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前一步,手腕传来一道温柔的力量,天羽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我来。”
这一句话很简略,很温暖,仿佛他们不是在修罗战场上,而是在风花雪月中。
林小微担忧的看向天羽,他俊美的脸庞有一抹微笑,笑容温柔,如六月的风,很暖。
“小心。”一句关切,撕开了一场残酷的战场。
“天羽,想不到你竟无耻到偷国主的女人,真是胆大妄为,罪大恶极。”络塞胡手中大刀猛的一指,出口恶语,难听之极。
“我赢了,你就放我们走。”天羽冷冷的上前一步,提出要求。
“好啊,各凭本事。”络塞胡嚣狂的露出大笑,一脸的横肉,几乎令人反胃。
“啊、、”电闪雷鸣,周围的气氛霎时沉冷的让人不寒而悚,无风自动的衣袂,让两个人陷入了内力的较劲,周围的风越来越大,以他们为中心刮起了一场小型的龙卷风,吹的两边的侍卫站立不稳,硬生生的退出十米之外。
林小微稳如泰山的立定在场中央,美眸紧眯,肉眼无法看见的内劲,身体却能感觉出来,无形的内力像刀剑围绕在周围,互相拼杀,林小微想帮忙,可惜,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释放自己的内力,如昆紧急的关头,万一她的内力进入战圈扰乱彼此的息脉,两个人都有可能受伤。
“啊、、、”气劲倏的消失一空,宛如一场凭地飞起的风暴,暗流积压着空气,发出破爆的丝丝声响,林小微眉尖一紧,暗自退开,却还是在衣袍上划出无数道细小的裂痕。
“天羽,果然还是小看了你。”络塞胡脸上割出数条的血痕,浑身上下也无一无整,反观天羽,他除了袖口有裂痕之外,却并无大碍,可见,这一场内劲较量,天羽胜了。
林小微正要欢喜,耳边听见无数的细如蚊蝇的声响正疾速的朝着这边跑来,她猛的一惊,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白色的高墙和瓦房,却并无一个人影。
怎么一回事?
“听说王将军的成名事迹都是以偷袭闻名,如今看来,倒真符合你的作风。”
天羽俊眸倏的森冷,如刀剑般锋芒毕露,他的一席话,冷嘲热讽,让络塞胡一阵脸红。
“杀人而于,讲那么多规矩干什么?只要将你杀死,我就没输。”王将军厚颜无耻的狂笑起来。
林小微心神一紧,经天羽的提醒,她才看见四周瓦底上方,早已暗伏了不少的箭卫,他们手中森黑的冷箭,像无数条毒蛇,待命令一下,它们就会无情的嘶咬敌人的咽喉。
心猛的缩紧,林小微转头看向天羽,他的脸色也很难看,连他都觉得没有胜算吗?
真的会死在这里?林小微呼吸凝窒,从没有过的冷寒让她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她不可以死在这里,天羽也不可以,天羽死了,权凌也活不了。
“不——”林小微双手猛的捏紧,眸光露出铁血的森冷锋芒,她必须活着,只有这一个念头支配着她此刻的意志,美眸攸的看向那边的一把剑,反手一扬,一道无形的吸力瞬间将那把剑紧紧的吸至手中,与此同时,只闻寂静中爆发一声怒吼:“放箭,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顿时,箭雨飞射而下,宛如千军万马,不可抵挡,林小微喉间发紧,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哪里见过如此恐惧的阵状?
