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姑姑担忧的看了下冷杉,见他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少主的话伤到了,心下不忍,然而还是开口询问。
“少主是希望更换‘成人导师’吗?”
晴姑姑的问话就像一柄利刃,凶猛的扎进冷杉的心窝,原本冷的只是一张脸,现在确是全身发凉,犹如被冰冻在寒冰之中一样。
原先心中朦朦胧胧的感情,在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下,拨开云雾见天明。却没想到,这份感情还没说出,就要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冷杉今日怪异的身体状况,让感官基本恢复到原先那般敏锐的莫闲儿发现了。
莫闲儿起身走到冷杉身边,柔弱无骨的手掌带着温热的体温,贴上冷杉发冷的额头,感受到那一片与自身手掌形成巨大发差的冰凉,莫闲儿皱起的眉头,缩回手,倾身握住了冷杉的手掌,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掌,一只手撸起他的衣袖,小手爬上他的手臂,还是一片冰凉。
“这是什么怪病吗?”淡莫闲儿淡漠的声音夹杂着疑惑。
冷杉在莫闲儿的手接触到他的皮肤时,整个人回过神来,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静静的让她检查他的身体,知道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灵力从他们接触的地方流入他的体内,缓和他浑身的冰凉。
那是莫闲儿一直宝贝着不轻易动用的医治灵力,毕竟医治灵力消耗过多,她的视力便会下降,恢又复需要一段时间,而她是有些害怕失去光明的。
现在她竟然动用这医治灵力,想要通过这医治灵力,治愈他身上这不知名的“怪病”。
“主子,停下,快停下!冷杉没事,真的没事!”
莫闲儿感觉到冷杉的身体正在快速回温,慢慢停手,松开手时却见眼前突然出现一瞬间的漆黑,脚一没站稳,身体便软向地上。
冷杉赶忙伸手揽住莫闲儿的腰,防止她摔到地上。
莫闲儿甩甩头,恢复了视力,睁开眼却见自己正被冷杉揽在怀里,鼻腔间充斥满属于男子的气息,心里升起一种以往没有过的暖暖的感觉,面具下的脸颊浮起淡淡的晕红,正巧露出了点,映入冷杉的眼眸中。
“嗯哼!”晴姑姑清了清嗓子,提醒下某两个人注意场合。
下一刻,两个人就分开一步,各自站立好。
“那个,少主,关于刚刚的话题,可以说说原因吗?”
莫闲儿重新坐回位子上,思索了下楚福儿前世曾跟她说过的词汇,颇为严肃的看向晴姑姑,“晴姑姑,闲儿看起来像种马吗?”
一直呈呆滞状态的红衣三人对视一眼,种马?主子看起来像种马吗?
咳……主子那清心寡欲的,根本就像没种的马!
晴姑姑被莫闲儿问得差点被自个的口水呛到,种马?少主怎么可以拿这样的词形容自己呢?!
“少主怎会是……哎,少主可莫这般形容自个!少主是北沙岛未来的岛主,纳几个侍君是常理。何况咱北沙岛的女子,凡是有那实力名声的,三夫四侍的多了去了。少主可莫这般想了。”
莫闲儿只觉得,晴姑姑说这三夫四侍的事让她听着挺纠结的。好歹她是在现代活过二十几年的人儿,就算再不了解这方面的事,但也知道那“一夫一妻制”,夫妻间多出来的那个便叫“小三”、“小老婆”什么的。哦,好像还有叫“小四”、“小五”等等。
她生活中接触的人不多,但都是不凡的。冷杉是她觉得他们中顶顶好的那个,现在竟然因为她当年无心之举让人家去给她做小三,然后在弄一堆小四、小五在人家面前晃荡,这不是憋屈人嘛?!
“晴姑姑,冷杉本就是北沙男子中的翘楚,不论实力容貌皆是极好的,并不比岛中四大家族的嫡子差。虽说他无亲身父母、家族做后盾,但好歹有我在,只要他想,就是要娶个八百十门妾室,又有何难?如今却因为我,要他舍弃男子之傲气,嫁与我为贵君,而隔日却要接受爹爹他们送来的这些个侍君,叫人如何忍受?若误了他一生,叫我日后如何是好?”
莫闲儿说着,担忧的看了眼冷杉,这也是她难得一次性说了如此多的话,还同时表露出真实情感来。
刚刚在少主手册中,她才知道,这行“成人仪式”后,隔日便会正式确认“成人导师”封为贵君,但却会将长辈送来的“成人礼”,也就是几名男子封为侍君。贵君地位在北沙岛虽高,但要忍受伴侣在洞房隔日纳妾的,几人受得了?!
冷杉的脑中一遍遍的想起莫闲儿说的话,主子这是在关心他吗?
冷杉深如潭水的黑眸抬起,定定的看了会儿莫闲儿,眸中划过一抹坚定,突然上前一步,“此事冷杉心甘情愿。若……主子不愿,冷杉日后仍会如从前般对主子尽忠,不会有丝毫改变!”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终究是对她生了情。自那日她将他从一群孤儿中带回,告诉他,他从此他身后有个她时,她便成为了他今生的唯一。什么娶妻纳妾的念头,他从未有过。
他只想守着她!以至于,在他对她产生情愫时,朦朦胧胧的他便下意识的压抑了下来。
晴姑姑理了理两人的话,试探着说道:“所谓‘长者赐不可辞’,岛主当年倒是收了老岛主送的‘成人礼’,除了如今的雨侧妃,其他人虽没纳为妾室,但是后来那几位都成了岛主手下的得力人……”
晴姑姑的话没明着说,但也明得差不多了,话到了也就停了嘴。
“呃?”莫闲儿看了眼但笑不语的晴姑姑,挑了挑柳眉,“唔……还可以这样啊?”
冷杉紧抿着薄唇,心下有些紧张,却强制自己淡定,回想莫闲儿之前面部要破功时的梳理方法,让自己静下来。只是,怎么会惊得下来呢?现在的他,就犹如等待判官判刑的人,感觉自己的命运,就要在下一秒被决定!
下一刻,就听一糯糯的声音响起,去了冷意,带着轻微的不淡定:“晴姑姑,这‘礼’……便劳你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