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芬的指引帮助下,静月——很快的整理完毕,看到铜镜中古装打扮的她甚是悦目。她开心的笑着,根本就忘记现在所处的烦恼。走着小芬教给她的小碎步,她回到大厅。
所有在场的人为她的惊鸿之貌惊叹,包括女人和小孩。
夫人先回过神来。“来!坐下吃饭,就坐我身边。”他让玉纯往下让让,他们坐到一条凳子上。
玉纯的脸已红到耳朵后面,想到昨日初见到时她的状态,更是感觉干尴尬。低下头拼命扒饭进嘴巴,不时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着眊下下她。她很是大方,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她客气的招呼大家吃菜,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
玉纯——很快的吃完告辞离去,静月——赶紧扒了几口,含着满口的饭粒随后就告辞,起身追上去。
满堂的人哄然一笑,只有一个人例外——夫人的养女,坐在右边那位端庄文静的姑娘。她是纪家一位挚友的遗孤,她十三岁那年,老爷夫人见到家人突遭变故幸存下的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把她带回来收为义女。她很少说话,却心系玉纯已久。她的不快只是开始,这位美丽的姑娘,将来还因为妒忌,给纪家带来一场不小的灾难,难以弥补的悔恨。
玉纯前脚刚进门,静月后脚就跨进去。与其说这里是他的卧室,不如说这里是琴棋书画的海洋。排排书柜占满东西两面墙,“书龙”见首不见尾,南面的墙,一半是各种棋,一半是各种琴,乍一看还以为是琴&8226;棋的专卖店呢!而北面完全就是一个书画展,天地万物集于其中。
“哇!这么大的仓库呀!”静月穿梭其中,好像想着多沾点书卷气。
“咦!这个是什么?”她拿起一个圆葫芦样的东西,上面多几个眼。
“埙。”他赶紧迎上去夺下她手里的东西,生怕她弄坏他的宝贝。
“这个呢”“这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故意拿起不同的东西不停的问。看他紧紧跟其后,紧张的要命,她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
“你坐一会儿吧。我给你弹一段古筝。”他主动的提出来。也许是不想她再乱跑,乱动他的宝贝吧。
“好吧!反正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东西。”她绕着书桌四周走动,并不打算放下手里的玩物。
悦耳的“丝竹”之音从远处飘来,渐渐萦绕她的耳旁,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如点兵出将。她随着音乐去了远方。在那一片绿的天地里,远处的青山,上临天上的晚霞,下临水中的晚霞,一幅绝美的《落日》。晚风抚过脸庞,温柔,清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一大早,静月就起床整理好自己。去找玉纯,昨天,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最安静的一天。看起来寡言的他在展示他丰富收藏的时候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博学多才,滔滔不绝。那神情让她如痴如醉,羡慕不已!她的学习欲高涨。他可是有够烦的时候了!
“玉——成——”她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探视房内的动静。伏案用功的他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又来了。
看到他在里面,她毫不客气的跨进去,凑到他耳边,看他做什么。他本能的让开点,避开她已经喷到脸上的热气,一阵燥热,他又脸红到脖子根。
看到他的窘迫像,她的“坏”从心底已然升起。不作弄他真是太浪费资源啦!
她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紧贴着他坐下,脸凑到他的耳边说“你很怕我么?为什么啊!”他的脸更红,不均匀的喘气显得他是那样的紧张。本能的异样出现在他少男的身体上。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狼狈不堪。
见他已经这个样子,她离开远点了。奸笑的看着他。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我们家?”稍微平静的他想尽快摆脱这个“色情疯丫头”
“离开?去那里?”
“回你自己的家啊”
“我家在未来,我也想回去,回不去!”
“真的?”想起刚见到她时的情况,她的装束,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相信的念头。
“不可能,不可能!这太荒唐!”
