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再给我打桶清水来。”她颐指气使道。
我翻了个白眼儿说:“请你说话时注意两点:第一,我不叫臭丫头,第二,我凭什么听你的?”
她冷笑道:“你去是不去?”手里捻起一支银针对着我。
一看见这个我心里就发毛,忙站起身来说:“我去就是了。”心想还自称神医呢,一点医德都没有,只会拿针来吓唬人!
“哼,贱骨头!客客气气跟你说,偏就不听,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这话一出口,本已走到门口的我立刻调回头来怒发冲冠道:“你才贱骨头!老子还不伺候了呢!怎样?”
她见状一愣道:“你不怕我的银针了?”
“怕!我怕得要死啊!”我上前两步冲她喊道:“来啊,你用针刺我啊,你刺死我才好呢!我告诉你,我宁可死,也不受你这活气!”我说完把眼一闭等死,反正已经死过一会了,再死一次也无妨,运气好的话,兴许又死回去了呢!
半晌鸦雀无声,我睁眼一看,她怔怔地望着我,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疯子!这绝对是一疯子!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又哭得那么柔弱,我骂人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两句话把她骂哭了啊?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我去给你打水!”我说着又返回后院去重新打了一桶水。回来时她仍呆呆地发傻,我叹了口气说,给你水。
她回过神来,把黑如焦炭的手又放如水中。“什么味道?”我用力嗅了嗅,“好像是烟火?”
“糟了,他们想放火烧了我的院子!”
什么?我吃了一惊,这些人畏惧院子里的黑色曼陀罗,便用火烧,就算烧不死这些花草,也能将我们引出屋子。好歹毒的用心啊!
烟越来越大,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她也呛得脸通红,一筹莫展:“我的毒还没解,现在行动不便,出去只能送死。”忽然看着我说:“你走吧,你我本无瓜葛,这些年来我又百般折磨你,从没对你好过,你跟他们说清楚,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原来你对我这么差!怪不得‘我’要逃跑了。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我弃你而去,他们却未必会放过我,那个马脸看上去,绝对是个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的主儿。我出去准没好果子吃!不能出去,我这样想着,边咳嗽边对她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我若性命不保,便将‘毒谱’毁掉,绝不能让它落入唐门之手。”
我不禁佩服她的气节,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小说里常用到的一个好计策。我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哎呀,薛神医你怎么死了!你别死啊!你死了谁给我治病啊!呜呜……我千里迢迢的跑来,可不是为见一个死人啊!呜呜……”我边假装哭喊边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她目瞪口呆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你这小鬼……”我打断她,让她仔细听,这时外面火势见小,依稀传来脚步声。她从怀中取出银针握在手中,示意我闪开一旁。
“砰!”门被踹开了,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他还未有所行动,银针已刺入他眉心,他吭也没吭一声就软软倒在地上。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人,并且还是这么近距离地看,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
我这边忙着恶心,那边她又杀了一个闯入的黑衣人。转眼间屋子里已经躺了三个死人,门依然半开着,这间屋子,好像一朵美丽而又神秘的食人花,随时等候着受不住诱惑的昆虫前来送死。
过了半天都没动静,这个杜老三,难道他害怕了不敢进来?我想了一会儿,大声喊道:“两位大哥,你们别抢啊!这书就那么薄薄的几页纸,你们抢来抢去撕坏了怎么办啊!”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个环眼大汉:“大眼哥哥,你怎么咬你兄弟啊!”又看向一个小个子精瘦汉子“哎呀,瘦猴儿兄,你怎么连猴子偷桃这么下流的招数都用上了!”转眼又看向第三个黑衣人,不禁微微一愣,好俊俏的少年!这三人中只有他是闭着眼睛倒下的,所以看上去没有死尸的狰狞,倒像是睡着了一般。我不禁替他惋惜,正欲拿他也编些瞎话来说,忽听一声‘叮叮叮’三声响,随着暗器相碰的声音,那马脸杜老三已窜如屋内。
“臭婆娘!”他见屋里躺着三人都是他的属下,而白衣女子端坐一旁,便已明白上当了,不由大怒。白衣女子却不会给他骂人的机会,一出手,数十根银针直奔他而去。
又要放烟花了。我心想,虽然好看,但我还是躲一下比较好。一矮身躲在一个黑衣人尸体后面。
“啊——”杜老三一声惨呼,之后便久久没有动静,我站起身,看见杜老三正仰面栽倒,眼睛睁得大大地,眉心、咽喉、胸口各有一只银针。
“他死了?”我颤微微的问。忽然发现自己正靠在死尸身上,刚才为保命顾不得那么多,现在忽然有些害怕,赶忙向后退去,却不小心被另一个尸体绊倒了。“啊。”我低呼一声,整个人倒在尸体身上。我忙闭起眼,正欲爬起,忽然感到身下传来“嗵嗵”的心跳声。
天哪!难道是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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