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班,最近几乎没有人愿意上夜班,因为闹鬼。
这家酒店所建的位置据说在解放前是一个妓院,解放后在就在原来的位置上利用原来的房子该头换面后最先开起了一个旅店,起先生意很是红火如同妓院还在那般热闹,好景不长,大概半年的样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顶层最靠东面的一间房间一过了亥时,便会响起悠扬的琵琶声,紧接着一个女人不急不缓的唱着兰亭序。因为闹鬼,旅店开了不到一年就关门大吉。
后来,政府不信邪又在原来的地方开起了商店,卖些日用土杂日用百货,开始生意一样不错,有一天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红衣女人带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来店里买东西,没人看见不知怎么的,两个人跑到三楼就是闹鬼的那间屋子,上吊死了。从此,每到午夜时分,便又能听见琵琶声和着歌声,不时还有小女孩的哭声。
自从那天,店里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乱动,雪花膏跑到水桶里、火柴跑到鞋子里,有一回半夜着火差点烧掉整栋楼,调查来调查去一无所获。
接着,那栋楼里又先后开过幼儿园、印刷产,总之都开不长久。久而久之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鬼楼,即使地价寸土寸金,那块地,没人敢要。
三十年前,我们酒店的董事长独具慧眼以极低的价格买下这块地,建立这家酒店,听老人说当时特地请过法师做法,再加上老板八字硬,那法师法力更是无边自打开业以来生意一直红火没出过怪事。
也有人说我们酒店是因为建成了棺材才得以保全。这种说法最为可信——从空中看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棺材。
三楼,就是当年的顶楼,怪事就发生在这里。
今天是美丽的晚班,晚上吃了太多的饺子,口渴喝了一肚子水,一走路就听见胃里叽里咕噜,水在里头直打晃。去了两次厕所现在是一个小时里的第三次。
好奇心作怪,美丽很想去三楼看看,可有心胆子不做主,竟然不争气的害怕。于是选了个折中的法子——监控室。
“呦,美丽姐。”大宝笑着跑过来,这家伙喜欢惜颜爱屋及乌对美丽也不错。
“我来参观参观”
“欢迎,欢迎。”拉过把椅子让美丽做到监控前。
“这几个是三楼的?”美丽指着斜上方的三个屏。
“美丽姐,你也相信啊,那惜颜姐呢?她也信?”大宝语气里充满戏虐,仿佛说看来你也和我一样。
没等美丽回答,屏幕里三楼服务员王丹丹,踉跄锵锵出现在屏幕里,监控室里的几个人同时闭上嘴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王丹丹,一个人在走廊里手舞足蹈身子向上挺,由于用力太猛身体呈现出弓形,脚后跟离地,一只脚没穿鞋,对着眼前的空气连说带笑有时还来个后空翻,看的大家都傻了眼,眼看着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屏幕这头,时间仿佛冻结,过了许久,李强头一个摸摸头,“不对呀,哥几个,快点,找人去。”
天已经大亮,剩下的月亮还死赖着不肯离开,隐隐的一个白圈。
大概八点半,人找到了,在电梯井里。面目可憎,场面相当血腥。
警察鸣着警笛在楼下拉起警戒线。
美丽作为目击者之一要配合警方调查,自然没法下班。
“叮咚叮咚”短信,班长的,“同意吗?”只有三个字,简短意该直奔主题。
美丽楞了一愣,想了想,飞快的回了一个字“好”。
就这样美丽也是有主的人了,还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他。桃花运来了当也挡不住,只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高中时日思夜想,彻夜难眠,弄的成绩节节败落,如今绝了念头却从天而降,太奇怪了,那时美丽已经暗示的就差说出口,傻子都看的出来,班长就是傻子,装聋作哑到毕业。为什么?
管他呢,反正也不能回家,先来卜上一卦,断个吉凶,美丽所谓的卜卦就是三个铜钱看反正面,正面越多越好。
都是背面,美丽生气了,难道真是不好的兆头?坏的不灵好的灵,可能神仙还没起床,拿起大钱又重新来过,还是三个背面,气的一把把三个讨厌的东西丢进抽屉。
今年算是平安了,办公室里的姐妹们摆上供桌放上供果,会跪在前头认认真真的献上三柱香。形式比在庙里还真诚,认真。熟练度一眼就知道决不是第一次。
一年一个,这是王姐说的第一句话,每年都会有一个人不明不白的离奇死掉。跳楼的,打架被打死的,还有最离奇的就是头插在马桶里淹死。今年的王丹丹算是替大家挡了灾。
楼顶,郝哥半蹲半坐的靠在墙边。地下一堆烟头,开来已经待了很长时间外加心烦。
“郝哥,干嘛呢,今天看来很空闲呀”美丽开始和他逗笑话,明知道他此刻心情一定不爽。
“放心,今年已经有人做了替身,轮不到……”刚想说轮不到你,觉得不太好,也不吉利,于是就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我一定会找到他,就算挖地三尺。”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完全不是按照美丽的路子来的。
被骗了,美丽第一反应。安慰的用手拍拍他的背,“没事,女人会有的,就像你一定能有吃饭一样平常。”同时给予最大的关心的眼神。
“哈哈哈哈”郝哥又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待着吗?太逗了,你要是去当喜剧演员准保红。”笑的前仰后合。
“你知道,王丹丹怎么死的吗?”话峰一转,脸又从新回到凝重的样子。
“这世界哪有鬼,人在作怪有时候比鬼还可怕。”说完又点了一根烟。嘴巴闭的紧紧的,如同死了的红蚶子,难撬的很。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你快说呀,不是鬼那是什么,别吊人胃口,你当说评书呢!”美丽被憋的百抓挠心。
一个诡异的笑浮在脸上,看来郝哥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