手拉着自己往回走,手掌的温度隔着衣袖清晰的传来,灼热的恍惚。
这样的温度,不知有多长时间不曾接触,十年,百年,还是数千年?时间太过于长远,以至于记忆都变得模糊,那一页页埋葬在记忆深处的黑暗,也叫嚣着,想要紧紧的抓住,梵烨的眸光渐渐幽深,所有的感官只剩下手心的灼热,手无意识的反握住,清浅在前方疾走的脚步一顿,然后又继续向前,唇边漾起一个淡淡的梨涡。
“清浅——”
一道绯红的身影扑来,清浅往后猛的退了两步,避开扑过来的人,“濯莲,你又怎么了?”
梵烨不着痕迹的放开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通体雪白的扇子,拿在手里,摇了摇,悠闲至极。
濯莲从地上爬起来,装模作样的拍拍身上的土,余光一瞥正对上梵烨戏谑的眼神,嘴角抽了一下,转脸又笑开了花,“清浅,小浅,浅儿。”
“停!”清浅阻止濯莲又要往自己身上靠的趋势,“你到底怎么了?后山的母猪没接受你的告白,还是被谁偷了内裤,怎么这么一副谄媚的样儿?”
濯莲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反反复复好几回,才恢复过来,“清浅,你太伤我的心了,像我这般英俊潇洒,倾国倾城的青年才俊,怎么可能看得上后山的母猪呢?你太侮辱我的审美观了。”
清浅怀疑的看了一眼濯莲身上的条缕状的衣服,歪歪斜斜的耷拉在他身上的装扮,决定沉默,不对濯莲的审美做任何的评价。
“清浅,你别走啊!”
濯莲一把拉住清浅,泪眼朦胧,清浅无语的看着人高马大的濯莲以这种小鸟依人的姿态倚在自己身上,忍住把濯莲扔出去的欲望,“你究竟有什么事,不说就滚开!”
见清浅有抓狂的趋势,濯莲识趣的放开清浅,讪讪道:“就是你那个小巫族嘛。”
“巫族?”
“恩,恩,”濯莲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热切的看着清浅。
巫族的话,那就肯定是巫始了。清浅暗想,那天之后,自己就没见过巫始,想必他是不在飘渺山的,难道今天回来了,被濯莲抓了个正着?
清浅看了一眼可怜状的濯莲,脑中飞快的运转,隐瞒也是没有用的吧,这个一眼就能识破巫始巫族身份的老滑头。
“你看上他了?”清浅淡淡的拉开自己和濯莲的距离,看了梵烨一眼,迈步往濯莲殿走去。
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正站立在莲池旁,看样子,像是在发呆出神。
“哦,小巫巫。”濯莲一见巫始就扑了上去,被巫始无视,透过濯莲,巫始看见了濯莲身后的清浅,身体抖了一下,迅速弯下身来,还是看不清脸,声音诡异,“主人!”
清浅点点头,也不管巫始看没看见,走到巫始身前,浑身气势一变,凌厉而狂放。“这是我师傅,这是濯莲。”
梵烨把玩着扇子的手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一下,濯莲则盯着清浅,眼底深处露出一丝热切。
就是这样的感觉!
巫始恭敬的给濯莲行了一礼,与刚刚不搭理濯莲的模样差了天南海北。
死寂的目光却在触及梵烨后,极快的露出恐惧的神色,早知道,主人的师傅是紫微大帝,亦作好了准备,却不想,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这种惶然的战栗感。
“浅儿,为师不知道你竟然有了这样一个手下。”梵烨漫不经心的摇摇扇子,就像是角色转换一样,清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师傅,看你说的,谁没有个端茶送水的呀。”
“为师就没有。”
清浅眼睛一瞪,“谁说的?啊,谁说的?师傅我不就是伺候您的那个端茶送水的么,再说了,连我都是伺候您的,那给我端茶送水的不也是你的么?”
“哦?是吗?”梵烨收了扇子,故作严肃的问道。
清浅点头,“当然了,谁敢说不是我就跟他急!”
梵烨看着清浅的样子,笑得妖孽无比,显然满意极了。而濯莲则是一脸吞了苍蝇的恶心样,天呐,这真是刚刚让自己兴奋沸腾的那个人吗?是假的吧,假的吧!
“师傅,你看?”清浅指了指巫始,巫始始终要跟在自己身边,师傅总有一天会发现,与其瞒着师傅,等师傅发现,不如让师傅亲自把巫始安排下去。
巫族吗?梵烨眯眼看了看全身笼罩在斗篷里的巫始,又看了看正无比热切看着自己的清浅,笑了一下,“就留在你那殿里头好了,你确实少个端茶送水的,一直以来,倒是为师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