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浸润着整个城市,携刻成一种记忆。
这寂寥的城市,一半明媚。一半微凉。
生活大概是一场戏剧吧,看的人无言了,演的人哭了,只有上帝笑了。
从梦中惊醒的我,再也睡不着,看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的变亮,光线透过窗帘投了进来。
我起身,拉开窗帘。
下雨了,原来,下雨了。
雨轻轻的打在窗上。透过窗,我看到,树在雨中摇摆。青草在吸收小雨的滋润。
我看着远处大桥,车来车往,每个人都有方向。而我的方向,在哪里?
手机的铃声响了,我翻看,逍遥的信息:
小笑,回到他身边,你会幸福吗?你觉得快乐吗?
小笑,你,真的,非冷若冰不可吗?已经没办法了吗?你,已经,无法忘记他了吗?
小笑,你怎样做都好,只要你快乐。虽然,我不喜欢冷若冰,虽然,我真的很想揍冷若冰,但,小笑,他若真的可以给你幸福,我放过他。但,他若还欺负你,就别怪我了。
小笑,我希望你快乐,真的,我希望你幸福,你要比我还幸福。
看完着这条短信,我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逍遥,我无法幸福,你替我幸福就好,嗯,只要你幸福就好。所有关心我的人,都要幸福。你们都要幸福。
我?无所谓···
不知站了多久,我走到房间里的浴室洗了把脸,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花在笑要对自己好一点,怎么总折腾自己呢?我开始整理自己,让自己看着精神些。
弄好一切,我走到门前打开卧室的门,脚刚踏出去,随即落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冷若冰?他怎么会在门口?
他?一直守在这吗?守了多久?
冷若冰紧紧的抱着我,我们久久无言。我安静的站着,没伸手去抱他,也没推开他。
要怎么办呢?冷若冰,你说要怎么办呢?
“笑笑,下雨了。”冷若冰在我耳边轻声的囔囔,声音,有些沙哑。
他的怀抱很温暖,味道很熟悉,但始终有些不一样了。
“笑笑,抱着我好吗?”
我依旧无动于衷。而冷若冰却伸手,拉着我的手臂环过他的腰,示意我抱着他,但他的手一放开,我的手又无力的垂下来。而冷若冰,却伸手把我拥得更紧。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我无法若无其实的抱着他,我无法忘记一切,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继续爱下去。
有时候,我比较较真,有些东西变了质,似乎,味道就不一样了。而我的爱情,染了杂质,也不一样了。
这样的爱,该怎么继续?该怎么放手?两个选择,但,心却都是痛的。
“笑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冷若冰沙哑的声音带着沉痛。
重新开始?可以吗?
“笑笑?”
“好吗?”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沉默着,没开口。
“没关系,慢慢来。我们慢慢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吧?”冷若冰在我耳边囔囔自语。
会好起来么?一切都会好起来么?
“笑笑,饿了吗?”
“我买了玉米瘦肉粥,吃点好吗?”冷若冰小心翼翼的问我。
他,还记得我喜欢玉米瘦肉粥吗?
他在努力的带我回到过去吗?他在努力吗?他在低声的求我吗?冷若冰,你既然爱我,又为什么要放开我?现在不是已经太迟了吗?
冷若冰,松开拥抱,大手牵上我的小手,牵着我往楼下走,我重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但心里的情绪却在翻滚。
我,没拒绝他,任由他牵着我走到餐桌前。冷若冰拉开椅子,让我坐下,然后自己坐到我旁边。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打包盒,拿起桌上的碗,替我舀了一碗,然后,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粥,发呆。
冷若冰,这样的早餐多久没一起吃了?有多久了呢?两年多来,我盼了多少次,可是,现在,我却有些咽不下去。
冷若冰看我没动手,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勺送的我嘴边。
“笑笑,乖,张嘴。”冷若冰宠溺的看着我,他把我当做小孩吗?
我盯着他,我带着情绪盯着他,有爱,有怨,也有恨,更多的是无奈。
我没张嘴,我不需要别人喂,我有手有脚,我不能再依赖他,否则,我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甚至我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推开他的手,汤匙在他手上抖了抖,粥撒在桌上。冷若冰讪讪的收回手,没说什么,默默的拿了一个干净的汤匙放在我碗里。然后,我们彼此沉默。
我拿起汤匙,一勺一勺的慢慢吃,花在笑要对自己好一点,那些关心我的人都希望我过得好,我不能折磨自己。花在笑,不能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不是么?嗯,花在笑要加油。
我一口一口的吃着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这是玉米瘦肉粥么?怎么味道不一样了?我的泪,不经意间低落到碗里,和着粥被我送到口中,泪是什么味道,尝尝就会知道。
冷若冰坐在我身边,我感受到他的目光,他在看着我,沉默着一声不吭。但,我却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悲伤气息。
我吃完了,起身站起来就要离开。冷若冰突然伸手拉着我的手腕,紧紧的,紧紧的。我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他眼里闪着痛,浓浓的痛。
“笑笑”
“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我怎么样了?我冷漠吗?他这样就受伤了吗?
“笑笑,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冷若冰沙哑着问我。
要怎样才能原谅呢?要怎样呢?我也不知道。
我沉默着,用力抽出手想离开,而冷若冰却上前,伸手把我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笑笑,别这样对我好吗?”冷若冰近乎哀求的在我耳边沙哑的囔囔。
我怎么对他了?冷若冰,这样,你就觉得痛,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么?
