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残音,鲜血飞溅,温热的鲜红像是雪地上盛开的一朵炙热火焰,妖娆的在空中盛放。
“清浅!”云端心神俱裂,飞身想要踏空。被清浅冷冽的眼神喝在原地。
抬起雪白的手慢慢的擦去嘴边的鲜血,艳丽的红留在雪白的手上,清浅冷冷一笑,缓缓太高了右手,“以吾之名,命令尔等,凌霜戾雪,罪者无赦!”
清冷的嗓音缓而低沉的在空中响起,像是梵音,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种几乎膜拜的感动,凝空化刃,无声而残忍的袭向已然重伤的年轻男子,血红的腥气冉冉升起,破碎的衣衫像是残破的蝶,空中的清浅冷冷的看着那升腾起的血红里,男子睁大不敢置信的眼。
‘砰——’
身躯轰然倒地,众人仿佛刚刚从那场梵音中惊醒,尖叫着,不忍看场中那倒地不起的男子凄惨的模样,男子气若游丝,伸出手艰难的指向空中,眼里装满了恐惧,“恶…魔。”
清浅依旧笑得冷冽,众人抬眼望去,只觉刚刚的梵音像是梦中的美景,而眼前的女子却是嗜血的妖红,一瞬间,那崇拜与恐惧交融在一起,酝酿在胸腔,隐隐有什么感情炙热而喷薄,从头顶到脚尖,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空中的女子白衣猎猎,“殿下!”
不知是谁突然跪倒在地,高声呼喊,所有人都如梦初醒,那种感情像是得到了宣泄,全都跪倒在地,膜拜空中的神祗,殿下!
那是他们新的信仰!
“犯吾者,决不饶恕!”
“殿下!”
清浅在空中微微仰首闭目,精致的容颜在碧空蓝天下静止成一幅画卷。
待再次睁开眼,清浅眼中已经不见了刚刚的冷冽,而是浅含笑意,人畜无害。
“孽障!你可知恶意重伤弟子,乃是大忌!”
又赶来一个白须老者气态龙钟,高喝一声,清浅本就强弩之末,一喝之下,竟两眼发黑,清浅暗中稳住心神,不缓不慢的走到老者的身前,恭敬的弯身行礼,“前辈,实不相瞒,弟子只为保命,无意伤人。”
老者冷冷一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说老朽冤枉了你不成!”
地上的男子已经人事不省,鲜血流了一地,凄惨无比。赫然正是那云峰!
清浅看了一眼云峰,不慌不忙,“前辈,按照规定,所有的参赛者都必须使用统一的飞剑,是也不是?”
“当然。”老者不明清浅想要干什么。
清浅听完笑了下,眸中隐隐有冷光闪过,老者愣了一下,就见清浅扬手一指,狼籍的四号擂台上,猛然升起一柄断剑,清浅手一翻,那剑如被磁石吸附一般,飞到清浅的手中。
一连串的动作做的果断利落,老者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声,好一招隔空取物!面上却未有动摇,“你取来这断剑,有何用处?”
“前辈,请看这剑。”清浅恭敬的双手奉剑,老者定晴一看,脸色蓦然阴沉了下来。
清浅语气越发的恭敬,委屈,“前辈,只因那人想要取我性命,我为保命,只得反击。”
老者哼了一声,“你可用些治人的法术,为何非伤他性命?”
清浅身子一僵,直起身来,无辜而有些茫然,“我何时伤他性命了?”
“当着老朽的面,你还敢狡辩,看他身上伤口无数,鲜血直流,筋脉尽断,体内无一丝灵力波动,如若不是死了,又怎会如此模样!”
清浅愣了愣,然后,似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前辈,你误会了,他只是暂时被封住了灵力,弟子怕他继续伤人,不得已为之,只是手段有些激烈。”
清浅看出这老者是个老顽童似的人物,是以才敢说他误会了,若是其他的长辈,但当面掘了他的面子这一条,就够清浅死上几回了。
果然,老者一听,非要上前检查,一看之下,与清浅所说无半点差异,看着清浅站在那里无辜的神情,老者觉得很愧疚。
“丫头啊,”
“前辈,弟子错了,不该用这样的手段。”
老者一听,当即说道:“该用!就该用,这人不守规矩在先,伤人性命在后,此等卑劣的品行,如果没有发现,神霄千年名誉,就被他毁了,丫头,你放心,这人交给我,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败坏门风的孽障!”
“全凭前辈定夺!”
老者满意的看了清浅一眼,单手一挥,地上的人一下子便消失无踪,清浅心里一惊,态度更加恭敬。
“丫头,我走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老者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四号台的动静惊动了评委席的人,百里懿轩飞身当前,身后跟着红湘,灵芸等一系列的弟子,待看到四号台的情景之后,都傻了眼。
“发生什么事?”百里懿轩很快回过神来,美目一挑,威压毕现。
没有人回答,地上除了有一滩血迹,没有伤者,剩下的人都看着清浅,显然以清浅为马首。
清浅微微一笑,“无事。”
“清浅当真喜欢开玩笑,那地上如此醒目的一滩血,难道还能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再看看这擂台,支离破碎,显然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红湘一边说一边看着百里懿轩的脸色。
清浅也不在意红湘的暗讽,“红师姐也说了,这里是擂台。”
红湘一噎,正要说什么,突然见百里懿轩皱起了眉头,遂咽下了到口的话,看着百里懿轩,不止红湘,所有人都见到了百里懿轩奇怪的表情,良久,只见百里懿轩轻舒了一口气,淡淡的扫视一圈,“四号擂台,胜者,清浅,云端,孟令。”说完,百里懿轩转身离去,红湘等人不明所以,匆忙的跟上百里懿轩,而跟着红湘的灵芸,则面色难看之极。
“赢了?”云端走到清浅的身前,面色复杂。
清浅一怔,伸出那只还带着血的手,放到云端的面前,浅笑不语。
云端盯着那鲜红的血,低下眼帘,清浅保持着这个动作,看着云端,良久,云端抬起头,眼中的复杂不在,缓缓伸出手握上清浅的手。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云端,我们是朋友。”
“是,朋友。”云端粲然一笑,“走吧,练剑去,明日的比赛,我们必须赢啊。”
“当然。”清浅白了云端一眼,我们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