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萧晗和宁寒宵长得一样?”杜宛若也总觉得不可思议。
“嗯。”孟可依点头。
“真有这种事,让人不敢相信。”
“我也是,有很多疑惑总是解不开。”
“想不明白,就不要傻呆呆地在这想,想一万年也没用,在这想,还不如你自己去验证呢,所以啊,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到时候自己去查不就清楚了?”
孟可依突然有一种被一语惊醒的感觉。
“是啊,宛若,你说得对,萧晗的事,我一定要回月牙沟弄个清楚。”
有了这个想法,孟可依便像是有了生活的目标一样。
那晚,孟可依和杜宛若聊得很晚。
第二天早上,当宁寒宵看见孟可依和杜宛若躺在一张床上,亲密无比时,真的觉得很意外。
孟可依和杜宛若是第一次见,没想到竟成了好朋友。
后来,宁寒宵也想得清楚,其实,孟可依和杜宛若会成为朋友一点都不奇怪。
她们两个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孟可依和杜宛若都是从小失去了父母,孟可依是在宁之涯的过度保护下长大的,而杜宛若则是在哥哥杜言信的过度保护下长大的。两个人一直都没有朋友。
杜宛若对爱情坦荡执着,而孟可依却是爱中迷离。
早饭做好了。
宁之涯早早就等在了餐桌旁,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孟可依又吃不下东西。
这也是宁寒宵不再以萧晗的身份,第一次站在孟可依的面前。
“下去吃饭吧。”宁寒宵说。
“嗯。”孟可依点头。
“我抱你下去。”
“我想自己走。”孟可依说。
“行吗?”
“让可依试一试,她应该多锻炼才是,她的身子太虚了。”
杜宛若扶着孟可依,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楼梯口。
“让可依自己来吧。”
杜宛若让孟可依扶着扶手。
“小心!”宁之涯在楼下喊道。
“能行吗?”宁寒宵也有些担心。
“让她试试吗,她不能总是躺着。”杜宛若说。
杜宛若就是这样的性子,想到什么事,就必须马上去做,一点都等不了。
而孟可依现在想的,就是尽一切办法,恢复健康。
宁寒宵走在了孟可依的前面。
孟可依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孟可依只觉得浑身无力,身子轻飘飘的。
突然,孟可依的身子一歪,差点栽倒下来。
是宁寒宵接住了她。
接着,宁寒宵便把孟可依抱了起来。
孟可依的额头上布着密密的汗珠。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孟可依累得直喘气。
“就是,宁寒宵,让她……”
杜宛若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宁寒宵的冷冷地瞪了回去。
“闭嘴!有这么锻炼的吗?你当她是你呢,这事慢慢来!”宁寒宵的火气很大。孟可依失血过多,差点了没了性命。而且,几乎是一个多月都没正经吃过东西。想要恢复,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其实,宁寒宵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哪里来的火气。
杜宛若长这么大,哪被人用这种口气训过,她刚想还嘴,可看见宁寒宵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宁之涯却是意味深长地望着宁寒宵,他不知道这宁寒宵的表现,是入戏太深呢,还是真的情不自禁。
宁之涯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孟可依吃了很多。
之前,是孟可依被人照料着恢复身体,这一次,宁之涯也看得出来,是孟可依主动积极地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宁之涯的心,总算是踏实了。
孟可依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
“我们的合同,该签了吧。”一天,宁寒宵说。
“好,应该的。”宁之涯答道。
在孟可依自己可以行走的时候,便和杜宛若一起去了月牙沟。
宁寒宵要一起去,被孟可依拒绝了。
孟可依所了解到的,和孟之涯交给她的资料一模一样。
萧晗就被葬在了月牙沟小学的后山上。
安排萧晗后事的,是撞他的人。月牙沟村里的王老四。
据说,这是萧晗死前交待的,他说,他在哪里可以看见学校里的秋千架。
听到这,孟可依的两行泪不由自主的便流了出来。
孟可依在萧晗的坟前,呆了很久。
杜宛若叫她回去的时候,孟可依也没说什么。
“你爱萧晗?”杜宛若问。
孟可依摇了摇头。
“不爱?”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我喜欢和萧晗在一起,没有压力,平平淡淡,萧晗他这个人,超凡脱俗,远离世俗的一切,我答应和他结婚,就是想和他过那种似乎是无欲无求的日子。曾经,我真的想和他一直过那种日子。后来,就出了意外……我就觉得萧晗的命是我害的,我欠他一条命,这种愧疚,让我心痛,无法忍受……”
“所以,你就自杀?”
