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歌再次清醒时已经回到了她的房间。
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实在让她难受,扭了扭僵硬的身体,却扯痛了肩膀上的伤口。
昨晚的一切不是梦,是洛绯带她回房的?
她不禁笑了。
就连洛绯也是血族吗?那么其他人呢,会不会全是这种鬼东西?
“姐醒了?”
她低头,这下才注意到她的床边趴了一个人。
“洛绯在哪?”
绒兔身子一僵,神情有些怪异,良久摇摇头。
“不知道。”
“你和洛绯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纪的人对吗?”
她紧盯着绒兔,断定他是洛绯的同伴了。
“对,不过他真的失踪了。”
绒兔叹气,脸色还是差极了。
“我睡了多久?”
疾歌觉得脑袋重的要命,肯定是睡久了。
“两天。”
“两天!?”
她惊讶,离那晚的事已经过去两天了?
“你为什么叫我姐?”
疾歌这下才想起这个怪异的问题,为什么这个雪白少年会这么称呼她?
“很多事既然你忘了,就不要在记起。”
他还是一副怪异的摸样,紫色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忧愁,雪白的短发凌乱不堪,和初见他时有许多不同。
“我忘了什么?”
疾歌相信他的话,她八岁前的记忆和身份是不详的,遗忘了任何事和人她都不知道。
“遗忘是你选择的,我不会干涉。”
绒兔从她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准备食物。”
疾歌头疼的躺在床上望着墙壁,绒兔那家伙肯定向她隐瞒什么了。
洛绯失踪的消息或许是真的,可那晚让他如此恐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隔着衣服将手放在了肩膀的伤口上,微微的刺痛让她不禁皱起眉。
就算是血族,为什么到现在才对她下手?
“那晚发生了什么?”
一声轻叹,鲁莫瑞不知何时已经推门进了她的房间。视线紧紧的锁在她身上,仿佛立刻能把她看穿。
“……”
疾歌一怔,怎么说?告诉他自己被吸血鬼咬了?
尚且还不知他是否同样也是血族的身份让她困扰。
鲁莫瑞见疾歌无言,神色凝重的看着她,海蓝色的眸子里不在纯净宽广,而是盛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他们都想来看你,可以吗?”
如此温和平静的语气倒是让疾歌不习惯起来,他能这么温柔的待她是因为什么?
她点点头,算是同意鲁莫瑞的请求。
不久后绒兔端着一碗用面粉熬成的糊糊进来喂她。身后也热闹的跟进来几个熟悉的面孔。
“疾歌小姐好些了吗?”
伯兰勒斯特脸上挂着关心安慰的笑,她受用的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回以他笑容。
“小疾歌哪儿还疼?我看看。”凯夏一看见疾歌便扑向她身边,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着急的有些手忙脚乱。
“好久没有见到卡斯诺了。”佩德罗里斯悠闲的立在一旁,嘴边淡淡的笑着,眼睛一直是看着疾歌的。
凯夏浑身一僵,讪讪的收回妄想摸向疾歌脸蛋的色手。
“姐,你先凑合着填饱肚子。”
绒兔一脸正色的挖了一勺银质碗里的面糊,递到她嘴边。
她闻到那股刺鼻的膻味后立刻隆起清秀的眉毛,“一定要吃?”
这东西太像小婴儿吃的奶糊了,不过那东西肯定比它看起来有食欲的多。
“如果不吃你只能饿着,其他食物还得修养几天再说。”
绒兔一脸无奈。
好吧,她认栽了。
他们没有问疾歌那晚发生什么,她倒也一身轻松。只是她这几天格外嗜睡,几乎醒来一会又要睡下,而且不管吃了多少食物也填不满饥饿的肚子。
疾歌纳闷了,成天只躺在床上不运动,她肚子是怎么长,消化系统能这么强?
不知宅在房间里多少天,她硬撑起身子决定出去散步。
来到这个时代后她并没有闲逛过,当然她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在府邸里绕着绕着发现了一个小后门,毫不犹豫的出去了。
后门连着一条热闹繁荣的大街,金发碧眼的人们忙碌的毫不停歇。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脸上挂着不同的喜怒哀乐,异国始终无法让她感受到亲切温暖。
她一出现便引起了许多路人的注意。黑发黑眸的女人,黑色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不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