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遗弃你,当声音不记得,请你记得我还在这里。无论你行走多远,走不下去时,回过头,你会看见,我一直守在你身后。】
夜里我在长椅上滚来滚去。
好难受……
看来生病果然是件麻烦事。
已经三天了呢。我怎么感觉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呼吸……
空气……
我紧闭着双眼。好冷。明明4月份了,怎么会这么冷?日本的春天难道是这么冷吗?
我皱紧眉。渐渐的,失去知觉。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在心里骂道:该死的那两个混蛋,没事乱打什么赌……
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身边有人在吵。
“小初!小初,你怎么了?”
好吵。我不安的拧拧眉。
“咦,睡着了吗?小初也和我一样爱睡觉啊?”那人自言自语道。
我冷的缩了缩身子。好大的风啊。
“小初,不要睡了,难得我现在是醒着的~”那个声音又响起。
我费力的皱皱眉,却张不开眼。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软软的,好像小绵羊。
“小初小初,起床了!有好吃的甜点哦!”那个声音带点可爱的诱拐。
我心里想笑。我又不是贪吃鬼……不过,这个一直说话的人是谁啊?
头好痛……我动了动身子,好冷。
那个人挫败的声音响起:“小初怎么还不醒?我每次听到别人说这个都会立刻起来的!”
我想张嘴,却发不出音。救救我……好难受……我要死了么?
那两个无聊的打赌的人,竟敢让我死……好冷……
我紧闭着眼睛,好像听见有车子停下的声音。车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车门又关上。一个很华丽很张扬又带点疑惑的声音响起:“慈郎,你在干什么?”
慈郎?我皱眉。好熟悉的名字。是谁啊?
这时,感觉有人将我抱了起来,身畔那人身上有凉凉的气息,很好闻,很安心。那人的手抚上我的额头,接着华丽而略有些焦急的语调就喊了出来:“真是不华丽!这么烫!慈郎、桦地,去医院!”
我安静的靠在那个人的胸口,唇角微勾。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我手指抓着那人的衣袖,安静的睡了过去。一切声音都远离了,世界只剩一片净土。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清醒。听见血液在身体里静静流淌的声音,竟分外感动。耳边有人吵闹着:“部长,小初怎么还不醒?”声音软软的,如同小绵羊。
一个华丽嚣张的声音响起:“你给本大爷安静点!”
我脑子里迷迷蒙蒙。这是什么状况?我周围怎么有人?声音很熟悉,带着莫名的安全感。
终于费力的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淡黄色的脑袋。“慈郎?”我艰难的开口,声音涩涩的,“你怎么在这里?”
“小初你醒了?”慈郎张大眼,高兴的摇晃着我的胳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飞快的将小绵羊慈郎拎了起来,解救了被摇晃得头晕目眩的我。我抬眸,撞入一双锐利的蓝色眸子,右眼下有一颗光滑璀璨的泪痣。
我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可置信:“迹、迹部sama?”
坐起身,环顾四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白色的房间里。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目之所及全是白色。鼻端还隐约嗅到些消毒水的气息。我心下一惊:“天啊!这里难道是医院?!我为什么在这儿?”
慈郎扑上来,挂在我身上:“小初你没事了吗?你刚刚睡得好沉,慈郎怎么喊也喊不醒。我和部长都吓坏了!”
闻言,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迹部,见后者没什么表情,转眸,我对慈郎微微一笑,说:“啊,说起来好像是生病了吧,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呢,结果后来却什么也不知道了,一醒来就看见慈郎了呢。原来是慈郎救了我吗?”
旁边一直不动声色的某大爷终于出声:“真是不华丽的女人,生病了还到处乱跑。晕倒在砂海公园门口,幸亏慈郎上学路过才看见。nei,桦地?”
“wushu!”一直隐在角落的桦地应道。
我心虚ING……
大爷,我那哪儿是乱跑,我一直都乖乖的待在砂海公园门前啊。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败给病魔了。
慈郎抱着我的胳膊,安心的说:“小初醒来,慈郎也要睡了。”说完,就进入了梦乡。
我无奈的看着他。忽然,迹部说:“你昏迷的时候,慈郎一直都没睡。真是奇怪,”迹部盯着我,右手抚着眼下那滴璀璨耀眼的泪痣,目光锐利,“分明不够华丽,慈郎怎么会对你这么关心?”
