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结晶状药片。
疼痛一波波袭来,我疼的浑身打颤,“啊,”长长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伤口处渗出丝丝血迹。
“你怎么样了!”NEIL面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绳索被挣的“铮铮”的响。
“好难受!”我呻吟着,额头上有大颗的汗珠滚动下来,顺着肌肤纹理滴在嘴里热的发烫。
“药……”
不知过去多久,那种痉挛似的疼痛奇迹般的减轻了许多。我缓了缓神,全身都湿透了。
“好像……没事了”撇头看向另一侧的NEIL,他异常的沉默着。看样子是不想和我说话。
我也沉默,太久的疼痛让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解释。
眼皮好重,湿漉的冷汗沾粘在睫毛上,真是不舒服。
“为什么吸毒?”黑暗的映衬下,他的声音分外轻柔清凉。
没有睁开眼睛,疲惫混沌中还是模糊的回答了他,“不知道是毒品。”即使知道是毒品,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得吞下去。
以前惊讶路得那么轻易就放过了背叛者,原来是自己想的太浅。
这样的结果,真叫人难堪。我的未婚夫,用毒品控制了我,“不知道?”NEIL明显不相信,但看到我虚弱苦楚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
“是我的未婚夫。”睁开眼睛静静地说,手部火辣辣的疼痛,估计刚才挣脱绳索时摩擦破皮了。
“未婚夫?!”
我面无表情,“是,是我的未婚夫请我吃的。”路得那样温柔的语气可以归之为“请”吧。
NEIL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变得很同情,估计把我当成了受家庭暴力的女人。
见他不再聒噪的问个不休,我松了口气,沉默的看着从整间地下室中唯一的一盏油灯。
这样戏剧话的变化,真令人措手不及。如果没有遇到NEIL,我可以准时回家,乖乖吃药,在高床软枕上安心入眠,可是突然就在一瞬间,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垂着头沉默,NEIL猛然扬起头,眸光锐的吓人。
“上面正在交火!”
他侧过头,惊喜的喊道。
我僵了僵,凝神屏气。门外的确是细密的子弹射击声,越来越大。看来涉及的人数很多,属于围剿式攻击。
我忍不住兴奋起来,看向NEIL,“是你的人?!”
NEIL望了望我,眼神楞了楞,接着迅速转开视线“或许是。”
战况应该在升级,枪火声不仅没有断,反而越来越密集。子弹落地的清脆声叮叮当当连续不断,我从来没觉得这声音是这么悦耳。
虽然,一声落地,可能就代表了一个人的结束。
“你叫什么?”NEIL突然问道,声音略略尴尬,眸中掠过不明的光。
我犹豫了下,想到NEIL给我带来的麻烦,最终还是胡诌了个名字,“我叫瑾瑜。”
“瑾瑜。”他喃喃的念了遍,皱了皱眉,“中国人?”
“嗯。”我点头,这丫原来没去过中国,中国哪有瑾这个姓。
“我父亲也是中国人,他曾经给我起过一个中文名,是,”他说的眉飞色舞。
“我不想知道。”我不耐的打断了他,心思全挂在了上面的情况上。
NEIL悻悻然又将话又咽了回去。
事实证明,那时我的不耐烦有多么不正确。如果当时耐着性子听完NEIL的自我介绍,后来的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上面的交火声终于稀疏了下来,一阵阵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步子很稳健,看来是胜利的一方。
接着是锁孔被撬损的声音,尖锐的声音一次次冲击耳膜。心瞬间被揪紧。
“咣当。”
我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了。
腐朽肮脏的铁门被打开,一室的光华钻进了潮湿密闭的空间,挟带着露珠特有的清新芬芳。原来已经是清晨了。
灼热的光芒稍稍刺痛了眼睛,我要微微眯起眼睛才能看清眼前的人和物。
微醺的光芒下。
路得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手中持着一柄AK47,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焦灼慌乱。那么惊慌焦急,好像遗失了珍贵稀世的珍宝。
胸腔中一片剧痛。
那样焦急深情的眼光,曾经我最希望在寂落尘眼中寻到。
今天,却终于在另外一个男人眼里见到了。
这算不算有得必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