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心,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不但下贱,还是个心地歹毒的女人,你连一条小狗都不放过。”
凌华根本不想弄清楚事实真相,只是由着心中的想法,越说越生气,前尘旧事一并浮上心头,新仇旧恨在心间翻滚,当下只觉得熊熊怒火在心头燃烧,这怒火将她仅有的理智完全摧毁,而那个叫柳随心的女人,偏还用一种无辜至极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她,一双似沾有妖气却又幽深清澈的眸子,深深的刺激到了她,今天她就要毁了她的孤傲,凭什么做错了事,还能这样的无辜惹人怜,今天在自己家里,她用不着再顾忌着身份地位,她现在只想掐死这个叫柳随心的女人。
嘴角缓缓浮上笑意,她优雅的踱步,一步步缩短她与她的距离,然后猛的揪住随心的长发,用力往后拉,如绸缎般顺滑的长发缠绕在她指间,她的心里被仇恨嫉妒充斥的满满的,想到莫肖克曾经也抚摸这样一头长发,莫肖克曾经与这个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她杀她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随心一阵吃痛,因为头发被拉扯,脸不得不向后仰着,她已经从凌华的笑意里看出她的心思,知道求饶也没有用,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只有承受,只需承受,如果可以解凌华心头的恨,她受什么样的污辱都没有关系。
凌华掐住她的下巴,见她虽然脸上表情痛苦,眼里却闪着一种坚毅,一种明明知道狂风暴雨将来,却能够风轻云淡面对的坦然,这样的表情又一次刺激到了凌华,她扭曲的脸凑到她眼前,用一种轻到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求饶啊,大声的叫啊,莫肖克就在楼上,看看他会不会救你,看看他心里有没有你这个婊子的份量!”
平淡无波如枯井般沉寂的眸子,在听到莫肖克这三个字时,依然微微颤抖了下,这反映更是惹火了凌华。
啪啪啪……一连十几个巴掌扇过来,随心只觉得眼前无数个金星晃动,脸上是火辣辣的痛,她不敢挣扎,因为她稍稍动,凌华就发了疯一样扯她的长发,她觉得她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她也不会挣扎,这样难堪的场面,她不要莫肖克看见,她可以坚强,那是在没有莫肖克的情况下,她知道面对他,她所有的坚强都会崩溃,于是,她紧紧咬着牙,将所有的痛都一并接下。
可是她的沉默并不能换来凌华的息事宁人,她的眼神落在她一头柔顺的长发上,“胡妈,胡妈,去厨房拿剪刀过来,我要剪了这狐媚子的头发,让她再出去勾引人。”
“噢,噢,太太,我去拿,我去拿。”在一边看热闹的胡妈立即转身,向着厨房的方向小跑过去。
“莫夫人,您冷静下,不要这样,我们知道错了,莫夫人,求您息怒。”
邵凌和邱洁一个劲的陪着不是,事已至此,邱洁和邵凌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谁也没有料到凌华会有这样的举动,纵使是她们有错在先,也没有必要为了一条狗,摧毁一个人吧?看她的架式,莫不是要杀了随心给欢欢陪葬。
“你们如果想继续在这里工作,就给我闭嘴,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凌华扭头狠狠的瞪着两人。
“莫夫人,求您不要这样,我们知道自己错了,下次再也不敢。”
邱洁依然在求饶,看到随心因为自己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心里实在悔恨,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夫人,剪刀,剪刀拿过来了。”
胡妈高举着剪刀,凌华一把夺过来,邱洁和邵凌见这架势,赶紧扑过来,抓住凌华的胳膊,可是碍于凌华的身份,又不好太过于鲁莽。
“莫夫人,请您手下留情,事情闹大了,对您也不好,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吧,不要跟我们这种小人物计较。”
邱洁几乎把所有的好话都说尽了,凌华冷冷甩开两人的手,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搜寻,忽的阴森一笑。
“我告诉你们,我凌华的行事风格就是这样,我就是你们眼里用权势金钱解决问题的人,你们如果继续帮她说好话,不仅她要遭罪,你们也同样没有好果子吃,看你们这细皮嫩肉的,是想被小混混先奸后杀,还是想被整的在江洲混不下去,随你们挑,你们帮她之前最好惦量下自己的分量。”
两人今天算是大开眼界,没曾想这凌华竟是这样毫不掩饰嚣张至极的人,当下只得愣愣的站在一旁,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凌华冷笑一声,手上稍一用劲,随心就跌倒在地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撞痛了她的胳膊,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又想到了什么,立即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胡妈,你给我按住她,别让她动。”她咬牙切齿的冲着胡妈吼。
“噢,好的,太太,我会好好按着的,绝对不会让她动。”
胡妈蹲下去,她生的又高又胖,双腿压在随心腿上,像两块巨大的石头压下来,随心只觉得脚腕至膝盖处闷闷的痛,好在这疼痛是可以忍受的。
这胡妈极听凌华的话,就想着讨好主子,好邀些功贪点钱财,好坏是非已然是不分,她双手利索的将随心的手反剪在身后,随心一动不能动,她其实也不会动,眼见着凌华的剪刀刺了过来,她只能无助的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胡妈横肉纵生的脸庞总算看不见,凌华欺负她,她觉得无可厚非,可是这胡妈未免也太是非不分,随心只觉得世道真是薄凉,人心比冰还要冷,这样想着,更觉得彻身都像泡在冰窖里。
窗外的风渐渐生了势,就着敞开的窗户呼呼的涌进屋里,一时间客厅里乌黑的发丝飞舞,铁制器械摩擦的声音近在耳边,咔嚓喀嚓,毛骨悚然的声音也响在另外两个女孩子的脑海里,突然冰冷的剪刀擦过耳畔,随心只觉得耳边皮肤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吸了口冷气,不自觉的缩着脖子。
细长的血线从耳后向脖颈延伸,凌华仿佛没有看到,只是盯着随心耳后一块粉红色的疤痕,哈哈大笑,“怪不得留一头长发,原来是个丑八怪,你个丑八怪,让你作怪,让你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