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云山
茅舍四周是用篱笆围成的,春末夏初,青藤疯狂长,把篱笆围的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像一面青墙,在月光的照耀下,斑驳着叶的影子,院子里的石桌是用珍贵的大理石砌成的,桌面与椅子面磨的十分光滑,映射出天空皎洁的月。石桌上摆了几盘菜,还冒着香烟,旁边又放着一个酒瓶和两个酒杯,似乎在等客邀月。石桌旁坐着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一头如墨的青丝仅仅用一条白丝绸束起,背影似青竹般淡墨,简而雅。修长的双手摆弄着酒杯,来回摇晃。
秦苍从院外走来,依然是一身张扬的红色衣裳,袖子、领口皆绣着精致的扶桑花。
一头墨色的头发披肩,并没有任何装饰,像个女子般垂至腰间,但秦苍脸上的阳刚之气却不易让人混淆。秦苍在帝音对面坐了下来,帝音为他斟了一杯酒。秦苍捏起酒杯先是在鼻尖闻了闻,呡了一口,最后一饮而尽说道“桃花酿?”
“是,前两个月,山里桃花开的盛,想起了桃花酒,便酿起桃花”帝音回答到,正是因为酿桃花酒需要大量桃花,又因卧云山没仆从,只好亲力亲为,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凤芜歌每次还没见到帝音,总是先闻到一股桃花的香味。
“为师此次下山,专门路过南临皇宫,南临皇病重,各皇子暗中收集势力,又暗中争斗,看如此情形南临恐有一场夺位的之战,阿音可有什么想法?”秦苍问道
帝音脸上一脸担忧之色,急忙问道“师父,我父王可有事?身体怎样?”
“无碍,有人帮他续了丹药,为师尚未查出是谁,此人必定在南临内”秦苍肯定道,能够在暗中操纵南临国,足见此人足够神秘,一时查不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师父,阿音想回南临”帝音一脸正色道,南临有难,身为太子的他理所当然要回去,更何况自己的父王重病在床,不回去便是不孝,而且南临又受不明知人操纵。
“不可”秦苍摇了摇头,南临的水太深太深了“阿音,敌在暗,南临在明,若加上你在明,还有谁可以慢慢去揪出那神秘人,单说你出现你的处境岌岌可危,要应付的不止你兄弟夺位暗杀还有神秘人受制”
“可我不能坐视不管,看着南临陷入危险”帝音解释道,语气显得有些激动,要他漠视是万万做不到的。
“南临近三年无事,你不必担心太多,先让自己强大,才有资本去保护南临”秦苍说道
“是!师父,是我太心急了”帝音听了秦苍的话,想想确实是自己太莽撞了,虚心听教道,或许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无论是人与物。
次日清早、卧云山、山下
凤芜歌一清早就与帝音两人来到卧云山下等苏妃烟。帝音对苏妃烟略有所闻,偶尔下山,听南临百姓所言,苏妃烟自幼聪明伶俐,不到十四岁便把教书先生考倒,自此之后便有才女之称,前不久南临旱灾,她又亲自为灾民送粮送食,南临的百姓个个对她感谢不已,送粮食过程中,苏妃烟不小心面巾被风吹落,灾民见之,相貌惊为天女,自此之后,苏妃烟便有“南临天女之称”。帝音慢慢的把他在民井间听到的故事说于凤芜歌听,对于民井间百姓对苏妃烟的赞扬帝音只觉得夸大了些,毕竟传言未必全是事实,而恰巧相反,凤芜歌听到这些,心里全是对苏妃烟的崇拜“阿音,我待会儿要问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好厉害”凤芜歌的语气中充满着激动与对苏妃烟的崇拜。
帝音无奈的敲了敲她的头“民间传言不过全信,就算她再厉害,没准被你个小花痴吓走。”语罢还伸出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才不会呢”凤芜歌反驳道
正当俩人在斗嘴,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马车装饰的并不华丽,不过懂马车的人知道那是用梨香木做成的,车夫相貌也不显众,甚至那种放在人海里就会被淹没的那种,只是偶尔露出的气势绝非一般人所有,这样的搭配足以证明去宰相对车中人的重视程度。一只白皙而又纤细的手缓缓撩开车帘,露出了是一张远山芙蓉的脸,黛眉弯弯,眼似秋水,唇不点而朱,好似那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白莲,又恰巧穿着一身琉璃广袖的白衣纱裙。
“真美,像个仙女一样'”这是凤芜歌看到苏妃烟的第一印象。
车夫从车里拿下板凳放于地上,苏妃烟从车上踏板凳款款下来,立于凤芜歌与帝音面前,轻言问道“我是苏妃烟,前来见秦苍师父,不知俩位怎么称呼?”
“在下帝音,凤芜歌”帝音开口指着旁边的凤芜歌道
“妃烟姐姐可以喊我阿芜”凤芜歌一脸娇憨插言。
苏妃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那以后妃烟便喊阿芜和音师兄了,俩位不介意可以喊我妃烟”
“当然不介意”凤芜歌一脸开心的说道
凤芜歌爱玩一路走在前头,时而奔跑,时而嬉戏,而帝音与苏妃烟走在后头,帝音看着前面那个快乐的小背影,似乎被感染到眼睛也不知不觉看着那背影笑了,眼神充满了宠溺。
苏妃烟见凤芜歌走于前头,靠近了帝音,低了低身子,行了个小礼“殿下”
帝音见苏妃烟行了个小礼,只开口道“卧云山没有什么殿下,也无尊卑贵贱,无需什么礼数,以后喊我音师兄便是”又想起什么“记住,别在阿芜面前提起我身份”
“是”苏妃烟默默应道,而又想要说什么。
闻言,帝音点了点头,向前面走去。苏妃烟静静看着帝音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