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
“到!”
“做好准备!”
“是!”
一架具有我国目前最先进的国产直升机——直九A型直升机,正在大西北戈壁滩的上空5000米处进行军事训练。
教官龙行云是特种兵中的精英,三十四岁,一米七八的个子,有点偏瘦。浑身的肌肉都坚硬似铁,双眼炯炯有神。在他的旁边有十个朝气蓬勃、充满阳光的青春美少女!
原来这是两年前从我国几所优秀的大学里选拔出来的女大学生特种兵。她们经过了层层筛选,精中选精。个个都集身高、容貌、智慧、学历、勇敢、坚韧等优点于一身。现在她们已经经历了两年多的训练,这是在进行最后的跳伞训练。直升机已经升到了5000米高空,这个高度也是不穿防护跳伞的最高安全高度。
“这次是5000米。但和以前的训练是一样的,记住动作要领了吗?”
“记住了。”
“好!三、二、一跳!”
作为这批大学生中最漂亮也是最优秀的学员,西门吹雪第一个跳了下去。
看着西门吹雪熟练的动作,严厉的龙教官满意地点点头。在这两年多的日子里,龙教官对于来自国防大学二年级的农村女学员西门吹雪一直另眼看待。这名学员,不但身体素质很好,而且训练时从不偷懒、每一项技术都高标准要求自己。从总体实力上来说,她要比这一批所有学员都要高出一截。
这跳伞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只是一碟小菜。她顺利地打开了伞包,稳定了身体、缓缓下降。她悠然地欣赏着从身边飘过的云朵,她喜欢刺激,喜欢冒险。她来自风景如画的云南大理,但不是少数民族。家里开了一个农家乐,餐饮、住宿大发旅游财。所以生活还是很优越,虽然她考上了国内一流的名牌大学,但在她父母眼里还是不如不学无术的弟弟。她的父母旧思想极奇严重,要不是她的脾气倔,初中读完就辍学了。在家里是她弟弟的天下,什么吃的、玩的都要弟弟优先,家务却只有她一个做。她一直怨恨父母的偏心,在外面上学一直不愿意回家,最近两年由于家庭收入又提高不少,在钱方面父母还是很大方的。父亲给她起的名字叫夏雪,这个名字也一直用到初中,但到高中时,她开始讨厌这个很女性的名字。高二时她悄悄地把夏雪改为了吹雪。
西门吹雪正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法控制降落伞了。自己也不知在往下降还是在平移,西门吹雪努力地想控制着伞包往下降,这样很危险的。但风越来越大,西门吹雪现在才知道,任你个人有多么强大,但在自然力的作用下,根本不值一提。她只有拼命地控制好自己的身体。终于越来越大的风,把西门吹雪不知给吹到哪里去了。当然西门吹雪早就晕了过去,她在几千米的高空,如一片鹅毛在风中飘荡。
跳伞训练结束了,但西门吹雪却不见了。
龙教官和他的队员寻找了一天也没有发现西门吹雪。龙教官马上请求总部派兵前来搜寻。一时间荒凉的大西北戈壁滩热闹起来。
西门吹雪跳伞失踪了!
西门吹雪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正慢慢地醒来。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朴却干净的床上。
周围能看到的东西都显得那么陌生。
这是什么地方?西门吹雪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自己在跳伞中途遇到了又怪又大的风,把自己卷了进去,之后自己就昏迷了。
简陋的房屋,古老的摆设。这里的一切,自己都没有见过。这到底是哪里?
自己的衣服还是训练时穿的迷彩服,并没有人帮自己换。但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呢?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一个穿着尼姑衣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穿着尼姑的道袍,脖颈间挂着念珠,却留着一头雪白的长发。从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白皙的皮肤,光滑的面容,竟让西门吹雪看不出她的年龄。
“你醒了。”
“多谢大师相救。”
“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穿着?”
显然这名奇怪的女人没见过西门吹雪的军装。
“我穿的是训练时专用的军装。”
“军装?你是那里人?”
“中国人!”
“中国人,中原的?”
