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战而屈人之兵固然是上上之策,可是,该如何屈他人之兵呢?”钟淮说着:“殿下,微臣有必要告知您,镇国公宁天寿此人在朝中的位置,他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武惠帝对他是既防也用,他们之间有着太多微妙的关系。”
慕容琦浅笑道:“的确很微妙呢!不过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不是每个君王都不喜欢的事吗?想必我们的陛下也是如此吧!相继将周边所有的国家都征服了,建立了强盛的康盛皇朝的他已经将骄傲变成了一种习惯,又怎么会改掉他本有的多疑呢?时间真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呢!有人可以将自己的感情沉淀,变得越发深沉,可是还有些人却是将多疑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最终必将后悔终生。”
钟淮喝了一口茶:“那么殿下是哪一种人呢?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您说呢?老师。”慕容琦将问题又抛给了钟淮:“在老师您的眼中,我究竟是怎样的人呢?我很好奇,老师对我的评价是如何的。”
“未来天下的主宰,是要统一天下的强者,不可能是单纯的孩子,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那就是所有帝王都存在的对天下的企图心,但是,在微臣看来,您终究会败给自己的情,说到底您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钟淮感慨道。
慕容琦却淡淡一笑:“她的人她的心都将属于我,对天下的企图心还有对她的企图心都一样,对我来说它们是两者合一的,天下即她,她即天下!”他看着钟淮:“不管发生什么事,将来会如何,我对老师永远存着一颗感恩的心,因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您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给与我无限的帮助和力量,您是家人,不可替代的特殊的存在,断然不会有兔死狗烹的下场。”
“那么微臣可以请求您一件事吗?等到您一统天下之时,请允许微臣在静慈湖畔和两位师兄一起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远离这朝堂的纷争。”钟淮说道。
慕容琦沉默了一会儿:“老师您是在学习范蠡吗?我说过了,您不会成为第二个文种,而我也不会成为第二个越王勾践。”
“微臣相信您,因为您比越王勾践更重情义,只是微臣认为那是属于微臣自己的路。”钟淮叹息道。
“等到那一天再说吧!毕竟现在的战争已经很紧迫了。”慕容琦放下酒杯走到窗口说道:“老师,今夜的月色倒是很美呢!看到这么皎洁的月光,我竟然想起了远在京都的那个她,那张温暖的脸颊,那抹灿烂的笑容,多么纯真美好的孩子啊!只要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会和她重逢,会一辈子在一起,心中就无比的喜悦,纵然知道现在不该是想念她的时候,可是却还是不自觉想起了她。老师,我想我是疯了,为她疯狂了!”
“那是爱啊!爱一个人就是会疯狂呢!”钟淮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