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如此的一夜好眠,悠然醒来时,冷炎早已经离开。
只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同,在她下楼时更加地确定了这种预感。
冷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餐桌前,认真的看着早报,他的手边是半杯牛奶。
“太太,用餐吧!”李嫂心情格外的好,又倒出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到她刚坐下的位子上。
“金阳子公司那边需要出差一周,你随我去吧!”
悠然刚喝到嘴里的牛奶差点呛到,抬眼看他时,冷炎已经放下报纸,递过一张纸巾。
“不会太累,只是去应酬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就行!”
冷炎语态温和,看着夏悠然抹了抹嘴角,又招呼李嫂给她杯子里的牛奶填满。
这样的冷炎给了她一个又一个震惊,先前的冷漠占有和嘲笑,都是假的吗?
夏悠然闪躲着视线,第一次面对冷炎时没有过分的紧张,只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那里面蕴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沉,但却和冷漠无关。
吃了早餐,冷炎便上班去了,临走前刚走到门口的他忽又转过头:“悠然,来!”
夏悠然正准备上楼,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回头。
冷炎嘴角衔着笑容,比起以往的冷峻多了一层温暖的味道。
悠然走过来,不知道他突然叫住自己做什么,而且那一声“悠然”,心里总觉得被什么捏住。
“出去的时候自己开车吧!”他手中多了一把钥匙,夏悠然心里一紧,看着眼熟的金属钥匙,眼底酸酸地,她忍住莫名的心悸,第一时间忘记接过来。
冷炎垂下眼睑,似乎猜到了她心里的难过,放到她的手心里:“注意安全!”
语毕,他消失在门口。
夏悠然好久才从眼前的一幕中抽离思绪,她拿着钥匙,带着某种急切甚至是一种缅怀,当她看到地下车库里那一辆火红色的莲花小跑时,眼睛的雾气再也无法散开。
这辆车子是她18岁生日时爸爸给她买的,当时爸爸说很符合她的性格,张扬、活力,无时无刻不在显示着自己的青春,就像是一只勇于攀飞的小鸟儿,不疲不休地追求自己的理想。
爸爸说就喜欢自己这种骄傲不知妥胁的劲儿,她也从未思考过物极必反,水满则溢这种道理。
所以,她用了三年时间去争夺了一场爱情,越挫越勇,直到他从自己的眼前坠楼而去。
夏悠然坐在车子里,插入钥匙、发动引擎、加油门……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车子驶出冷家别墅,像是一株妖娆的火苗燃向了天际,那种随性徜徉在宽敞路面的感觉,如同是一只闯出牢笼的小兽,只一味的奔跑,忘记回家的路。
车子很快进入高架桥,形形色色的车辆从她身边飞逝而过,夏悠然逐渐放缓的速度,开了天窗,任肆意的风吹在脸上,心底不觉间清亮分明。
与此同时,夏悠然也发觉了一件事情,后面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似乎尾随她很久,一路从繁华主干道到高架桥,夏悠然将车子顺势没入右侧的僻静路段,行至一半时,发现路上的车辆开始稀少,最后仅两车道的路面上只剩下她和后面还继续跟随的车子。
夏悠然心里一惊,因为前两次的意外,她开始注意身边一直潜在的危险,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不能不说这两次的巧合。
犹其是那次在湖里,明明有一个人一直扯着她的腿,如果不是孟少帆,如今她恐怕早就见了阎王。
手下一个急转,在一个三叉路口,夏悠然调转车头往回开去。
后面的车子似乎没有预知,眼见着夏悠然与他车子擦身而过。
后视镜里的银色兰博基尼,驾驶室上一位年轻的司机并不起眼,尤为陌生,模糊间她似乎看到后排座有一个人,黑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衣,只露出两条交叠的双腿。
因为速度过快,夏悠然并未看到他的模样,加大了油门,迅速驶离僻静路段。
重新上了高架桥,不息的车流总算成为她一种保护色,再往后看那辆车子没有尾随上来。
不由地低叹一声,夏悠然认为可能是自己有些敏感了,便放松警惕,将车子一路开至下了高架桥的一处装饰简单却人满为患的小门面。
远远便见很多学生情侣挤在狭窄的门口,伸着胳膊吆喝,服务员只得站在门口艰难的疏散分离这些热情的顾客。
夏悠然的出现使外层的男孩儿女孩儿多了些许的探究与兴致,这样门面平平的小店可以招来这种霸道招摇的富家女孩儿掩然成了焦点。
那些被男孩儿护在怀里的小女生们不由羡慕地跟男伴低低说着话,眉眼里流露出一种对权富的向往。
没有人讨厌金钱,但却有人厌恶那些拥有金钱还招摇过市的人。人群里几个也发现了夏悠然的女生眉间一怔,说话的嗓音也不由地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