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们回来了。”
山脉高地上,靠拢在一起的士兵们正认真的看着下面路上的动静。
“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动作,很静。”
清浅听后,眉间皱起的弧度消了一些,“牛五,时间不多了,把这些硫磺分下去,碾成粉末,佩戴在身上。”
“是!”
清浅吩咐完,径自飞身上了一颗高耸笔直的树梢上,往下望去。瘴气散尽了,路上的状况尽收眼底,清浅看着那一个个死寂的没有半个波纹的水潭出神。
日落时分,水潭上又升起了淡淡的雾霭,飘渺梦幻,十分迷人。但所有的人没有一个觉得这景色迷人,他们很清楚这迷人的表象下是怎样凶残的杀戮。
叮玲玲,叮玲玲——
由远而近的铃声,像是远在天边,又像是响在脑海。清浅眸色一暗,来了!
“大家小心,不要被这铃声迷惑了神智。”
清浅一声轻喝,眼神中略微有些迷茫的人顿时清明起来,这时,一支队伍行来,队伍中有五辆大车,都用毡蓬盖的紧紧的,在铃声的作用下,目光呆滞,动作僵硬的走过来。
清浅一直紧紧的盯着下面的动静,此时,突然出现一个全身黑衣的人,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清浅眼神一紧,尸铃!
只见那黑衣人不慌不忙的走出来,丝毫不畏惧山间瘴气,另一只手中执一把锋利的短匕,在押车人的脖子上准确而利落的划出一道口子,手起刀落,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负责押送的人马悉数毙命。
被清浅提醒过来清醒的士兵们看着底下惨烈的屠杀感到一阵后怕,看着清浅的目光中流露出真诚的感激,可惜,清浅没看到。
她此时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个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全身都笼罩在黑衣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阴骛至极。这是一双无比熟悉的眼睛。
正在此时,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那就是据说死在魔族爆起的路上的茅山派的巫小小!
清浅在看到巫小小那刻起,浑身都绷紧了,眼神犀利,像是一头随时准备嗜血的野兽,露出锋利的獠牙。
流焰,她一生也忘不了的恨,那天的屈辱伤痛,她永远都不会忘!
既然你送上门了,就做好偿命的准备,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清浅眼中的狠厉闪过,“准备!我先下去,等我杀了那个领头的之后,火速出击,劫取物资!”
说完,清浅犹如一只轻巧的燕,轻盈而下。
流焰,今日,我便用巫小小的鲜血祭奠你的亡灵!
啪的一声,两米多长的灵鞭倏然甩出,鞭身带起强烈的罡风,凌厉猛烈。
巫小小被身后莫大的危机感惊出一身冷汗,自从开始驱尸,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命在一线的危机感了。
快速的躲开鞭子,却没想到鞭风竟如此凌厉,打在身上立刻掉了一大块皮肉,火辣辣的疼。
巫小小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看清偷袭者是何人,顿时觉得一口鲜血涌上喉间,是清浅!
清浅手中拿着鞭子,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眼中却冰冷,一步步的逼近。
巫小小踉跄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命大,中了软骨,又受到魔气的污染,你竟然还能活到今天。”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现在试图惹怒我。”清浅甩了甩手上的鞭子,“不过你放心,我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我会让你把遗言交代清楚的。”
“你!”巫小小气的脸色阴沉,“猖狂小儿,话说的大了,小心闪了舌头!”
清浅停下脚步,眨了眨眼睛,“哎呀,大婶,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闪了舌头,不过,倒是大婶你啊,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还真是没意思呢,你看看,你都老成什么样了,啧啧,看你那一身鸡皮啊,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
“你找死!”巫小小怒极,啪的一鞭子甩过来,清浅闪身避过,手上的灵鞭顺势缠住巫小小的鞭子,稳稳的拉在手中,“试炼大会,你蓄意毁我流焰,断我修为,切肤之恨我此生难忘!巫小小,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上,就是天注定。”
“哼,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手下败将永远都是手下败将!”
“哈哈哈哈,”清浅仰头大笑,巫小小警惕的看着清浅,只见清浅眼中精光一闪,眼底的躁动狠绝暗涌,“三年前你动了什么手段你心里清楚,三年后的今天,你以为我还会任你欺凌不成?”
“巫小小,新仇旧账,今日,一并了结!”清浅说完,手上打出几道灵力化作绳索,牢牢的缚住巫小小的手脚,巫小小暗中给另一个黑衣人使眼色,奇怪的是,那人却一动不动。
巫小小惊疑未定之际,只觉得四周的气温倏然降下,云气疯狂涌来,厚重的云层在头顶上空翻涌,隐有压顶之势。
巫小小心头刹时凉了一截,扭头向清浅望去,只见清浅踏空而立,一手高高举起,手上散发着悠悠的白光,口中念念有词,间或有银色的闪电疾走龙蛇黑黢黢的眼瞳此刻暗的看不见一丝光亮,像是完全沉浸在黑暗里一样令人心惊。
“风刃!”
数以万计的凌厉风刃呼啸着向巫小小袭去,穿过身体带出一朵朵艳红的花,巫小小瞳孔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瞬间成了筛子,破败而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慢慢没了气息,死都没闭上眼。
清浅缓缓放下自己的右手,包裹在手上的白光消失,清浅的目光依旧冷如冰冻,看着巫小小残败的身体就像是看着一滩烂肉,还有些恶心。
“还不快出来!”
清浅话音刚落,一直在一旁观看的黑衣人快速的到了清浅的身前,单膝跪地,卑微虔诚,“属下见过主子!”
鞭柄抬起那人的下巴,看着那双阴骛至极的眼睛,清浅的眼中慢慢恢复了一点温度,“吴名。”
是的,那是吴名,本应该死掉的吴名!
那日,在敌营,引开看守的那两人的黑衣人也是吴名。
吴名一把拉下蒙着脸的黑布,跪在清浅的脚下,清浅手中握着灵鞭,手上极为用力,关节处泛着青白,啪,哗!一道道水瀑在鞭子的抽打下溅起几丈高,汹涌的鞭风将四周的水潭悉数横扫,吴名跪在那里暗暗心惊,短短三年,清浅的实力竟已高到如厮境界。
清浅待心情能控制的住时,便停下了,抬步就要走,吴名又一次扣首,“主子!”
“你闭嘴!”清浅眼中明明灭灭,“你到底叫谁主子?”
吴名眼中震惊,继而平静下来,“主子。”
清浅冷哼一声,缓缓摩擦着手上的鞭子,所有的事情太过于明显,冥冥中是谁在推动,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的轻而易举,这般漫不经心就能将天下掌握在手心,用三界所有的生灵作棋子,这样通天的本事,放眼三界,又能有几人?
清浅不愿去想,不敢深想,只能发泄。
巫小小的尸体还在地上,清浅厌恶的扭开脸,暴露也好,冲动也罢,她都不后悔杀掉巫小小,她有她的坚持,曾经,在她师父的身边,她动不了手,如今,上天既然给了她机会,她便不会再放过!
吴名一直跪在地上等清浅调整好,低垂的头看不出脸上的神色,但若细看,定会明白,他此时的表情,叫做担心。
“我不管你为谁效忠,吴名,你记住了,我此行对蛇部势在必得,即便是你,倘若挡了我的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清浅此言,一为试探,二为提醒。相隔数年,谁也不能保证吴名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吴名,倘若吴名真的是卧底,那蛇部必然会警惕,而倘若吴名真的不是卧底,那么此言就是曾经的同窗给予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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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家了,腰酸背痛的,亲们,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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