“别看。”蓦地,耳边急急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接着,有一个人闪电般的飞至她的面前,手中长剑挥舞如风,替她将利箭悉数的打落。
林小微忽感一股力量自身体中爆发出来,她缓缓闭上双眼,凭着感觉,手中的剑挽着无数的花雨,那种本能的力量无穷无尽,忽地,数道剑气腾空疾射,那隐藏的偷窃者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流星剑法,仓云国皇族之人。”一套剑法舞定,所发挥出的巨大威力,几乎将四周扫成平地,那些箭雨没有了,寂静中,只有那垂死挣扎的人发出对生的最后留念。
美眸唰的睁开,林小微忽感眼前一阵晕眩,方才用力过猛,几乎掏空了她所有的内力。
“婉儿、、”一声紧张的低呼,她贴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天羽疼惜的搂着她,脸上全是关切。
“权、凌、”林小微低弱的喊着这个名子,眼前倏的变黑,终于,跌进了深渊。
天边,乌云遮挡,月华暗淡,象格国发生的血战,浓烈的仿佛要将这一方天地都染黑染红,温度骤然降下几度,寒意更甚了。
从城外守猎归来的端木轩辕踏进皇宫的那一刻,就看见了满地的鲜血,蒙胧的灯火下,那血凝固成一条条干河,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一回事?”
俊美容颜瞬间黑沉,发出暴怒的低吼。
“国主——”黑暗中,两个人带着满身的伤,蹒跚走过来,正是制造这一系列事端的端木平之和络塞胡王成将军,他们密谋好一切做案计划,先把端木轩辕引出城外,由端木平之先假借圣旨把林婉儿杀掉,再由王成将军把天羽暗杀,除了这两个人物,象格国的暗战才能继续。
“国主,林碗儿是奸细,她真实的身份是仓云国皇族的人。”
“对,就是她和天羽联手杀了我们这么多侍卫,他们要造反了。”
浑身是伤的两个人迫不及待的要说出天羽和林小微的罪行,痛恨少生两张嘴。
端木平之暗眸一眯,冷冷的质问:“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我们,国主,我们本来是想、、、”
“你们本来是想引开孤王,去捉拿婉儿,婉儿反抗,动手杀了人,你们人手多,天羽来救她,然后、、你们就知道了她是仓云国的人,是不是?”
“国主——”两个人面色一阵惨白,双腿一颤,扑腾一声跪倒在地。
“皇叔,你好大的胆子,连孤王的命令也敢违抗。”端木轩辕冷冷的声音透着阴森森的冷意,眼神慑人,却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
端木平之望见,一种嗜骨的冷意从心底冒出,这种感觉、、像是被算计了。
“来人,把这两个抗旨的人押下去,收监待审。”端木轩辕冷声下令。
“国主饶命,这一切都是国公指使的,与我无关啊。”王成吓破了胆,惊恐的求饶。
端木平之老脸一变,颤着手指着王成:“你、、你胡说,明明就是你窜通我的。”
“啧啧,皇叔,你的同党太没骨气了,还没严刑拷打就招了,很好,那就既刻将王成就地正法了。”端木轩辕阴狠的看着端木平之,发出铁血的命令。
“是!”一声授意,一名侍卫上前一步,不由分说一刀捅下去,王成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林成死了,端木轩辕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往端木平之的面前一扔,冷笑起来:“皇叔,你的国策论早就在我手中了,从我父亲去逝那一年,你造反的计划就实施了,整整五年,你一步一步的架空我的位置,可惜,你错了,你不过是一只有勇无媒的狗熊,真正的猛虎,会不动声色的靠近猎物,仔细观察它的一举一动,然后再一口咬死,今天,我象格国的内乱才总算平息了,念在你是我皇叔的份上,我让你死的有尊严,留你全尸,赐酒。”
“国主、轩辕、、我有罪,罪有应得,请你放过灵儿,她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了,轩辕,你和灵儿从小一块长大,你们亲如兄妹,你不会狠心杀她的是不是?”一切阴谋告破,端木平之已经没指望了,在临死之前,他还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端木轩辕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寂夜,今晚月光暗淡,愁云笼罩,是一个荒凉的夜。
“我会待她如亲妹妹,你、安心上路吧。”端木轩辕背负着双手,缓缓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谢国主恩典。”端木平之跪在地上,将头重重的叩下。
孤寂的身影缓缓的,一步一步朝着那暗影下的殿室走去,谴退了所有人,端木轩辕像一只受伤的孤狼,疲倦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