我头上滑下一滴具化的水珠。女王该不会还记得最初见面时我拿他和甜点相比较的事吧?要不然他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说银家不华丽?其实偶很华丽的捏!我嘟嘴。面前这人是我最崇拜的景殿啊。真想留给他一个好印象。
迹部挑眉微笑:“啊,明日初,在【甜蜜之约】做服务生,在【月之海】做招待员,来历不详,年龄不详,常在砂海公园附近出没,东京人口登记册上有你的姓名,但却没有联系电话和亲属,甚至连出生年月和登记日期也没有,就像是凭空冒出的人一样,除了本人的名字之外其他一切信息都是空白。本大爷真是对这样的存在很好奇呢。”
我一惊,随即又释然笑道:“迹部sama果然厉害,请人调查我,是怕我危害到慈郎吗?”我垂下眼,淡淡地说,“其实迹部君根本无需担心。明日初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人,构不成什么威胁。我想你早已经查过,我所有的存款也只有1000日元。我无权无势,平凡如斯,兴不起波澜。”
抬眸,看向女王沉静又锐利的蓝色眸子,我笑得轻柔:“呐,女王殿下,就这样吧,当我是个凭空冒出的人,并不存在好了。明日初是个穷人,更是个平凡人。”我抬腕看表,“已经8点30了,迟到了呢,迹部君,我要去工作啦。”嘴上轻巧的说着,我跳下床,毫不犹豫的拔下手背上的针管。
心,不是不疼的。看到崇拜的迹部大人为了保护自己的队员而审问来历不明的我,尽管了解他那份不想让慈郎受伤害的心,可是我还是很难受呢。但也正是因为他对自家队友的关心和保护,对对手的尊重和信任,才让我如此的崇拜他不是吗?以后,就让平凡的我远远的瞻仰他吧。
忽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拽住了我的手腕。回头,看见迹部一脸平静,但眸中却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悦:“不华丽的女人,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吗?啊嗯?”
我疑惑地低头,汗颜的发现手背上一个明显红肿的大包。不、不是这么衰吧,鼓、鼓针了?
迹部打了个响指,一队医护人员立刻出现在病房里。迹部玉手一指,那队医护人员便上前为我护理。我汗。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只是鼓针而已,它自己会好的。可是尽管如此,我心里仍是一暖,为这无声地关怀而温暖。看向迹部,只见后者背倚墙壁,眼神柔和而温柔。我不禁一愣。这种眼神……是他放松警惕的样子。他……相信并认可我了吗?
忽然,我想起一个重大的问题,弱弱的开口道:“那、那什么,医疗费是……多少啊?”
“两万四千日元。”一个“白衣天使”温和的说。
“啊哈?”我僵住,“两、两万四千……日元?”
我跳了起来:“神啊,你开什么玩笑!把我卖了也不够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要试图刺激我的小心脏!”
某大爷轻声一笑,声音低沉而悦耳:“本大爷已经付过了。”
我眨着星星眼,欣喜若狂,不可置信,激动无比,就差没蹦到迹部身上了:“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
迹部盯着我,唇畔微勾:“你觉得本大爷会骗你吗?啊嗯?”
我吐吐舌头,笑得甜蜜。“当然不会,女王殿是最华丽的!”
迹部身影修长,双手环抱,目光犀利。在听到这话时,他的唇角不禁上扬,绽开一个华丽而张扬的笑容。“女人,你似乎对本大爷和我的网球部正选们很了解啊。nei,桦地?”
“wushu!”
我愣住。表现的这么明显吗?但是,我根本不可能跟他解释清楚。半晌,我干笑道:“那、那什么,因为女王是王道嘛!整个东京哪有人不知道华丽的女王殿和冰帝的网球部呢?!哈,哈,哈……”
迹部挑挑眉峰,不知道相没相信我讨好的说辞。
深感此地不可久留,我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女王再见!”便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