“要我死么?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原谅我,是不是?”
“随便。”我无所谓的说出这两个字。随便,要死就死吧,无所谓,随你便。而我的泪却在眼里打转,差点儿落了下来。
“真的要我死么?”冷若冰松开抱着我的手,无措的看着我。
“随你便。”我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笑笑,你真的不在乎了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扯开唇,嘴角上扬,朝他笑了笑。很可笑不是么?是谁不要谁的?是谁不要谁啊?怎么说是我不要他呢?两年多来我多么努力的说服自己,不能不要冷若冰,不能丢下冷若冰,他若丢了我,我就努力的抓着他,我,努力过了不是么?我已经尽力了,真的。
“笑笑,你别这样笑,别这样笑,你这样笑像一把刀直割我的心脏,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对我这样笑。”
“我笑怎么了?你从前不是很喜欢吗?”我笑着看向他。从前的花在笑,笑颜如花,如今的花在笑···
“不一样。”冷若冰痛苦的摇摇头。
是吗,冷若冰,你也知道不一样吗?
“不一样吗?那怎么办呢?我已经忘记从前的花在笑该怎么笑了?冷若冰,你能告诉我吗?”
冷若冰的身子一僵,动了动唇,但又没说什么,说不出来了吗?
我们安静的站着相对无言,但心里的情绪却在翻滚,找不到出口,冷若冰眼里是浓浓的痛,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沉默良久,我转身往楼上走。透过余光,我看到冷若冰还僵着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走到房间,锁了门,搬了张椅子坐在窗前。窗外下着雨,雨在飘,我的心在摇摆。
当我再次走出房间时,冷若冰已不在。这座房子好像又回到从前,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随手打开电视,坐在红色的沙发上,随意的换台,好多电视台在播韩剧《天国的阶梯》,这部电视剧我看过,结局是悲剧,女主角最终还是死了,但她是幸福的,因为她有一个那么爱她的男人。
我随意的换台,当我听到熟悉的音乐,那首歌叫《赔偿》。这是一部电视剧,《赔偿》是电视剧的插曲。
我停了下来,是什么吸引我呢?是那个叫作展颜的女孩。展颜?
展开笑颜?
她的名字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和我的名字意义有些相似。
花在笑,在笑。
展颜,展开笑颜。
我停下来仔细看,她是否是个爱笑的女孩呢?
原来,不是,原来她也不爱笑,但她笑起来却很天真很好看。原来她在痴迷的爱着一个男人,爱得很孤单,爱得很累。她爱着一个比她大十八岁的男人,这个男人却是把她养大的男人。他不能接受一直看着长大的女孩做他的女人。
那个叫展颜的女孩,她在执着的爱着,疯狂的等待着,展颜说只有爱与不爱,没有次爱,所以,她会等,等那个男人终于有一天回来,等那个男人爱她。
我发现,她和我如此的相似,我曾经也在痴痴的等,疯狂的等,爱得很孤单,爱得很累。
展颜?
花在笑?
原来,不仅仅是名字相似,还有很多地方相似,她的执着,她的孤单,我都懂。
但我却不知道结局,最后,她等到那个男人了吗?还是没等到?她放弃了吗?还是已经投入另一个能够温暖她爱她疼她的男人的怀抱。
我想,没有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我,不想知道结局。但,我希望她幸福。
当爱和被爱两者不能兼得时,应该怎么选呢?是选择痴痴的爱着,还是选着被另一个男人爱着。
我换台,有些厦门的电台是讲闽南语的,但我却一句也听不懂,我虽然在厦门呆了六年多,却真的听不懂闽南语。但,有一首还算熟悉的闽南歌叫《爱拼才会赢》,很多不会闽南语的人都会唱,我却不会,不过,我看了歌词,我明白它的意思。
我在学习语言方面真的没天赋,英语水平也很低,不能和其他的大学生比。
我的思绪正乱飘,却看到了一条新闻,重播的新闻。我竟然看到了冷若冰出现在屏幕上。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冷俊,骄傲,高高在上,标准的总裁架式。但,这样的他,我觉得很陌生。
主持人问:“冷总,听说冷氏集团总部要移到厦门,这个消息属实吗?”
冷若冰扯开唇淡淡的笑了笑,冷漠而疏离:“嗯。”
“那么请问,冷氏总部为什么要从上海搬到厦门呢?这是筹备很多年的决定吗?还是突然看重了厦门的经济发展趋势?”
冷若冰沉默了,低头在思考着什么,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我看到他眼里的痛,他说:“无关经济,我弄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哦?冷总丢了什么东西需要费这么大的周章把冷氏集团移到厦门?很难找吗?现在媒体很方便,找个东西也不难,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呢?要不要大家帮忙?是在厦门丢的吗?丢多久了?”
冷若冰眼神黯淡:“弄丢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丢在哪了?但,我一定要找回来。”
冷若冰的一句话,带着浓浓的哀伤,在场的人都愣了。也许,他们从没见过冷若冰的那一面。
冷若冰,你弄丢什么东西了吗?你弄丢了花在笑?还是弄丢了曾经幸福完美的爱情。
我盯着屏幕上的冷若冰,心里的情绪翻滚,思绪在翻飞。
找?你要怎么找啊?冷若冰,你要怎么找呢?我们的爱已经破碎不堪了,你怎么让它变得完好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