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男人的跟前,看见男人下巴参差不齐的胡渣,眉间的倦色,一身破布条,还能看见破布下冻得紫青色的肌肤。
叹了口气,解下披在她肩上的狼毛,盖在男人的身前,趴在男人的膝盖上,头在男人的腿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睡下。在这茫无人烟的雪山中,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靠在树竿上,女人埋首男人的膝上看不清面容,黑色的长发及地。雪花从树梢的枝叶间落下来,贴上女人的秀发,惊叹一副唯美的雪中景致……
浮沉苍慢慢的醒来,有些迷茫身处何地,受压的有些麻木。抬头入眼就是树枝被积雪压弯了腰,他还在这雪山中,转过头大惊的发现之前躺在一则的女人消失了。强撑着酸软无力的疲惫想要起身,却被膝上的重物压得不能挪动分毫。手抚上女人的秀发,原来消失的人儿趴在他的腿上,一股热流融入丹田肺腑。
冻得有些裂开惨不忍睹的大掌,轻轻用手指触碰女人冻得发紫双手,枕在脸颊下交握着。触摸到那熟悉的跳动,男人有些卑微感恩的把女人拥入怀中,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如同捧着易破碎的瓷娃娃,小心的抱住那个睡着的女人。
缭夜感觉男人的细心呵护,这男人正在做着他从没有做过的事情。不可置否的表示,她快要舍不得就这样放弃这样的一个男人。
双手搂上浮沉苍的脖颈,轻轻的在他嘴角处,留下一个拨动心玄的吻。
男人低首看着怀中女人,怀念那人儿向他撒娇时的可爱神情,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做戏,却无意识的被她骗得团团转。这样的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有些忐忑,有点期待,夹杂着更多的不安与逃避。
“浮沉苍,你不该这样的……”他应该是个涿鹿天下、傲视群雄的人,他是百姓眼睛残暴的王爷,却又是苍国的支柱。他应该出现的是战场号令三军,是朝廷的俯首称臣,是江湖的冷面罗煞。而不是现在在这里,抱着个女人,满心疲惫的翻越一座又一座的雪山。没有那批精英的属下,没有一日千里的宝马,甚至身上还没有一件得体的衣服……
“本王该怎样不用你来教,你只要知道本王准你活着,你就好好的服从命令,一切有本王!”
缭夜都想揉揉额头,还是那样冷的嚣张的口吻,她却没有想吐糟的心。把头贴进男人的怀中,罕见的乖巧回答:“是,王爷”。
浮沉苍第一次觉得这女人识趣的让他很满意,他寡言只是不想说话,可是不表示他不懂。这女人想到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从掉到风掠日的机关中一连串的反常行动该如何解释,只能顺应心底的声音反常的对待这个女人。这些奇怪的行动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佩服的是风家的机关竟然能左右他的思想。嗯,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毁掉这里所有的机关……(喂喂,你不要这样的强安罪名好不好?)
缭夜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下了这么久,没有感到丝毫的美感。衣服已经从原来的湿透变得僵硬,行走之间还能听到衣服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音。
很冷很冷,她的又开始堕落的想就这样睡下去,感觉不到丝毫饥寒交迫就行了,男人拜托就这样成全她吧!她不想经历两世的死亡那么圆满,一次是被火烧成灰烬,一次要被冻成冰雕然后饿死。
浮沉苍看着女人又开始准备‘沉睡’,面无表情的把之前的伤口撕开,鲜血在外界的低温中,缓缓的溢出。把手腕放到女人的嘴边,他发誓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毁了风家。
缭夜转过头避开男人的鲜血,语速缓慢:“浮沉苍,就让我睡过去吧!我能自己安慰的、说是贪睡而已,而不是被冻死或者是饿死。”
男人突然发狠的咬上女人的脖子,把手腕的鲜血强逼女人喝下。
缭夜揉了揉疼痛的脖子,轻轻的允吸男人的手上的甘泉,:“如果我真的一睡不醒的话,你就带上我,至少比食不果腹好也许能坚持到你出去,我不会怪你,毕竟人死最后剩下的也只有一堆白骨”。
浮沉苍愣了一下,无视女人的胡言乱语,拿出刀子往手上划开另一道伤口,看着怀中的人儿。
缭夜看着那个坚定得有些笨拙的眼神,她认输了,看着头顶的满脸胡茬的潦倒,小手划过男人的眉间。收回手被血染得有些红润的唇瓣贴向另一道伤口,低喃:“你就不怕我缠上你……”
“你这辈子就是本王唯一的王妃”凛冽而霸道的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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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啊!睡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