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得不说蓝雨晨在若曦面前似乎总是状况百出,优雅高贵的他总是将最糗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原本就有些阴沉的天幕此刻似乎更加的暗下来,风势似乎也大了起来,看这样子好像是要下大雨了。
若曦将蓝雨晨扶起来,并没有取笑他的失误反而因此感到几分感动,眼中的笑意也多了几分认真,不似原本的那种应付。“晨,你怎么样?我们去医院吧!”话虽然是在询问蓝雨晨但是手脚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而是将他扶起来向着车库的方向走去,看来是想要直接开车回市区了。
蓝雨晨并没有说什么,他是一个硬汉但是也是怕疼的。现在他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着若曦听从她的一切安排,现在若曦就是把他卖了,他都只能看着。
天空更加的阴沉,隐约还能听到闷闷的雷声,一道闪电划过天幕将厚厚的乌云一分为二,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雷声轰鸣。
若曦眉头皱了起来,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一个天气。将蓝雨晨扶到车上之后,若曦给冷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先回市区。并且让她留在这里做几天监工。
启动了自己的那辆保时捷,若曦开车上路目的地是第一人民医院。她们刚开了大约半个小时,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越下越大,直到高速公路上都似起了大雾一般看不清事物。
若曦将车速减了下来,从上车两个人就没有过交流,现在若曦才注意到气氛的沉闷。关心的问:“你的腰现在怎么样?”
蓝雨晨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语气已经变回了原来一般没有什么起伏。通过后视镜蓝雨晨可以清楚的看到若曦的每一个表情,看着那张认真专注地美丽面庞。蓝雨晨忽然有些困惑,想要去了解这个沉静的女人。
“在看什么?”若曦早就看到蓝雨晨一直盯着镜子,看了大约有五六分钟,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免有些好奇。
“在看你!”蓝雨晨没有一丝隐瞒,坦白地告诉她。“你很美,骨子里有一种空灵纯净的气质,总觉得你不太适合这种黑暗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装作这么坚强?这并不是你想要的,只要你自己快乐就好不是吗?”
若曦脸上原本浅淡的笑瞬间僵住了,她透过后视镜看到倚坐在副驾驶上的蓝雨晨。他一如初见时一般的优雅、绅士,即使腰部受了伤但是他的坐姿依旧是无可挑剔的优雅,脸上也还是那般如沐春风的笑。
若曦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只是见过三次面的人可以看透自己。其实说出了这番话,蓝雨晨就有些后悔了,毕竟以若曦的性格一定是不希望自己脆弱的一面被别人窥视的。沉默了很久,久到蓝雨晨以为她不会再理自己的时候,若曦开口了。
“我想你的出身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家。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有很多时候人都是不可以自己做主的,身不由己并不只是一个传说。”若曦没有看他,还是专心地开着车,但是可以听出她说这些时的无奈。
“你也知道我爷爷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从来就是那样自我的人,从来都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因为我父母的结合,所以我从出生到现在都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笑。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母亲。”若曦苦笑。
听着若曦说的这些不是秘密的事情,蓝雨晨还是觉得很震撼,他从未想过她原来也会有这么多的无奈和渴望。这一刻,蓝雨晨为着若曦的坚强而心痛。
“其实如你所说,我的梦想并不是攀升什么权力巅峰,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若曦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倚在了车座上。“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爱的,但是我又不得不去那样做,我只是想让大家认可。”
没错,她想得到的其实很简单。她对于权力和金钱并没有多么热衷,她只是想让大家认同。从出生至十六岁,她的爷爷从来就没有关注过她。在莫兰亭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么一个孙女,她比之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曾经若曦在电视上看到莫兰亭抱着一个农民家的小朋友,那脸上是真正开心的笑容。而每次见到自己,莫兰亭总是蹙着眉头的。即使自己十六岁考入国防大学,莫兰亭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不是恭喜,而是警告她不要因为有他这个当校长的爷爷就在这里称王称霸。
自那以后若曦算是真的对莫兰亭失望了,她再也没有想过要让他认可接受,她所想的就是超越那个人。所以二十岁那年她放弃了自己所得的一切,毅然去了M国。五年之后她回国了,因为莫兰亭的关系她没能留在中央,但是她没有伤心。她有能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终于她等来了时机,两年前包括华夏国在内的环太平洋八国军事演习让她一鸣惊人,一下子成为华夏最强王牌军53军军长,更是得到了世界各国军方的关注。在华夏国军界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脱离实战部队几十年担任军委副主席的莫兰亭。
其实说了这么多,也都不是若曦一定要证明自己能力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你能想象吗?我的亲生爷爷竟然帮助其他人来抢夺我爱的人。而理由还是那么可笑,他说‘我不配’。呵呵,我真的不配吗?”
说到这里若曦自嘲的笑出了声,只是那脸上顺势而下的泪水第一次让蓝雨晨冰冷的心震撼了。颤抖地伸出手,蓝雨晨想要拍拍她的背犹豫了好久,最后他还是轻柔的放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若曦眼中没有焦距,就像又回到了那一年一般。语声那么的空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能认可我?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吗?十六岁就考入了国防大学,二十岁得到去M国进修的资格。”
哽咽着,若曦将小脸抬起来看向蓝雨晨。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瞬间击碎了蓝雨晨铸就了三十年的冷漠防线,这一刻终将永恒。
“为了爱他,我学会了那么多,也放弃了那么多。爷爷凭什么说我没有资格爱他?爷爷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用这么的费尽心机,我们根本就不会在一起。我明明答应了雨柔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放过我?”越哭就越是厉害,最后若曦扑到了蓝雨晨怀里大哭起来。
蓝雨晨没有说话就那么抱着她,给她温暖。他很庆幸现在在她身边的是自己,也很高兴她愿意在他的面前卸下伪装,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