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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朱琦琦跟郑杨眉早早就到操场跑步,又遇见了正在练球的李培森。原来军训期间每天早上跑步,李培森竟十来天没有练球了,一见她俩,立马招呼说:“还学不学练球了啊?”

“当然,我们才不要‘一日曝十日寒’。”郑杨眉扁扁嘴,自信满满地说。说着就跟朱琦琦一起跟李培森学球去了。

然而她只坚持了一个星期,自认为学得差不多了,就犯了她的凡事三分钟热度,开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后来直接把把篮球扔到一边去了。只有朱琦琦一直坚持了下来,虽然资质不高,倒也难为她一个女孩子每天早起练球,从不间断,这一点让李培森颇为佩服。

郑杨眉和朱琦琦的性格完全不同,如果把朱琦琦的性格比作温水煮青蛙,那郑杨眉无疑就是沸水滚青蛙,而且还是她自己把水一下烧到鼎沸,然后突然地就痛了,那时她大约也厌倦了,再倏地一下跳出来也就无所谓了,虽然很痛,却也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朱琦琦却不同,她绝不会给自己加柴火,就任由事情那样发展,直到觉得痛了,她却再也跳不出来了。这不,朱琦琦就在这样学练球的日子里,一天天地沦陷了。

十一前的最后一个周一,郑杨眉一早拉了周敏灵去绿苑里玩耍,当然,是从那条秘密通道里进的。朱琦琦只好一个人在操场等李培森。

等待总是漫长的,朱琦琦绕着操场跑了几圈,理赔森还是没来,朱琦琦突然害怕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突然阳光下走来一个闪闪发光的少年,正是李培森,他对朱琦琦歉然一笑:“我来晚了。”朱琦琦觉得那笑容是阳光一样明媚干净的笑容,照进心里某块潮湿的绿苔。

不发觉李培森已然走近,脸微微红了红。忙说“没事没事”照常学起球来。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李培森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星期一照例是升国旗的日子,何况周三就要放国庆小长假了,教导主任自然有千言万语要叮嘱。台下数千学生穿着统一宽大的校服整齐列队,台上教导主任滔滔不绝,唾沫横飞。

不知是哪个胆大的学生悄悄在队伍里说了句:假大空,无聊死了。就被耳尖的教导主任听见了。

“刚刚是谁在说话?”教导主任在台上怒吼。台下学生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教导主任盛怒之际,自然没有学生敢承认。

“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文明点,我一直教育你们什么来着?作为一个学生,要讲文明,树先锋……”

教导主任又开始喋喋不休,郑杨眉的思绪却只停留在那句“你他妈的给我文明点。”突然有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的官员说偷了他不义之财的小偷十恶不赦一样的感觉。这样想着脑海中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忍不住笑了。

“你他妈的给我安静点。”站在郑杨眉前面的周敏灵扭过头来打趣她。

“就你这个死丫头学得快,再这么学舌,小心将来遇到个恶婆婆把你撵回家去。”

“凯凯,她欺负我。”周敏灵哀哀地望向杨凯。

杨凯本来在一旁听到听她两个斗嘴,没想到周敏灵扯上自己,只好说:“我没听见。”

周敏灵翻了个白眼,生怕台上的教导主任发现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升国旗仪式结束,学生们洪水般向教学楼涌去。杨凯刚进到教学楼就有一女生跟他说:“你有时间吗?我……我找你有点事。”说着示意他楼梯拐角处。

女孩没说话先飞红了脸,杨凯大约猜到什么事,因为自开学以来,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刚巧这时周敏灵和郑杨眉经过,周敏灵看到眼前这一幕,早明白了七八分,又想起刚才杨凯欺负自己,眼珠一转,就要去搅局。

“凯凯”周敏灵千娇百媚地叫一声。“原来你在这儿啊,人家都等你好久了。”说着就抱住了杨凯的胳膊,反正她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杨凯只是任她胡闹。这时她像是突然发现杨凯旁边的女孩,故作一惊,“咦,这是谁?”

周敏灵自以为这样一定OK了。谁知女孩并不买账,“周敏灵,这一招你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上次我陪我们宿舍一女孩来找杨凯,你就这样,现在又这样。可是我知道杨凯啊,不是你男朋友!你跟他只是邻居,我还知道啊你叫他哥哥叫到大的。”

周敏灵唬了一跳,暗自后悔不该老用这一招,猛然瞥见了郑杨眉,眼珠一转,“当然,我又没说我是他女朋友。”说着把郑杨眉一推推到自己前面,“这才是他女朋友,已经好了好久了,她一向不想管这些,我看不过你们欺负我嫂子,才帮她出头的。”

说着不断向郑杨眉使眼色,郑杨眉怔了好一阵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扯进来的,当然不愿帮着周敏灵圆谎。正要反驳,却听杨凯说道:

“不好意思,她是我女朋友。”

一向话不多的杨凯竟然说话了,并且还说周敏灵带着的这个女生是他女朋友,女孩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看了郑杨眉一眼,跑开了。

周敏灵得意的笑笑。郑杨眉睁大了眼睛瞪着杨凯,杨凯心里一慌,随即又镇定下来,心想如果她问,我就跟她表白。

谁知郑杨眉一个字也没有说,用奇怪的表情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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