“大师。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天山。”
“天山,哦!我被风吹到天山来了。我得回去报到,要不然教官与队友还不得急死。”
“你被风吹来的?”
“是啊!多谢大师相救。我要回去了,要不然他们要着急了。”
说着西门吹雪就要下床。
“你家在哪里?你又要回哪里?离这里很近吗?”
“我是云南大理的。现在在戈壁滩训练?”
“大理?那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去而且还要有良马。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回去,我看没到家命就没了。”
“良马?兵荒马乱?”
“当今天子杨广昏庸无道,天下十八路烟尘起兵反隋。还不是兵荒马乱吗?”
“杨广?隋?”
西门吹雪直惊的呆若木鸡。
自己被吹到隋朝来了?一时间西门吹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的美好而精彩的未来一瞬间没有了。
那个白发女人看着西门吹雪突然变得痴痴呆呆,还以为她被自己吓着了。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白发女人真实的声音把西门吹雪叫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呀!大师,现在真的是隋朝吗?”
“是的。”
白发女人的回答让西门吹雪彻底绝望!
“大师,这里是你的家吗?”
西门吹雪是个坚强的女孩,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但强者会主宰自己的人生,弱者只会流泪叹息。既然无法改变这个现实,那么就要努力地使自己在这里生存。
“可以这么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说是我的家吗?”
“大师你怎么称呼?”
“我早就死了,现在你见到的我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人都死了,还会有名字吗?”
“大师我叫西门吹雪。但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大师吧?”
白发女人思索了一会儿说:“你就叫我无名吧?你现在不打算走了吗?”
“无名师父,你能暂时收留我一段时间吗?我现在没有地方去。”
“无所谓。你愿意留在这里就留下,不愿意留就走。”
“谢谢无名师父。”
西门吹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住的地方总算是解决了。
白发无名正要说话,忽然从外面传来了悠扬的箫声。
白发无名听到这箫声,一转身飘了出去。
西门吹雪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白发无名就不见了。西门吹雪暗暗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白发无名肯定是个隐世奇人,功夫高深莫测。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习得她的功夫,也好在这个时代立足。
打定主意,西门吹雪也走出去看是何人吹奏。
来到外面,冰冷的风立刻刺入肌骨。博格达峰又称雪峰,现在西门吹雪正位于雪峰的山腰,海拔1900千米的天池湖畔。现在又值寒冬,怎么不冷?
那悠扬的箫声洞穿了这呼啸的风声,竟清晰入耳。
那吹箫的人,背对她们,面朝天池。一身单薄的青衫,长长的黑发披肩,身材挺拔。
白发无名那冰冷的眼神竟变得很温柔、很迷离。
白发无名出得房门就站着了,只是注视着那吹箫的青衫客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她们三个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没有改变。
风越来越狂,天也越来越冷。
天空中忽然扬扬洒洒地飘起了雪花。
雪下了,箫声停了。
青衫客收起了箫。
“这么多年,你一直就生活在这里吗?”
青衫客虽然说话了,但并没有转过身来。西门吹雪还是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却很温柔,很好听。
白发无名听到青衫客的声音,那迷离的眼神忽地又变得冰冷。
“这用不着你管!你来这里干什么?”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脾气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难道你真的想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吗?”
“我们?我是我!你是你!何来我们?”
“你恨我。我们都老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呵呵呵呵,我凭什么要原谅你?你马上离开,不然你擅入天池那就得死!”
“那好,你要是能不再恨我。就把我杀了吧?”
“你当我不敢吗?”
白发无名说到做到,话音未落,人已飘了过去,双掌一错,奔青衫客后背就是一掌。
青衫客也是说到做到,并未躲避。
一掌结实地打在青衫客的后背上。
青衫客身子晃了晃,却没有移动。
白发无名看着自己的手掌,呆了呆竟流出眼泪。
青衫客这时才吐出一口鲜血。
“你为什么不躲?”
白发无名用颤抖的声音问青衫客。
“你还是爱着我的。哈哈哈…”
青衫客一阵大笑过后又吐了一口血。
“你走!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走!走!”
青衫客慢腾腾地转过身来,西门吹雪看到青衫客的面容,禁不住大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