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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的地产并不丰富,尤其在第一代英明的王图堪逝世后,王朝曾被图堪王后控制在手里,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和家族的壮大弄得民不聊生,虽然在其以后的历代帝王都曾励精图治,但已伤了国家的根本而国主又大多是平庸无能之辈,不败光祖业已是女神保佑,而现在也只是依靠着一些小本商人和农业的赋税才勉强支撑起来的。它背靠着迷迭森林,与亚斯、艾泽拉柏两大帝国接壤,而在整个大陆四个大国间它所占的面积却是最小的。可以说各国都对其虎视眈眈,好在二十年前那西帝国的先王很有远见地将芬蔷公主也就是现在国王的姐姐嫁给了艾泽拉柏帝国的现任国君,完成了这一跨国联姻后虽未改变它身为弱国的事实,但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紧张的局势使那西帝国得以苟延残喘,再加上芬蔷公主也确实是个有手段的人物,在皇后的宝座一坐二十年,从不对故国的事务上横加干涉,科里老国王对此赞赏不已,不仅在对待那西的态度上有意无意地扶持着,就连皇储也定为了芬蔷皇后的长子堇札王子,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却仍对其赞誉有加,单是这份能耐和手腕就绝对让人不得不感慨。

微春的风吹起车帘将混凝着浓郁的花香与雨后嫩草的清冽弥漫的氤氲一起袭来,泥泞的官道上布满了崎岖不平中面带狰狞的吭洼,阴冷寒涩的湿气如同一个无辜的孩子眨着懵懂的眼贪婪地将一切温暖包围,让人在无法指责之下不知不觉中沦为它的俘虏。这雨不优雅矜持、不清盈多姿、不缠绵缱绻、不热烈浮躁,却正合了她的心不安的莫名的动荡的心,在苦涩的重生煎熬里不生不死。累积多日,终是随了一场雨化为灰烬,溅开已经荼糜的心血,破除无法回头的寂寞与心碎迷离的蜷缩。不是不怨的,只是不舍得,看她的泪眼婆娑。

“小柯伊娜,今晚我们就在前面的村落借宿一宿明天再赶路吧,路太泥泞了。”她探出窗外刚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于一个长期活在理智中的人来说,任何一件事情的弄不清楚绝对是一件让人寝食难安如肉中钉眼中刺般的存在,好在柯伊娜并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好同学,一想通心情自然也就释然了,听到威廉的说法毫无异议地同意了。

如急行军般行了几日后,在距离米尔蓝多几千里的离王城不远的一个村落里再次安顿了下来,要说柯伊娜娇生惯养其实也不然,相对于一个不时走在热带毒瘴森林里寻找新物种又在Z组织里天天给世界级高手练手的同志而言,就算不能同时撂倒几个彪形大汉充沛的体力却是不缺的,更何况从迷迭一路行来也是如此奔波的,但坏就坏在除了出发那天太阳很给面子地露了个脸外剩下的几天就好比黑巫女的诅咒,天空安详的沉睡在朦胧的低语中,在风的挣扎,云的惊悚下,雨不停得下,仿佛受尽伤害而又饱经委屈的孩童在母亲温暖慈和的目光下倾吐心酸后的嚎啕大哭,拼命地任性地霸道地汲取着安慰,顽强如受伤的小兽。就在这样的天气里柯依娜、威廉和莫林以及二十来个由费弭带队的奉命保护她而来的护卫骑士,停停走走,才堪堪到达帝都的边缘。费弭是一个孤儿,他从小被父亲带回子爵府抚养,让他和伊多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仿若赛萨的第二个儿子。他也十分的努力,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只为能够更好的默默得守护着这一家人,是个相当值得信任的人。

接待他们的村长是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慈眉善目,很像是在教堂里作布告的牧师,代表神倾听人世间的痛苦,开解在通往伊甸园路上走失的迷途羔羊。他很和善得将他们让间屋来,在他们的请求下,大方的将自家的几间侧屋让出来给大家住。

村长家的侧间并不多,统共也就六七间,最后一间还放了杂物。柯伊娜一间、莫林威廉一间,剩下则由莫林分配给卫队骑士们了。入夜后天气也寒冷起来,白色的毛裘穿在身上才稍稍暖和了些,拉开并不坚固的木门,不意外的在门口看见费弭安排的一位骑士守着,柯依娜向他点头并且示意后回绝了他跟随的请求,便漫步走出去。

