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花好时节。
凤都的夜晚一片灯火通明,相较于白天,此时的凤都更显热闹。三三两两的好友结伴而行,不时低低交谈一番又或是畅怀大笑几许,好不惬意!打扮得体的小公子们蒙着面纱带着小侍含羞带怯的望上一眼,便又慌乱的移开视线,羞红了俏脸......
蓝颜阁坐落于凤都有名的花街柳巷,与其它小倌馆不同的是,这的小倌没有浓妆艳抹,袒胸露背,自然纯真表露无遗。
放眼大厅,丝竹声声,红纱飘飘,美酒佳肴,美人隐于帐内若隐若现,仿佛入了人间仙境!那还有那奢靡*烂之气?
“咚咚”
二楼一间装修清雅的房内,一抹淡蓝身影隔着粉紫薄纱望着大厅的热闹,却又仿佛根本就没有映入眼敛,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直到敲门声响起,人儿才收回视线,转身开门。
这世间竟有如此绝代佳人,真真是雌雄难辨!
蓝衫包裹住人儿那纤细修长的身材,肤若凝脂如上好白玉,一头乌发懒散的披卸在肩上,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配上一双纤细修长的柳眉,黝黑如星光般璀璨的狭长凤眸,小巧却挺拔的鼻子和一张泛着淡淡粉色的菱唇,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细看之下,那白玉般的肌肤显得苍白透明,脸色更是呈现一种病态。一看便是久卧病榻之人!
“主子,阁里的事都已安排妥当”,来人是一身红色劲装的俊美女子,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红衣妖娆可她浑身却散发着冷静与睿智。
放下手中托盘,红衣小心的将盘中冒着丝丝热气的药碗端起,“主子,先把药喝了吧,凉了不好”,看到自家主子眉头都不皱的抬头一口将药喝完,红衣不禁心里难过,可是面上依旧平淡,教主配的这药不说味道如何就这几位配方也是剧毒无比,蝎子,赤蛇,青果(纯属本人瞎编)......哪一样不是要人命的?只是就这等毒药,自家主子已经喝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放下药碗,看了眼陷入忘我状态的红衣,凤倾月只是回到之前的地方,表情平静的看着大厅。
一时间,房内除了淡淡的安神香萦绕在鼻尖外,静的有点不真实。
暗骂自己一声‘没用’,红衣走到自家主子旁边,不确定的开口:“主子,明天——”,‘红衣,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没有让红衣说完,凤倾月伸手打断了她的话,用手势表达自己的意思,‘去休息吧,还有,——,让夜小心点’。
“是,属下告退”看了一眼表情依旧的绝美人儿,红衣不再多说,转身退出房间,只是在房门关上的时候,她平淡的表情才有了一丝破裂。
凤竹国凤都内,一片熙熙攘攘,昨日蓝颜阁花魁夜的精彩表演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蓝颜阁经这一次,‘第一红馆’,蓝颜阁当之无愧,当朝大皇女凤锦玉独爱蓝颜阁小倌。
蓝颜阁后门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向不远处的闹市,一蓝一红,赫然就是凤倾月与红衣,而那后门处一白衣男子缓缓走出,不舍得看着那道蓝色背影,许久都没有离开。
“喝——”
“天啊,好美——”
......
......
仿佛没有看见周围那些人或嫉妒,惊讶或贪婪,羡慕的眼光,凤倾月一脸平静的漫步向前,反倒是红衣一张俊美的脸上阴晴不定,大有他们再看就怪她不客气的样子,那些胆小的立刻转移了视线。等两人走远了,人群才又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吸气与赞美声,众人心里一致猜测着这两人的身份。
此刻正是傍晚,,聚朋斋内座无虚席,屋外,凤倾月看着这里熟悉的建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二楼靠窗的一间厢房,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那双平静如水的凤眸中此刻有着浓浓的渴望,然后,她不期然的与一双美眸相遇,冰封已久的某处重重的震颤了一下。
几乎在对上视线的一瞬,凤倾月就快速的收回了视线,快步的向前走去,只是如果你够仔细的话就会不难发现凤倾月那有些慌乱的视线和凌乱的步伐。
显然,一直默默跟在她后面的红衣注意到了自己主子的异常,皱眉看向厢房处,诧异那竟是一绝美男子,真的好美,完全不输于夜,或者——更胜于?不管如何,在她心里,她的夜是最美的,想通了红衣也恢复了淡然,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小越,小越?小越?你怎么了啊,小越?——”静紫烟有些担心的唤着自家出神的弟弟,秀气的双眉皱成了个川字。
“啊,对不起,姐我没事”,收回有些酸涩的视线,静越不好意思的整了整蓝色长袍,坐下,只是心里依旧在想着刚刚那双与自己对上的平静凤眸,好熟悉!(人家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她长啥!)端起桌上的茶杯亲抿一口,茶特有的谈谈的苦涩瞬间充斥了口腔,可是这却远没有他心里来的苦!
那双眸,那双眸,记忆里的她也有一双常常含笑的璀璨凤眸呢,每当自己看到那双漂亮眸子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就会好开心好开心,可是,现在,你在哪儿?小越好想你!
“哎”小越怕是又在想她了吧。
看着自家弟弟苦笑的样子,静紫烟心里也不好受极了,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一口喝尽杯中茶水,转头望向远处天空,皱眉自问,她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是那个自己‘死乞白赖’交到的朋友,那个羞涩的偷偷的喜欢自己弟弟的人失踪后吧,可是,‘这么久了,凤倾月你这家伙到底在哪,活着就回来啊!为什么找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做主把小越给嫁了,哼,看你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