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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袅袅,时辰不过又再过了一个时辰不到,城中隐约听到呻吟声,而后,一片片响起,突然,就变成了呼天抢地的喊声。

府衙的鼓被敲响,知府匆匆赶来升堂,敲鼓的人禀告说城中许多人家里的人吃了早饭,都无辜晕了过去。

而来这里擂鼓,没事的,便是那有钱人家的奴才,伺候了主子,还没来得及吃,主人就都晕倒了,他们还说一路过来,看到的普通百姓家,几乎人人都晕了。

知府大惊,马上派人出去巡查,自己则急冲冲的赶回府邸,向渝亲王报告。

渝亲王和蓝覃木正在吃早膳,听到知府的报告,渝亲王一怔,心下一沉,道:“派人去查了么?到底怎么回事?”

知府低着头,道:“回渝亲王,下官刚刚去衙门就有人击鼓,下官一问,才知道,今早城中几乎大部分百姓家用了早饭之后,人都无故晕倒了,下官已经派了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渝亲王手一顿,无故昏迷,无故昏迷,三十年前腐蚁之乱的前兆,西北地区的中心中德县一万多百姓都是吃了早饭无故昏迷,到最后,病毒蔓延,整个西北地区的二十三座城,仅仅三天,几十万百姓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当年如果不是魇域宫的宫主出手相救,只怕整个定安都会毁在那蔓延速度迅速地腐蚁中。

如今,又是这样的前兆么,销声匿迹了三十年的鬼魈难道又出现了?

“来人。”想着,渝亲王唤道。

马上便有暗卫出现在面前。

渝亲王挥挥手,道:“马上去请陛下过来。”

“陛下?”那暗卫还未领命,知府一惊,眼珠子一转,道:“那真的是陛下吗?您为何不明说,下官这几天可是怠慢了呀。真是该死。”

渝亲王摆摆手道:“无碍,她不喜这些俗礼,你原来怎么办的就怎么办,不用拘谨,也不要去打扰了她。”

“是是是,下官明白。”知府连连道。

渝亲王点头,看向暗卫,道:“快去。”

“皇爷爷找我?”那暗卫领命,正要转身去,房门口便响起蓝心儿的声音。

渝亲王抬眼看去,看见蓝心儿,道:“丫头,两天没见你了,你在忙什么?早膳吃了么?”

蓝心儿走进去,在渝亲王身边坐下,笑道:“我这两天可忙呢!我用了早膳过来的,知府大人家的厨子厨艺很不错,味道很合我胃口,每天都会吃很多。”说着看向知府,道:“知府大人,你这厨子真不错,我走的时候带走你不介意吧?”

知府一惊,忙俯身抱拳单膝行礼,道:“下臣便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心儿一怔,看了看渝亲王,道:“陛下?圣旨已发,我已经退位了,知府大人不知道么?”

知府一愣,看向渝亲王。

渝亲王道:“丫头,我忘了跟你说,圣旨宣布给大臣们,可是大臣们没有一个人从命,你一天不回去说清楚,你就是女皇陛下,安德正这个摄政王只是暂代你帮着处理国事,所以,你忙完这边,就赶紧回京都吧。”

蓝心儿一愣,这个消息西竹居然没给她汇报,摆摆头,道:“爷爷刚才要派人叫我来,有何事?”

渝亲王指指知府,道:“让知府给你重复一遍。”

知府忙点头,道:“今早有人擂鼓上报,城中大部分人用了早膳都无故昏迷了,下官已经派了人去查,相信这会儿已经在回来禀报的路上了。”

蓝心儿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道:“怎么回事?”

知府正要回答,门口便传来呼声:“大人!大人!”

知府看了看蓝心儿,蓝心儿点点头,他才起身走向门口,门口跑来的人正是他派出去的带头人,忙带着他进来,到蓝心儿和渝亲王面前,道:“快跟王爷禀报,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俯身行了礼,道:“禀王爷,属下带人去城中挨家挨户的查探了一番,几乎所有人都在昏迷中,只有少数人没事,而这些人都是还没吃早膳的,城中所有的大夫也都昏迷了,属下已经擅作主张派人去城外不远的安溪镇请哪里的大夫来瞧瞧,”

“渝亲王,陛下,您们看这事……”知府看着两人,忐忑的问道,眉心都起l汗,在他管辖的地方竟出了这样的事,偏生两位大人物就在他面前。

渝亲王看着蓝心儿,问:“心儿怎么看?”

