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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有一种说法,说是维纳斯和冥王老大结下了梁子,想暗中报复,就命令自己的小儿子丘比特射了他一箭,使他疯狂的爱上珀尔赛福涅,可信度不高。还有一种说法,说是老大在幽暗的冥界寂寞难耐,想找一位王后,结果就看中了自己姐姐的女儿,也就是姐姐大地之母最宠爱的女儿,美丽温柔的珀尔赛福涅。怎么说呢,‘寂寞难耐’这个词实在不用该用到老大身上,他一不缺女人二不缺事做,这种说法显然也是以讹传讹。”

“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波塞冬深有感触地说,“在神界,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哈迪斯和那个什么珀尔赛福涅想必也是如此,至于你们说的抢亲应该也是在宙斯的默许下进行的。”

“聪明。”希弥斯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说,“冥界和神界僵持得太久,纷争不断,而我们老大对这些争权夺利的把戏早已厌倦透顶,就想办法促成了这么一桩婚姻。依照我们冥王老大的脾性,谈情说爱这些麻烦的过程可以直接省略。他深知年轻活泼的春之神女不会喜欢幽暗阴森的黑暗冥界,于是,就采取了一个最直接最有效地办法。”

洛丽塔恍然大悟道:“是抢亲。”

“是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冥后和女伴们在一个鲜花盛开的山谷中嬉闹。玩着玩着,她们走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冥后看到一簇簇纯白馨香的水仙开得正盛,心生喜爱,就欣喜地走上前去摘了一朵。这水仙花恰恰是冥界的圣花,忽然间,天空乌云密布遮住了阳光,狂风大作,吹走了温暖,就连大地也轰然洞开,裂成两边,在浓浓的黑色云雾中,驶出一辆由四匹漆黑的骏马拉着的黑曜石车子。冥后惊讶万分,连手里的水仙花掉落在溪流里都不自知,她怔怔地瞧着那个驾车的人,他身穿黑色皮衣,肩上一条黑色的披风,黑色的长发张扬地飘扬在空中,头上一顶黑色的帽子,阴影完全遮住了脸。”

波塞冬翻了个白眼,无力道:“只有哈迪斯那个家伙才会以这样既变态又拉风的方式出场,只认得黑色。”

希弥斯没有理会他的吐槽,继续说了下去:“驾车的人正是冥王老大,他趁着众人都惊讶得做不出反应的时候,一把将冥后抱上了车,在阳光驱散乌云之前,又回到了地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真正的不平静才刚刚开始而已,大地之母疯狂的寻找女儿,真是一场闹剧。”

“是愚人节的故事,嘿嘿。”达拉曼提斯使坏地眨了眨眼,“我也曾经戏弄过她。”

“大地之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强盗’抓走了,至于这个强盗是谁,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而那些同游的女神们也畏于冥王的权势,全部缄口不语,有的神祗被逼急了,也是东西南北的胡乱瞎扯。”希弥斯意有所指地撇了艾亚科斯一眼。

艾亚科斯冷哼道:“从来没见过那么烦的女人。”

“大地之母发疯般的寻找爱女,把整个世界搅和得鸡犬不宁,结果整个大地都荒芜了,人们纷纷饿死。来到冥界的亡灵越来越多,无论是爱丽舍乐园还是地狱都异常拥挤,这一切都把冥王老大弄得心烦气躁。为了冥界的正常秩序,老大出面和大地之母谈判,冥后可以回去,但是每年必须有三个月住在冥界,那三个月就是人界的冬天。”

“这样不是很好嘛。修普也说冥后的到来给冥界带来了生机,哈迪斯那家伙也能发出爽朗的笑声了,你们大家也很喜欢她,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嘛。”波塞冬疑惑不解地看着希弥斯愈加凝重地神色。

希弥斯一声长叹,转过头说:“米诺斯,我今天说得太多,有些累了,剩下的就交给你来讲吧。”

她把头靠在椅背上,吐出一个深远的烟卷儿,看着那青烟逐渐散开,幻化成奇异的形状。

米诺斯慈爱的大胡子随着笑容漾出波浪,说:“你们这些人,就喜欢把麻烦事交给我这个老家伙。”

修普诺斯讨好似的递过去一杯茶,低眉顺眼道:“你是我们五人组的老大嘛,我们这是尊敬你。”

对于这再明显不过的恭维米诺斯倒是很受用,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悠闲地品着茗,把陈年往事一一揭开:“冥王老大对冥后很是喜欢,只要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冥后对冥王的态度也从开始的惧怕提防,变成后来的倾心相许。”

洛丽塔果然还是小女生心性,插嘴问道:“冥王长得很帅吗?”

米诺斯一本正经道:“当然,海神和冥王是双生兄弟,虽然生得极为相似,但是气质却是南辕北辙。海神是双面人,时而天真善良,时而凶狠暴戾;而冥王至始至终都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极少说话,从来不会表达心里的感情。”

波塞冬听到评价不满地咕哝着:“我是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干什么,这叫直爽。哼!至于哈迪斯,那叫闷骚。”

米诺斯邪眯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话题:“冥后是春之女神,所到之处俱是春意盎然,就像修普所说,大家都很喜欢她。就像月亮的背面都是阴影一样,春天般的明媚背后也有着死亡的气息,春之神女珀尔赛福涅的另一个称号就是死亡女神。”

“死亡女神?那有什么稀奇,女人的纯洁都是伪装的。”洛丽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是被大地之母骄纵出来的高傲公主,怎么可能不跋扈。”

“洛丽塔小姐说的不错,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多事情都证明了这一点。最令人发指的就是明塔小姐的死,凄惨万分。明塔小姐是哭河之神的女儿,如希弥斯所说,是冥王宠爱的情人之一。后来,冥王娶了冥后,就冷落了她,准确的说是抛弃了她。明塔自知没有冥后漂亮,心灰意冷,一心求死自灭元神。我们就安慰她说她也很漂亮,和冥后平分秋色,劝她放宽心,靠着自己的实力重新获得冥王的宠爱,明塔真的相信了,燃起了生的希望。要知道,像冥王这种身份,有几个情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冥后竟然活活将明塔踩成了尘土。冥王心生不忍,让明塔的骨灰中长出薄荷草。你看,冥界遍布着的清新的薄荷草,全部都是明塔的亡灵幻化出来的。”

希弥斯恨恨地吐了口唾沫,骂道:“老娘活了几十万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恶的女人,不仅踩死了明塔,而且把她的灵魂都撕碎了。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珀尔赛福涅那个疯狂的样子,满身都是明塔的血肉,尤其是那一双浸在血泊里的双脚,那双她引以为傲的小脚。贱女人,连明塔的亡灵都不放过,生生撕成一片一片,碎裂到老大都无法复原的程度!”

洛丽塔的手在隐隐颤抖,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希弥斯,说:“我们恶魔都没有这么惨烈的死法,毁灭亡灵是会遭到天谴的。”

“毁灭亡灵迟早会遭到天谴。”希弥斯笑得很开心,“冥后虽然是神体,但还是某名其妙的死了。我宁愿冥王老大永远这样阴晴不定的疯着,也不要看到那个恶毒的女人。”

米诺斯喝止道:“希弥斯,不要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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