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灯光洒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电视里讲的什么陶慈没有听清楚,更或者说她的心思压根不在那上面。
陶慈的家在C城的南边,每次回家总是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餐桌旁,早已经习惯讲家人的聊天、侄儿的经典语言、数落侄儿的唠叨当作下饭的小菜。
这种异样的安静让她觉得特别的压抑、特别的别扭。不时偷偷瞄一眼对面的他,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是什么的心情。几次抬头想说又不敢说,欲言又止。更多的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菜到底合不合他的胃口,但是自我感觉他似乎吃得是津津有味。
在欧阳尚诚的家族里一直秉持着一句中国古话“食不言、寝不语,席不正,不座。”安安静静就餐,细细品尝菜的味道是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
他喝完一碗汤,慢条斯理的擦擦嘴,说话了:“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一直想知道的答案:色香味俱全,可以给90分。”
“开玩笑,名师出高徒。我尽得我老妈几十年的真传。”
典型的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看着她自信满满的得意样,忍不住打击她。“现在高考除了综合科其余的科目满分都是150吧?”
这句话无疑当场给了陶慈一个透心凉,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心里暗骂好吃好喝伺候了就这样一个评价,真是气死人不用偿命。
“你好像吃的不少,你平时也吃这么多?”
“胃口一直就这么好,没有办法的事情!哎,怎么吃都长不胖!,嫉妒不?羡慕不?”他是边说边挑眉逗着陶慈。
现在的社会流行的就是骨感美女,此人还有这样的体质,这不是得把千千万万节食MM活脱脱气得头顶冒烟。这样的万恶之人就应该被拉出去XX一百遍,一百遍。
“哎,亏你还是党培养的干部。吃了党的饭,不长给党看,这叫浪费粮食。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一点不经逗,像个鞭炮一点就爆,但是每次都暴露出别样智慧,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得理不饶人,凡事爱较真这样可不好。
“陶慈我们可以谈谈吗?”没有约定,两人一前一后挺有默契往书房走。
陶慈走到摇椅前坐定,也不看他,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两眼盯凉着粉红色拖鞋发呆。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的面前,单手轻托下巴,双眼直视看着低头沉思的她,思索着该怎样组织语言才能事半功倍既做到不打击她又让她有收获。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可以不说吗?”伤口刚刚愈合,她不想再去撕裂那个伤口,去重温那份疼痛。
“我时常对自己说别伤害自己,别伤害别人,别让别人伤害自己。如果伤害不可避免的时候,那就增强自己的抗伤害能力,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面对别人的过错,面对艰难困苦的境况,首先本能丢了自己做人的气节,要保持住光明磊落的德行,要明白气盛言宜的道理。”简简单单的一席话,蕴含着丰富的哲理,包含了事件的一切可能性。
“另外记住我的话,今后好好做到。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的山。权利是暂时的,人走茶凉;财富是后人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健康才是自己的。很多事情,不一定要丁是丁卯是卯,不必太较真,人生短暂何不潇洒走一回?!”
19岁的年纪,对世事似懂非懂,要经历过大风大雨才能大侧大悟。这样的年纪最反感被当作孩子般被说教,特别是当对方不是长辈。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小孩。”语气里已经透露出不耐烦,毫无疑问,陶慈打从心眼里排斥这样的说教。它无疑拉开彼此的差距,无知与历尽沧桑的对比,他有那么老吗?更多的是郁闷,她根本就不希望被当作小孩子。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孩子,我这么年轻也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希望你好是我的初衷,伤在你身,疼在我心,你明白吗?”
一段近乎告白的语言,让陶慈想脱口而出的反驳硬生生的咽回去。右手极不自然地拽过身后的辫子用手指绕着圈圈,头低得更低支支吾吾补充道:“你也不可以去问唐总。”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眼神常常会传达出许多内心的信息。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因为我期待着你眼里闪动着的智慧。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心跟着你的眼睛一起跳动。你的眼睛是为了指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迷路。”话语间,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食指卷曲托起她的下颚。
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一个男人如此深情的告白,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神能让人沉沦其中,她期待着什么,更或者害怕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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