蓝心儿看了看蓝覃木,眼底几不可见的划过笑意,看着知府道:“去邻镇带大夫来只怕来不及,这城中的大户人家家里一般都有大夫,不如大人你就派人去看看。”

知府一愣,看向那衙役,道:“对对对,你快带人去城中几个大户人家看看。”

衙役听罢,有些为难,看了看蓝心儿和渝亲王,压低了声音,在知府身边道:“大人,几个财主家我都看了,只有那独孤府和穆家堡没有动静,属下派人去看了看,穆家堡的护卫都在门口站的好好的呢,”

声音虽小,但渝亲王和蓝心儿还是清晰的听到了,渝亲王手一拍,道:“你马上去穆家堡叫大夫去看城中的百姓。”

知府有些踌躇,看着渝亲王,道:“渝亲王,穆家堡一向不许外人靠近,只怕下官派人去也进不得里面。”

渝亲王双眼半眯,刚要发作,蓝心儿却笑眯眯道:“穆家堡去不得,不是还有独孤府吗?我听说大人与独孤府交情还不错,难道还去求不来一个大夫吗?”

蓝心儿这话看似天真的疑惑,知府一听,低下的脸却猛地变了脸色,正在想要怎么回答。

蓝心儿却又道:“独孤老爷做了那么多年的武林盟主,江湖都传他宅心仁厚,只怕他现在还不知城中的事,不如大人你就亲自跑一趟,告诉他,相信他慈悲为怀,肯定会立马派出大夫为百姓们诊治的。”

到这份上,知府额头冒着冷汗,却也不好拒绝。

犹豫的档口,渝亲王已经疾言厉色:“还不快去,倘若城中百姓有何差池,放心你的脑袋!”

知府一吓,忙鞠了礼,道:“是,下官马上就如去。”说罢,带着衙役匆匆离开。

一直沉默的蓝覃木看了看蓝心儿,道:“不如我去独孤府请他派大夫出来吧?”

渝亲王看了他一眼,看向蓝心儿,道:“心儿,你能否写信请西仓前辈下山?”

蓝心儿看向他,道:“师公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了,爷爷怎么了?”

渝亲王年露失望之色,摇头叹息一番,看着蓝心儿,猛地又想起什么,激动道:“我倒忘了,心儿可是神医,你快去看看那些百姓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大夫只怕是瞧不出所以然的!”

蓝覃木见他这么激动,诧异道:“爹为何这般激动?难道你知道什么?”

渝亲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蓝心儿,叹息一声,道:“三十年前的腐蚁之乱,前奏就是这般的,当时我正在边疆抵御昭国的进犯,却接到消息,西北地区十三座城的几十万百姓都离奇死了,像瘟疫一般,传播得很快,我当时带的兵大部分都是从西北地区出来的,走漏了风声,他们得知家乡遭此横祸,全都很激动,军心涣散,导致之后的几场战役连连失利,死伤无数,我军还连续丢了几座城池,幸好有西仓前辈出现,控制住了瘟疫,并且查出此次腐蚁之乱的幕后黑手,竟就是江湖上最近出名的鬼魈,传闻他就是和昭国合作,目的就是要我定安国破家亡,瘟疫被控制,又从京中调来三十万大军,浴血奋战,才打退敌军,渐渐将失手的城池夺回来,最后,昭国终于退兵,但我定安江山风雨飘摇,也陷入了不利之地,皇兄花了两年时间才将一切恢复过来,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才让西北地区重新繁华起来,而我当时赶回皇都,如玉她……竟就去了呀!”

