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沈家杀死我父母,杀死我哥哥,杀害我村子里那么读无辜的乡亲,要不是你母妃为了她的荣华富贵不受影响,出主意派人屠村,那些无辜的人又怎么会枉死?!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知道吧?你母妃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我下了毒,中了这种毒的人脉象看起来就是身体虚弱,得了病的样子,却调理不好,只会一天天拖垮了身体,最后被折磨致死;你的外公也是中了这种毒而死的,哈哈哈。”不等他说完,珍妃就打断了他,并且越说越激动,眉眼之间,皆是痛苦的隐忍之色,“我带着仇恨入宫,潜伏在你母妃身边,费尽心机,得到你母妃的信任,你母妃为了自己的宠爱与权势,害死了多少条性命?我一直都看着的!着皇宫冷血无情,人命如草芥,我待在这里,只觉得恶心,有一天,我在御花园里见到耀文太子,他对我们这些太监宫女和颜悦色,他那么好,就像神仙一般,我不小心撞到他,他不但不责怪,反而亲手扶起我,还对我笑,自从爹娘死了之后,我第一次觉得温暖,可是,后来,你们母子为了太子之位,竟然不择手段,活活烧死了耀文太子和仪贞皇后!你们丧心病狂,根本不是人!幸得老天有眼,耀文太子大难不死,还有个如此优秀的后人,你们沈家一个个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以为我真的爱惨了你?你不知道我跟你睡在一起有多恶心!你以为我爱你,但其实你不知道吧,我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耀文太子没死!我片偏偏就不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啊等,就等着无名公主的反击,你有今日的下场!那些无辜的人在天之灵都会安息了,沈家一个个的都会下地狱的,哈哈!”
新元帝见着这个大吼大叫,完全没有往日的一点柔顺和贤淑的女子出口的如此伤人的事实,只觉得心里一阵寒意,“枉朕对你如此好,你竟害死朕的母后和外公?你这个贱人!”说着,便打出去一掌。
珍妃只是个弱女子,受了这一掌,飞出去好远,吐血不止。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忙破门而入,见到受伤的珍妃,烟罗急急奔过去将他扶起。看向新元帝的目光似要喷火。
玉竹则是快速上前点住了新元帝的穴道,以免他再伤人,回头见到珍妃吐血不止的样子,忙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上前喂进她嘴里。
药丸滑进胃里,珍妃感觉身上的痛减去了不少,在烟罗的搀扶下起身,撑住身子,珍妃带着嘲笑,继续说道:“你的报应早就来了,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老天就该让你断子绝孙,蓝星翼和蓝如玉都不是你的种,三公主和六公主早晚要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你心计费尽了一辈子,到头来无儿无女,你说你可不可悲?!哈哈!”
身体不能动,新元帝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死死的盯着珍妃,咬牙道:“你别忘了!朕还有寒儿!寒儿一直敬爱朕,他一定会救朕出去的!”
待新元帝说完,珍妃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一般,狂笑不止,“哈哈!你一直还蒙在鼓里呢!对呀,我还没告诉你,寒儿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说着,珍妃上前几步,眸子里充满怜悯,“你别妄想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好好的去地狱里忏悔吧!佛祖如果看到你的诚意,说不定给你个转世为人的机会!”