“我也不相信,可这是真的。我生活在二零零九年的南京。那是一个很大的城市。房子是钢筋水泥的,出门有汽车,有麦当劳&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尽量说的简单点,好让他能明白。事实上他还是不明白。
“我们这里房子也是水泥的,水和泥放一起烧出砖块垒砌起来的,汽车?气是什么?能制成车?想有麦子是应该好好劳动!嗯!是的”
“什么,什么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哭笑不得,不知道从何说起。
“水泥是像泥土一样的东西,人工做出来的,加水后做成浆,等干透就像石头一样的硬。钢筋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来回的比划,吃力的尽量解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懂一点点。
就这样半个月,他们天天是日出而聚日落而息,谈不完的话题。
夫人的义女芬儿,平时就在闺房内做做女红。与府上的人只有些习惯性的招呼。过个十天半月,就会找机会去见见心里的那位“准相公”。这不,今天做了个精细绣花钱袋准备送过去。
十几丈开外,芬儿就听到玉纯的房间内谈笑风生,说话声,笑声,此起彼伏。谁会在那呢?是母亲么?她伴着猜疑,慢慢的走近。是她!她怎么在这里?一种不快的感觉弥漫在她的情绪里。她的表情一天到晚一个样,基本上是看不出来喜怒哀乐。她是美丽的。一种冷艳的凄美。
“二哥,我给你做了个钱袋给你送过来!”
“哦!放这里吧!”他头也没抬继续和静月的讨论什么。
“给我看看”静月一把夺过芬儿手中的钱袋。丝质的锦缎做底子有些耀眼,精细的做工中看的出做这个的人有多用心。一枝红梅,枝干骨感精神,花朵娇艳欲滴,还有几朵含苞欲放。一切都栩栩如生。
“哇!太好看啦。还是纯手工制作,简直酷毙了!我也要!我也要!”她跳着直跺脚。像个小孩子。
“喜欢就拿去吧!芬儿很会做这些东西的。我这里已经有很多了。”芬儿欲言又止,没说什么。
“芬儿,我们一起玩吧!不要走了”静月挽着芬儿的胳膊,走过来坐下。
这是芬儿十三岁第一次见到——玉成——心起涟漪,七年以来离他最近,时间最长的机会了,本应该是她最甜蜜的时候。可是现在她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啥味都有。看见他们谈的那么投机,完全如入无人之境,她就像一个隐形人。在她银铃般的笑声里,她默默地离开了。他们一点没察觉到,同时,她的笑声也如根根钢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
回到房间的芬儿已然抑制不住她的愤怒。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花容月貌,泪如泉涌。她起身把台面上的东西推翻在地,顺手拿起一把剪刀,绞碎绣机上一幅即将完工的“百子图”随后扒在上面嚎啕大哭。
黄昏时刻,玉刚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他喜欢习武,经常出门找人切磋武艺,以武会友。输赢不计较,交个朋友是首要。
他刚进大门,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正好撞个满怀。谁啊?刚从玉纯那回来,还在神游太虚的静月。
“谁走路不长眼睛,撞痛本小姐的!”她的大嗓门好久没派上用场,今天发挥的格外优秀。
本来还准备道歉的他一看这架势,火冒三丈。
“不想好啦,急着赶出生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没等他说出话,静月就“乱语扫射”一个男孩子,哪里能对付的了这种样子。气的语塞。干脆来了个直接了断——捂住她的嘴巴。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就在他的大手接触到她的嘴巴时候,她狠狠地给他一口,咬的他“哇哇”叫唤,直跺脚。她趁机溜走。还不忘记回头给他一个“鬼脸”。他“扑哧”一声笑起来,哭笑不得,面对眼前这个鬼灵精怪他没办法。
现代的生活真是方便,爸妈的饭菜就是香。静月夹住一块最爱的鸡翅送到嘴边。“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毁掉了到嘴的美味。她不情愿的爬起床。
“谁啊?一大早打扰人家清梦!”她烦闷的话带着点娇气。
“是我!纪——玉刚,”
她打开门,盯着站在门口的玉刚问:“怎么!来报仇啊?不会这么小气吧?”
“怎么会呢?觉得你这个朋友值得交,交个朋友吧!”
“好啊!为了庆祝我们正式成为朋友,今天我请你‘搓一顿’,不过你付账!”
“什么?不懂。”
“哎呀!就是下馆子吃饭啦!等会在大门口等我,出去吃。”说完就把他关在了门外。他交友无数,却是没见过这样子的,楞在那里许久。
“这是她来这里头回出纪家。她真不敢相信,她会和玉纯在同一个地方安静的待半个多月。绝对的破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