说着,渝亲王的眼眶泛红,游离的眼神好像就陷入了他话中的情景当中去。

蓝覃木听着,他那时年幼,不知道腐蚁之乱这么大的事,亦不知爹竟是因为这般而没有赶回来见娘最后一面,当时他眼见着娘含泪咽了气,心中只是怨恨爹,所以在爹回来,他不愿见他,不愿跟他说话,后来无意在娘留给他的盒子里发现一封信,所以他才会来到沧州,只因信上娘说希望他回到她的故乡,平平淡淡的生活。

他到了沧州自然是会去独孤府,因为独孤九剑是他的表舅,但当时他不知道独孤九剑和爹娘之间还有那么一段过去,独孤九剑留他在府中住下,他不疑有它,只是后来才发现他竟在他每日的食物中下了药,他发现时已经太晚了,他研究医书,在院子后面种一品尖,可以控制他体内的毒性,且独孤九剑本来就没有要他就这么死所以他才得以苟活到现在,他种一品尖,便拿来卖钱,因为每次收成很少,再加上这一品尖很多人都种不出来,因此珍贵,他每次可以卖很多钱,便偷偷雇了人,专门替他打听爹每天的动静,他体内存着十几年的毒,再加上他不知道爹会不会原谅他的离家出走,他的不孝,所以他不敢回京都,便留在独孤府,就看着他到底有何阴谋,但十几年来,每次见到他,他都是那虚伪的表情,没任何变化。

蓝心儿听完渝亲王的话脑中思绪万千,闪过无数年头,最后一个想法在她脑中形成,她看向渝亲王,道:“独孤九剑当年真的很爱奶奶吗?”

渝亲王渐渐平静下来,道:“是啊,他们两家已经有了共识,两家会结亲,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如玉只怕已经和他成亲了,当时他得知我们在一起,和我大打出手,眼中再没有以前的情意,而我离开沧州,回京都的路上,一路他都派了杀手来杀我,幸好我身边暗卫拿命护我,我才安全回到皇都,而我和如玉成亲那晚,他还亲自赶来了,若不是如玉挡在前面,他哪一剑就刺中我了,但自那晚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派人监视过他,他每天都是处理江湖事,没什么特别的,好像真的放下了,直到如玉有了身孕,我便撤了监视的人。”

“之后三十几年,我也一直没见到过他,直到半个月前,我才见到他,但从他眼中,我还是或多或少的感觉到恨意,我派人又查了他,他娶了从小伺候他的丫鬟,生孩子时难产而死,之后一直没再娶,而他的儿子娶妻生子以后,也死了,孙女八岁时,儿媳妇也死了,只留了个孙女相依为命,总得来说,他一生过得如此,有我的原因啊。唉。”

听到渝亲王会这样想,蓝心儿叹了口气道:“爷爷,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奶奶爱的是你,即便没有你,她也不会和独孤九剑成亲,因为她不爱他。所以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渝亲王看了看她,摇摇头,平息过来,道:“都过去了,现在该担心的是眼前的事,心儿,你快去城中看看吧。”

蓝心儿看了蓝蓝覃木,看着渝亲王,道:“爷爷,你不用担心,今早发生的事都是我做的。我明白。”

渝亲王诧异。道:“什么意思?是你给百姓们下的药?”

蓝心儿看着他的眼神,不说实话恐怕是不行了,顿了顿,道:“三十年前的鬼魈,心儿已经找到他了。”

渝亲王一怔,随后激动起来,“他在哪里?!”当年他追查了那么久,却一无所获,这个大害虫,他时时刻刻都想将他千刀万剐。来为那几十万百姓报仇。

蓝心儿握住他的手,缓缓道:“独孤九剑!”

渝亲王一怔,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但在蓝心儿认真的眼神下,不可置信慢慢隐去,讷讷道:“是他,难道这便是他报复我的夺爱之恨,当年的腐蚁之乱是因我而起的?我才是定安的罪人?”

蓝心儿握紧他的手,轻轻拍着,道:“爷爷,你不要钻牛角尖,不要多想,放心,我会杀了他,给当年惨死的所有人报仇的!”

渝亲王却再听不进去,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蓝心儿担忧的看了看他,对蓝覃木道:“木叔,你好好照顾爷爷,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蓝覃木也处在震惊中,听着蓝心儿的话,楞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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