“你…你….这个贱人!”新元帝听完这句,终是撑不住,急急攻心,吐出一大口血,眼睛瞪得大大,青筋暴露,然后,身子直直向后倒去,昏死了过去。
珍妃见状,笑得越发兴奋,借着烟罗的力量站稳,眼底透着不可忽视的决然。最后在嘲弄的看了新元帝一眼,道:“烟罗,我们回去。”语气里掩不住的痛快。
踏出清华宫,走过冷宫,珍妃才放慢了脚步。
烟罗担忧的望着她,想了想,道:“夫人,沧州来信了,主人希望你早些回去,”
珍妃顿住脚步,望了望身旁的风景,轻叹一口气,“这么些年了,是该回去了,回信告诉他,寒儿的病一好我们就启程回去。”
烟罗点头,“公子倾慕于皇上,只怕是不肯……”
“他会回去的。”说罢,珍妃继续往前走着。
入夜,漆黑如墨的天空挂着几颗残星,整个天空朦朦胧胧,似乎掩盖了所有黑暗和秘密。
皇宫东北角的听竹轩,今日白日刚迎进它的主人。
参天古树遮荫的屋子,窗户半掩着,淡淡的月光洒下来,投放出树叶摇曳的影子。
屋子里,家具摆放的错落有致,整个屋子的装饰看起来也特别的雅静。
象牙屏风前的软榻上,镇南王洛轻天端坐在上面,茶几横断在软榻中间,另一端则坐着一身白衣的洛瑾笙,一身蓝衣的侍女冷脸环手抱着剑立在洛瑾笙身后。
“父王,凭冷秋的武功带着我们逃出去轻而易举,您为何还要答应她住进这里?”洛瑾笙手握着银扇,看着洛轻天,一脸不解。
洛轻天瞟了他一眼,脸上的神情带着些高深莫测,“这里有什么不好吗?雅静别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洛瑾笙见他答非所问,依着自己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必然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多问,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祥说。
见儿子这般沉着,洛轻天眼底划过一丝赞赏,摸着下巴处并没有多少的胡须,缓缓道:“老夫两次都输在她手里,她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你以为凭我们三个真的能安然逃出皇宫吗?就算逃出皇宫又能怎么样,她如今势力滔天,在她的恩威并施下,库奇国和昭国的大臣将士都归顺于她了,这世上还有谁能与她抗衡?与其得罪她,倒不如顺从她,昭国的六王爷不就是归顺于她,现在被委以了重任吗?皇上已经落发出家?就算我们出去了,还能东山再起吗?”
听罢,洛瑾笙的眸子复杂了几分,“父王打算怎么做?”
洛轻天看向他,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瑾儿今年19了,是该婚配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在洛瑾笙的心里砸起了一阵涟漪,“父王是想要我成为她后宫中的一员?我不答应。”
洛轻天听他如此说,也不怒,反而笑道:“论姿色,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记得上她,论才华,论武艺,论气度,又有多少人比的了?这样的女子不就是瑾儿要想的妻子吗?”
洛瑾笙轻哼一声,口气多少带着些不屑,:纵使他才貌双全,是我苦苦追寻的女子,但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断然不会与别人分享妻子的!”
立在一旁的冷秋听到他的一席话,冰冷的眸子里多了不明显的温度。
洛轻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脸的意味深长,却也没再说话。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须臾,洛瑾笙刚要开口告退,屋子外面传来了声响,像是风吹的树枝吱吱作响的声音,立着的冷秋眸子一眯,右手覆上剑柄,做了个随时准备出招的动作,一个闪身,到了门口,刚站好作出姿势,门被重力打开,十来个黑衣人一连贯冲l进来,剑快速出鞘,冷秋侧身迎了上去,人剑合一,配合的无比默契,将黑衣人全堵在门口,进退不得。
洛轻天看着黑衣人,眼睛危险的眯起,忽地,感觉耳边一道厉风,洛轻天侧身一躲,躲开的瞬间抽出旁边的剑,回神砍向从窗户进来的黑衣人。
洛轻天全力对付这名武功相对其他的黑衣人明显高出很多的黑衣人,这时,又有两名黑衣人钻进窗户,举剑挥向了洛瑾笙,洛瑾笙右闪左躲,险险逃过几个攻势,他武艺不精,只跟着冷秋学了几招防身的招式,闪躲着两个黑衣人的攻势,真的是很吃力。
洛轻天和冷秋见他有危险,手上的剑挥舞的更有气势,几乎招招都是杀机,不大会儿,冷秋就解决掉好几个黑衣人,连忙飞身到洛瑾笙这边,替他挡回那夺命的一剑,几个招式,又解决掉一个,那边那几个连忙涌过来,冷秋开始应付的有些吃力,洛瑾笙看得着急,他的武功又帮不上忙,只能躲在后面,避免给他们添乱。
洛轻天一对一,不太吃力,却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门口又涌进了十几名黑衣人,一半围上洛轻天,一半围上冷秋,像是知道洛瑾笙武艺不精,只上来两个对付他,汇聚全力的一剑猛地刺来,洛瑾笙举扇去挡,扇子一下被劈成两半,眼看剑就要劈到身上,冷秋和洛轻天眼见着却抽不开身,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影快速从外面蹿进来,一掌便劈飞了那黑衣人,然后一个旋踢,一脚踹向另一个黑衣人。
洛瑾笙的危机解除,他抬眼一看,救他的人竟然是蓝心儿,眸子里的光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