“嗯,”孟可依点了点头,“我是真的想死,也算是真的死过一次了。也许是老天不收我,也许是萧晗不想让我还他这条命吧。现在,我是真的没有这种想法了。不过,想起萧晗,心还会痛,他,永远都在我的心里,无法再抹去了。”
“那宁寒宵呢?”杜宛若试探着问。
“宁寒宵……真的很像萧晗,我是说,不单单是外貌,还有不经意间的那种气质,所以,虽然我心里有许多疑惑,但一直都觉得宁寒宵就是萧晗,就算是宁寒宵说明身份的时候,我也还是觉得他就是萧晗。”
“现在,你得到证明了。”
“萧晗,是真的死了。宁寒宵就是宁寒宵。”孟可依慢慢地说。
“可依啊,我问你,既然你对宁寒宵的感觉和对萧晗的感觉是一样的,而且,宁寒宵也喜欢你,他不是说了,他想代替萧晗来爱你,既然如此,你就接受宁寒宵,和他在一起,不好吗?”
“我……不知道……”孟可依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杜宛若想不明白。
有些话,孟可依是不能和杜宛若说的,她和宁之涯的关系,宁之涯对她所做的一切,这些,在孟可依的心里,也是永远也抹不去的。
看着孟可依的表情,杜宛若突然想起了叶知秋,有时候,叶知秋便会这种表情,仿佛心里有着无数的秘密一样。
“你们啊,都一样,肚子里面藏着事!”杜宛若突发感慨。
“我们?”
杜宛若没有回答。
孟可依也没有问。
宁家别墅里,只有宁之涯和宁寒宵。
“孟可依一个人去了月牙沟,你真的不担心?”宁寒宵慢慢地品着杯子里的红酒。
“不是有杜宛若陪着她吗。”宁之涯说。
“就那么放心。”
宁之涯一笑,“寒宵,别以为我不知道杜宛若的身份。”
“你知道?”随即,宁寒宵便也了然,“是啊,孟可依身边的人,你怎么可能不查清楚呢?”
“知道就好。”宁之涯警告的意味十足。
“都查到了什么?”宁寒宵随口一问,晃动了手里的酒杯,目光盯着杯里的红酒从未离开,似乎那酒比他们之间的谈话让他更感兴趣。
“杜宛若,上海飞虎帮的大小姐,堂堂副帮主,曾经只带了十个人,便挑了黑蛟帮,有她在,我自然不必担心可依,月牙沟那个地方,没有人能惹能起杜宛若。”宁之涯说。
“知道的倒是不少。”宁寒宵依然望着手里的红酒。
“我不清楚的是,堂堂飞虎帮的副帮主,为什么会跑到我这里,来做可依的保镖,你、杜宛若、叶知秋,你们在搞什么,我会查清的。”宁之涯慢慢地说。
“是吗?那觉得我们会什么呢?”
“无论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宁之涯笑得很有把握。
“那就走着瞧喽。”
宁寒宵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十分优雅得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宁之涯特别有礼貌的说道:“这酒,不错。”
宁寒宵的举止,仿佛生来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宁寒宵刚刚回到房里的时候,叶知秋便打来了电话。
“什么事?”宁寒宵问。
如果没有事,叶知来是绝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我遇到一点麻烦事。”
“我能帮你什么?”宁寒宵问。
“也许,我会孟可依订婚,会有所帮助。”叶知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