“米坎度度西嗓客米西......”远处的歌声回荡在雨里,柯伊娜在田间小路里沐着歌声的洗礼膜拜心灵的苍白,步步行来,歌词描写了一个在失去爱人后的男人悲伤绝望的心情,强撑着自己不崩溃祈求爱人的怜惜却悲哀地发现昔日的恋人再也回不来了。悲伤着、痛苦着、纠缠着。

无法形容的美丽,柯依娜屏住了呼吸,她很担心如果她呼吸的重一点,这个美丽的男人就会像一个泡沫一样碎掉,他在一片翠绿的纠缠中演绎自己的繁华,一种看起来与竖琴十分相似的乐器在他的手中跳跃,一如鲜活的生命,你无法揣度它会在何时绽放怎样的极致魅惑,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跟随、跟随他的旋律,疯狂,凌乱。他的眼是海水的湛蓝色,蕴含最纯净的光华,夺去星辰的显耀,他高挺的鼻在轻轻地耸动,微微的透出一缕调皮的味道,唇角泛出些许苍白的无力,摧残世人的疯狂,浅棕色的发丝在风中不断地撕咬,乖戾而又安静,安静得细腻如出水的缎带。这是一个令人想摧毁又想珍藏、想吞噬又想呵护的男人,但是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他置身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分一分的注意给任何人。

聆听许久,柯依娜缓缓地转身,走过刚刚漫步而来的小路,并不去接近,这样一个人很危险,他的曲子会让人迷失心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的感情充沛地让最汹涌的河水都汗颜,相信他的笑颜也必将翻江倒海、日月失色,接近这样的人需要勇气,更需要力量,而她,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还没有不自量力到不察的地步。

在路上用很多的地方游记打发着时间,倒也收获匪浅,最起码知道了那样一个打扮游历的人在古代叫琴师,在这个世界就叫吟唱诗人,他们将一个地方的故事编成一段美丽的诗歌在游历的过程中不断地传唱,他们并不一定富裕,但是相当的自由。许许多多的美丽传奇借他们口飞翔,直至整个大陆。柯依娜是羡慕的,至少那样可以活的自由自在,绯色宝石的纯粹悠然她这一生都未必能拥有,可是这个男人是不快乐的,正如他的歌声,浸满着难以倾吐的忧伤、挣扎泣血的悲怆。在无人的月夜里留下无尽悱恻的追悔和夹杂着绝望的音符谱写的绝唱,这个夜晚注定孤寂,柯依娜抬脚踢开眼前的石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已是惘然。

走回村长家,在自己的门前惊讶地看见好像站了许久的人,那宽阔的肩膀上美丽的骑士马甲被露水微微的打湿,人体蒸腾的热气却又冉冉冒出。

“回来了,我美丽的小柯依娜。”他依旧是一副雅痞的样子,轻扬手拂开她脸上散落的发丝,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没有追问也没有表露担忧。

“阁下,还打算站在这里多久呢?”柯依娜不露痕迹地挪开,淡淡的疏远着。

“哦,小柯依娜,你这么说,真是伤了我的心。”他笑嘻嘻地,全然不在意她的态度。

“我困了,阁下请自便。”话落,门已在莫林跟前关上,他没有阻拦,只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向歌声悠远的方向,眉头轻蹙,像是想起什么难解的疑虑。

半响,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柯依娜才轻轻地吁了口气,想起遇见的那个美丽的连星辰都要殒落的男人,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村外,一个倾国倾城的男人蓝宝石色的眼睛慢慢收回视线,撇去刚刚远去的女人带来的混乱,将心神重新放回眼前的竖琴上面,可是再也找不回忧伤的情绪。轻轻的来了,只是聆听然后伫立,为什么又要走呢,淡淡的走开,粟色的长发带起阵阵的波浪,背影瘦小而又萧条,没有婀娜的曲线也没有飘扬的万种风情,没有靠近,没有碰触。很少有人会在见到他后停止不靠近,即使知道有着罂粟般致命的毒药也会前仆后继,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聪明还是真愚蠢。不靠近的人那么少,如果放过,多么可惜。叹息吗?已经晚了。

“威廉叔叔,明天我们早些走吧,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的。”莫林回到房间对着威廉说道。

“怎么地,还怕小柯依娜和人跑了吗?哈哈……”威廉明目张胆的取笑着,第一次在那西游历时莫林还只是个拖着两管鼻涕的小屁孩,现在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欣慰的老威廉为这一路上伊个讨好一个漠视的二人举动直接套上了恋人的名义,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人都以为莫林和柯依娜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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