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怎么可能瞒得过梵烨，只见梵烨三下五除二的挣脱了清浅，并成功的把清浅禁锢在怀里，“有什么不能让师父知道的，受伤了就得治。”
“师父，”清浅被困在梵烨的怀里动弹不得，刚刚的疼痛虽然过去了，但浑身虚软，又羞又急，声音里竟带了哭腔，梵烨一怔，没想到清浅竟会哭。
灵光乍现一般，白天红湘在自己耳边的话猛然出现在脑海，清浅直觉自己此次的怪异必然跟红湘的话有关，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必须找红湘，这个想法一形成，清浅几乎是挣扎的，下了床，“师父，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就快速的出去。
梵烨在床沿手一挥，灯瞬间被点亮，只来得及看见清浅踏出房门的背影，以及雪白的衣衫后，鲜红的一滩血迹。
梵烨眯了眯眼，血迹。
清浅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脸色还是很苍白，还很虚弱，但明显镇定了许多。她疲惫的关上房门，转过身来，看见桌前坐着的身影，一怔，才想起来自己丢下自家师父的不敬之举。
“师父。”
“恩。”梵烨完全没有询问清浅刚刚出去干什么去了，清浅也庆幸的松了一口气，若是问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师父开口。
梵烨没说话，他活了那么多年，世间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也许因为担心，一时没想到，但刚刚清浅出去的那段时间足够他想明白清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似的。
清浅是个优秀的孩子，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私的把她拉进这场暗无天日的黑暗里，究竟是对还是错呢？黑曜石一样深黑的眸中光芒一闪，消失无痕。
“师父，”清浅见自家师父不说话，开口，神色间有些不解，“弟子有一事不明。”
梵烨起身，负手走到窗前，看着阴暗无月的天空，“今日之事？”
黛金色的图纹在微弱的灯光下神秘莫测，如瀑长发散在雪白的衣上，清浅看着梵烨的背影，“是。”
“你觉得，为师的做法错了？”
冷冽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一分荒芜寂寂的悲凉感，清浅甩甩头，把这种不合实际的荒诞想法丢掉，“弟子认为，没错。”
梵烨身影未动，清浅继续说道：“即便师父没有让我那么做，我也不会放过云坚！”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的狠戾透明的令人惊艳，梵烨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衣袖中的手指动了一下，浅儿，似乎长大了。
“师父，我不是个好人，人家得罪我一点，我就恨不得杀了人家全家。在我最初到神霄的日子里，除了师父和轩哥哥，云端是唯一对我真心实意好的人，我不能容忍别人在我面前，侮辱他。”
努力睁大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作假，认真的让人无端心慌，梵烨在这样的目光下翘起了唇角，这孩子不惜抹黑自己，不过就是为了我这个师父相信，她所言自己没错，是真的。
这份包涵了纯真感情的心思，沉重的，难以负担。
梵烨站在窗前，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什么，良久，转过身来，走到清浅身边坐下，把眼皮快睁不开的清浅拉进怀里，“浅儿，那些阴暗见不了天日的事，为师不愿你接触太多。”清浅身体疲乏，稍一动弹，又是一阵热流，遂更加困倦，迷迷糊糊中也没听清梵烨究竟在讲什么，“终有一日，你会恨上为师。”梵烨眼神温柔的看着怀里毫无防备百般依赖自己的清浅，安静的像猫一样，三年相伴，这样的依赖成了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习惯，他问自己忍心吗？舍得吗？光影明灭里，那张深邃精致的绝世容颜笑的越发温柔，舍得吗？早就回不了头了。
第二日，清浅睁开眼，惺忪的眼睛瞅了窗外一眼，灰蒙蒙的，还没有亮透，雪白的贝齿咬了下嘴唇，稍动便发现了身侧温暖的热源，抬眼望去，闭着眼睛的梵烨眉宇间依旧凛冽，精致的容颜少了份深刻，多了些清隽，这般模样的梵烨是清浅从未见过的，受了蛊惑般，抬手想要抚摸那张脸，却在接近的那一刻清醒停下，心头大震，自己，这是怎么了？
默默收回手，清浅睁着眼睛看着梵烨慢慢睁开眼睛，清明深邃的眸光令清浅触电一般浑身发烫而慌乱，匆匆跳下床，“师父，你醒了？”
梵烨其实一直没睡，他都不记得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闭上眼睛，那些模糊了的记忆就会无比清晰起来，提醒着他那些曾有的黑暗与绝望。
整理了下被清浅压在身下的衣衫，光滑如水，清浅看着那丝滑的长袍起伏，想着昨夜入手时的冰凉质感，突然明白那瞬间的熟悉是什么，这正是圣莲之魄幻化而成的冰丝莲袍，传言中消失了的上古防御至宝。
“天亮了。”
梵烨看了看窗外，神色间凛冽而潋滟，银粉色的薄唇抿起，黑曜石一样的眸子幽深，清浅见梵烨要走，忙喊道：“师父！”
梵烨转身，“还有什么事？”
清浅踌躇了下，“师父能否告知弟子，昨夜，为何会出现？”
已显出绝世之姿的小脸上莫名的认真，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梵烨盯着清浅，“因为你在叫我。”
‘轰’，大脑一空，清浅想过无数个原因，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自己什么时候叫过师父，那般虚弱难看之际，自己怎么会去喊师父？
懊恼和失望交杂，清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失望，自己到底对什么抱有希望？大脑里一团乱麻。
梵烨居高临下的看着清浅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换，震惊，懊恼，失望，纠结，混杂在一起有些扭曲。
“你的玉牌，会感应到，你呼喊我的时候。”
梵烨言简意赅的话让清浅如醍醐灌顶，低头看了看挂在腰间的红色玉牌，想到昨晚自己潜意识里却是想到了师父，而正是在那之后，玉牌才亮起来，然后师父才出现的，原来，这竟是联系师父的工具吗？
梵烨看了一眼还陷在天人交战中的清浅，眸光闪了闪，接着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房间里。清浅回过神来，却发现，屋子里，已经空了，哪还有梵烨的影子。
走了啊。
收拾好自己，清浅出了房间下楼，云端几个早就在大堂里坐着了，一见清浅出来，招呼清浅过去。
“早上好。”
清浅身体不适，整个人都恹恹的。无精打采的坐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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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柒砚真的不想吐槽，可不吐槽柒砚又觉得憋的慌，早上被人吵醒，低气压还没过一看收藏，尼玛差点气死，虽然是后台抽了，但我还是得说，本人文笔有限，只能尽可能的给看文的亲最好的，乃们要是觉得还可以，就收了吧，要是不想收，不收也行，但能不能别做刚收就下的事啊，太闹心了好不，另外，再次感谢支持偶的亲，群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