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匪兵掠城的时候,砸碎大量的铁器等金属器品,散落在城中的道路上,匪兵抓走城中青年男女走后,剩下的人无心打理,就一直丢弃在那里,这就成为召引雷电的元凶。城中的人们根本不知道。
匪兵建造的宫殿,在离雷泽城并不是太远的另一座山顶上。山顶已被夷为平地,高大巍峨的建筑群已初见规模,气势初现。那些从不同地方抓过来的壮丁都已经瘦弱的不成人形,摇摇欲坠迈着艰难的脚步,或搬或抬着沉重的建筑材料缓缓前移,匪兵们随时落下的皮鞭鞭策对他们而言,已经显得无动于衷,除了哆嗦一下,连避让都觉得多余,可想他们是多么的疲倦困惑。
劳动的人群里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十分引人注意,她娇弱的身体明显是支撑不住了,一直在摇摇晃晃,十指纤弱修长,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的肤色,秀美的脸庞虽然脏兮兮的,眼眸的倦意丝毫没有掩盖住她的灵气。她叫银环,是城主的独生女儿。如果不是凤.煞.宫主把工期催的这么紧,人手不够,可能匪兵们绝不舍得把如此娇娘送来干活的。
夜幕降临,辛苦第一天的人们被关进又黑又冷的山洞里,晚饭也一如既往的是一大碗,稀的可以淹死牛的粥,和一个硬的可以砸死狗的馒头,唯一的菜就是一点盐巴。可就是这样,累了一天的人们还是感觉如食山珍海味般满足,吃完,大家嘴巴一抹就进入梦乡,梦乡里有一家团聚的天伦,有自由的空气,幸福的晚餐。
夜幕的黑暗终究没有放过银环的安宁,一个黑影轻盈的走入睡熟的人群里,轻轻的抱起她娇小的身体,走出了山洞,走到一个烛火通明的地方。那是匪兵们的工棚。
隔壁间匪兵们正在喝酒划拳,震耳欲聋的喧闹叫喊声,惊醒睡梦中的银环,她吃力的微张开布满血丝的凤眼,眼前的景象叫她惊愕的清醒过来。
一个满脸横肉,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在他眼前不到一尺的地方,满脸淫笑的盯着她的脸,喘出来的粗气带着浓烈刺鼻、呛人的酒味,熏得她直掉眼泪。她本能的畏避一旁,这才发现,她还躺在人家的臂弯里。她惊慌的大叫大闹。
“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小拳头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身上,可是对他高大强壮的身躯来说,如同螳臂当车无济于事,却更加激起他的兽欲。他一把把她摔到他们临时睡觉的地方,(应该说是床,只是天下最脏最乱的床),伸出他巨大的巴掌,抓住她的领口处一扯,“呼哧”一声,银环的外衣就被撕碎,宣红的肚兜呈现于眼前,男人的眼里喷出团团“火焰”,可是他并不急着动手,他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处,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猫在欣赏、玩弄、即将要被吞噬老鼠般的兴奋。
“救命啊!救命啊!”银环忽然惊惶的大叫起来,也不管有没有用处。
隔壁的匪兵听到陌生的叫喊声,瞬息间静了下来,静听什么事。其中有个人问道:
“谁啊?”
