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出去?”看出了她势必出去的决心,冷煜从床上起来,轻咳了几声,幽深的瞳眸看向她时,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夏悠然这才发觉这个男人有些不对,一只手抚在胸口,嘴唇有些苍白,嘴角还带着些血丝。
他受伤了?还是生了什么病?
“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在意淫我!”
“嘁……”刚刚升起的一点愧疚也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给打消了,这个男人眼神里有着难以捉摸的游移,仿佛什么东西都不在他的视线里,没有固定的存在,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一般。
“我现在不方便出去,你确定敢自己下山?”冷煜皱了皱眉,似有些痛苦,手指捏紧了胸口,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当夏悠然的视线从窗外密急的雨移到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时,吓了一跳。
“喂……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夏悠然有些手忙脚乱,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发紫,气息不匀,急得大叫:“你有心脏病?”
男人艰难的点了点头,夏悠然这才想到刚才为什么他一直就没出声躺在这里。
天啊,那一番打斗再加上足足二十分钟的奔跑,他这破身板儿不出事才怪。
她开始在他身上胡乱的翻找,里里外外,管他该不该碰的地方,夏悠然都摸遍了,突然瞪大了双瞳看着他:“你怎么不备些急救药啊!你这种病会死人的!”
冷煜突然抓住她和在胸口的手:“在……床下的抽屉里!”
“早说啊!”夏悠然抽回手,拉开抽屉,因为光线幽暗,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亮很快找到一小瓶药。
正当她拿到手里,却意外碰到一只冰凉坚硬的物体,她好奇地拨开压在上面的书,发现竟然是一把银色的手枪。
私藏枪枝?抢劫?贩毒?……
一系列不安的念头充满脑海,她不是怀疑这个救下自己男人的人格,只是一个生意人要在这里藏一把手松,这意味着什么?
床上的冷煜似乎挪动了下,她立刻起身,将抽屉推上,倒出药粒送入他的口中。
看着他缓缓苏醒,脸色开始回拢出血色,那只紧扣在胸口的大手却是伸过来,握住她交握在身上的小手。
“你的样子,好像是在担心我?”
“当然啊,如若不然我怎么下山?”夏悠然见稍微好转就开始调侃她的男人,就没好气地一顿打击:“你若是死了,被警察发现我多说不清啊!”
转过身,甩开这只狼爪,她一颗心因为那漫天的雨给拴住了,她的孟少帆啊,明天她会来得及赶上他的生日宴吗?
蒋青媛说不定会借机讨好他,她岂不是错失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夏悠然期期艾艾地想着,身子似乎被什么人推了一下,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而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天已经大亮,窗子打开,一室清新甘甜的山间气息。
她吸了吸充足又纯净的氧气,感觉神清气爽起来,雨停了,她应该马上就会下山,看了眼时间,电话已经没电了,这时冷煜已经走进来,身上像是洗过澡。
头发上的水珠不规则的坠落,他手上的雪色毛巾揉在乌黑的短发上,朝她眼前走来。
她心下一阵紧张,抓紧被子,防狼一样的表情:“你想干嘛?”
冷煜已经蹲下高大的身子,见她皱紧眉,嘴角一挑:“你猜?我洗完澡想干嘛?”
啊~这个臭男人,果然是不怀好意,果然是冲着她夏悠然的美色来的,亏她之前也蛮感动他的搭救的。
“不要以为自己能打就可以随便欺负一个女孩子,我男朋友可不会放过你!”
冷炎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似隐忍又似是无奈,起身,掀动了围在身上的浴巾:“小姐,我洗完澡想换件衣服和你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吗?”他眉间的凉薄跟肆意流露的讥俏让夏悠然直想咬舌头。
“当然!你不要在我面前换哦,污染了我纯洁的眼睛!”
“呵……”冷煜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夏悠然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夏悠然不习惯在陌生地方洗澡,顶着黑眼圈跟冷煜下山后,看到昨天打斗的地方早已被收拾干净,似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夏悠然想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不死,那些人经过这个男人的手不残也难说,怎么半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回到家,夏悠然躲在房间里,猛劲儿地刷新微博和度娘,丝毫不见任何关于昨晚的任何信息。
就像是被人封锁一样,最后她实在不能再被昨天的事牵绊,换了件粉红色小洋装便直奔百货大楼。
一天的狂逛,加上凌若可倾尽心思的构思,最后都无疾而终。
眼见天黑了,夏悠然望空惺叹,最遥不可及的一个人她究竟需要用什么方式才可以打动他的心?
那时候,她一心的想感动他,殊不知他早已心有所属,直到她下定决心将自己给他,摆出一些俗不可耐的姿势被他恶狠狠揪出房间时,才知道,原来他一直讨厌的并不是她的钱,而是她这个人。
他不爱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她也没想到,当初阻咒林雪一辈子没人爱竟然实现,她千方百计设计想要得到冷煜,不惜在他茶里下药,虽然得到了他,但是没曾想到会成为间接害了他的凶手。
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那么做的后果,这样也好,她可以安心的养大他的孩子,就算再多的罪责也由她来背负好了,欠他的,可能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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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其实鸢萝构思好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