“是老子!老子要快活一下,灌你们的黄汤吧!不要打扰老子。”
“哈哈——隔壁一阵哄笑传来,回复了适才的喧嚣。
银环顿觉的无望,抓起发间一支银簪刺在喉咙处。
“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死在这里。”她的眼睛里露出绝望的凶光,簪子尖角顶破的印迹处,惨白的肌肤上渗出鲜红的血滴,对比的那么明显。
男人并没有停止他伸出的魔手,他迅速的夺下她手里的银簪,送到嘴边,闻闻她手握处的幽香,舔了舔簪子尖处的血迹,扔到地上。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一会儿本大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欲死不能!”他兽欲大发,撕碎了她的最后一件薄纱。
“啊!”一声惨叫,他倒在她的身上,昏死过去,头上的血流顺着发丝间汹涌而下。一个俊秀少年把他翻倒过去,拉出被他压在身下的银环。
“银环小姐!银环小姐!”少年脱下自己脏乱的外衣裹住她,轻轻的叫她。
“水——根——”她没说完就昏过去了。
隔壁的匪兵听到“啊”的一声觉的不太对劲。
“哎!不对唉,过去看看。”这时候他们要是过来了,那一切就完了,情急之下,少年把早已断气的那个男人推到床的外侧,露出银环的胳膊搭在他的身上,自己在里面摇动那人的身体,并且捏住自己的鼻子说道:
“你好坏呀!我咬死你。”继而装出一连串的娇喘声。
两个匪兵醉眼熏熏的看了一眼,奸笑的打闹着回去了。少年轻松了一口气,立刻起身,抱起银环跑向黑幕的深处。好在匪兵们没发现追过来,他抱着一个人跑到筋疲力尽,走走停停的走向雷泽城,天快亮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他熟悉的古城,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春眠不觉晓,春天的早晨应该是最好睡的时候,可是雷泽城里的人基本是没什么人可以安睡,住在城主家里的静月一早就被猛烈的敲门声惊醒,她一咕噜爬起来,看见城主慌慌张张的随一个人出门了,他就跟在后面。到城门口。
银环衣不遮体的躺靠在少年身上,少年昏睡在她的身下。
“这还得了!有辱门风呀!”城主沙哑的声音里透出满腔怒火。他脱下长袍裹住银环,抱起她愤然而去。
“把水根关到我家柴房里。”临走丢下这么一句话。
静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秘密的跟着他们,她看见城主抱着女孩回家后,叫隔壁的王大妈照顾着,知道不会有事,她走向柴房找那个叫水根的少年。
少年生的俊美,可是脸上的菜色,身体的肤色,以及满手的老茧说明着他是长期从事的体力劳动,在当时一定是身份地位低下之人。他瘦弱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唇色焦白,可能是有些发烧。嘴里喃喃念道:“水——水——”
静月去找了点水来,顺道从厨房拿了点食物。水根喝完水就清醒了一些,他看了一眼身边这位天仙美女,来不及理会,因为眼前有一个更吸引他的东西——食物。
“这是——给我的么?”他指指碗里的三四个窝窝头,眼睛里的光芒像是已经吞没了它们。
“是的——你——你慢点吃,别噎着!”静月没来得急说完,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窝窝头,狼吞虎咽的塞到嘴里,呛得直咳嗽也没有停下来,可想而知,是有多饿。静月又端来一些水,叫他喝下。穷人有穷菩萨保佑吧,吃完东西水根就恢复了生龙活虎。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好心的美女。
“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谁以后慢慢说,你是水根吧!你先告诉我你们怎么回事?”静月指指银环的房间。
水根看她不像坏人,又熟悉他们家里的情况,就如实说出实情。
水根是银环.家里的长工,偷偷暗恋银环小姐很久,却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直到匪兵抓住银环同其他很多城里的年轻人。其实那次,他去山里打柴,本来可以躲掉的,可是他看见银环小姐,憨实的他自己走到她的身边,想着可以保护她。想不到苍天不负苦心人,真的让他救出了银环小姐。
他每天都留意着银环小姐,晚上睡觉也是非常警觉的,昨天晚上,他感觉到有人进来,抱走一个人,他就感觉是她,出去跟着他走。谁知天黑路不熟,一会儿就跟丢了。就在他左顾右盼焦急时刻,他听见银环小姐的呼救声,他循声而去——就有了后面的事。
“城主知道你们的事吗?你当时想过和城主提亲吗?”静月听完他的故事有些感动。他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怎么可能?不说城主,小姐我都不敢说,我这么穷,总不能叫小姐和我一起喝西北风吧。”
静月看着眼前这位纯朴忠厚的少年,不顾自己的安危,保护着自己心爱的人,还无所求,甚是感动。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准备拥抱一下他作为无声的鼓励和安慰。少年被她突然的举动吓的不知所措,呆若木鸡。而静月的身后,传来一阵急剧的咳嗽声音,静月回头一看。
“玉纯——你怎么啦!”静月赶紧过去拍拍他的背后。
“你——你——哎呵!哎呵——我、我——”除了咳嗽声和你、你我、我的,玉纯的话是一句也听不清楚。可是静月.清楚知道他想说什么。
“在我们家里,拥抱也可以是礼貌,是鼓励、安慰,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
水根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还以为无缘无故,被一位绝色美女非礼了呢!现在总算有点解释,可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他一时还是难免尴尬,脸红到脖子后面。
玉纯.可没那么容易放下,他仍在那里喋喋不休。
“什么嘛!你不知道这里不是你们家,你要恪守妇道的,当我面都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背住我还不知道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