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每天把玩她的珠宝,爱不释手,小翠已经习惯看到她那个爱财的样子了。以前小姐的珠宝总是压在箱底,小姐嫌它们累赘,正好小姐也长的丽质天成,不带首饰,反而更显美丽。
可是现在的小姐每天恨不得把她的家当数上三遍,才恋恋不舍地入睡。
最离谱的是,今天她居然让自己到集市里买一个可以密封的罐子,把她那些宝贝全数装在里面,抱着它睡觉!?
司马俊自从那日,守护纤纤整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她。不是不想她。是实在怕有人发现,坏了纤儿的名声。
所以只好强忍着,再寻找机会见她。
纤纤让小翠把坊间的故事经常讲给她听,一个大家小姐,看到的东西总是不够全面,今天入睡前,小翠给她讲了一件事,引起她极大的兴趣。
小翠说:“东大街的那家商户,家里最美的一个小妾,生了一种怪病,反反复复发烧,找遍名医,均是无法。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昨天,一个俊秀的青年,到了那个府上,说可以医好那个女子的病,他带来一个天山雪莲,用水熬了两个时辰,给那女子服下。转眼间,烧就退了。你说奇不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纤纤立刻对那个天山雪莲产生了兴趣!
纤纤虽然武功不济,轻功却了得,她打听到那个治病的男子还在那个商户的府上,便想办法去见他。
荷花池边,一个孤寂的身影伫立在那里,纤纤轻轻走过去,“谁!?”青年忽地转身问到。
当他看到月光下的纤纤时,不禁奇怪,问道:“夜已深,姑娘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纤纤微微一笑:“我听闻你用一只天山雪莲救了这府上一个小妾的命,甚感好奇。所以特意前来请教与你。”
那个青年看到纤纤落落大方,泰然自若的样子,不象是歹人,才安心了一些。
他淡然起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你需要帮助!”我也许可以尽绵薄之力。
“啊?”青年惊讶地看着纤纤,纤纤不出声,静静等待下文。心想:“若没心事,谁会深夜站在这里?”
那你可知是何事吗?
“本姑娘不知,怕乱猜太唐突,如若你不介意,不防说出来,看我是否可以尽些力。”
青年不知为何很相信面前的女子,好象看到她心里就不再忐忑。
于是他娓娓道来:“我与她从小青梅竹马。虽然我们出生贫寒,却一直都很快乐。本来两家约定,今年年初成婚,可这府上的主人在一次采购货物的路上,看到了她。第二天便上门提亲,她的父母不愿意,他们居然让家丁把二老打伤,仍下财礼,强行把她带走!她被抢来后,每日以泪洗面,终究得了这顽疾。
我听说后,心急如焚,听说,天山雪莲可以治愈此病。所以我历经艰辛找来救她。”
“那你怎么不陪在她身边,在这里吹风?”纤纤天真地问。
青年悲伤地说:“那个商人在她房间……”
纤纤沉默不语良久。倏地抬头,“公子,我到是有一计!”
“什么办法?”青年立刻全神贯注着看着她。
“那个商人可知你和她的情谊。”
“不知!”
“那就好办了。”
“为什么就好办了?”
“那他在她死后就不会阻止她魂归故里了。”
“什么!?魂归故里!?”
“对,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名贵的药可以使人昏迷几日,并且没有呼吸?”
“哦,知道!你说的可是失魂草?”
“正是!”
“可是,听说它很是昂贵,我如何买得起?再说,就算买得起,这异地他乡,我又用何方法才能实施这个计划?”
“这个你就不必多虑了,本姑娘自有办法。”
“你只需回去,静侯佳音,我自会把你的心上人送到你的手里。不过,到时,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从何处得来这天山雪莲。”
“好,一言为定!”
几天后,那个商人和自己的爱妾在上香的路上被突如其来的烈马撞昏,商人经救治保住了性命。可那个可怜的女子香消玉陨。那女子的父母隔日听说后,来府上要回尸体,运回了家乡。
清粼的河水边,纤纤见到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
两人感激不禁,定要给纤纤跪下。
纤纤把二人扶起。把一包银两放在他们手上,对他们说:“你们最好远走高飞,永绝后患。”
“不,我们不走,姑娘你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今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愿意跟随姑娘!他名叫王强,我叫赵萍,今后我们就是你的仆人。”
纤纤连忙说道:“你们跟着我可以,但不要认为自己是仆人,可好?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做我的朋友。”
“你们可否愿意和我去寻找天山雪莲?”
“当然,姑娘到哪里,我们都愿意跟随!”
纤纤给父母留下一封信,就匆匆启程。
他们足足经过一个月的行程,才来到了天山角下。
那天山雪莲长在雪山的峭壁上。雪又松又软,人站在上面极其危险。
那青年上次为了取那雪莲,险些掉下深崖。
可纤纤却胸有成竹地买来带钩的绳索,背着筐子与青年一起爬上了山崖。
他们把钩子固定在附近的树上或岩石上,确定安全后,就去采摘雪莲。
傍晚,纤纤和青年说说笑笑地往回走,那等待着的女子连忙迎出门,看到二人安全归来,女子心中大石落下。
纤纤回来后,立刻派府上家丁购置一处店铺,经营药材。
这一切均由府上的一个老家丁出面,纤纤深知自己年轻貌美是种祸患,所以很少抛头露面。
再说那王强和赵萍,纤纤让他们留在天山角下,一是因为回来容易被人发现赵萍假死,二来可以守护那些还未长成的雪莲。
纤纤又派出府上的家丁,到处宣传这天山雪莲起死回生之功效,并把王强救治赵萍一事讲到尽人皆知。
很快,店铺的生意就火爆起来。
店铺里虽然是以这雪莲闻名,可进到店中的顾客既然来了,也不舍只带一样东西回去,所以连带其他一些普通药材,也卖得非常之好。
奇的是,这店铺生意如此好,这个开店的倔老头,每隔几天就要关门休息两日,说是要清点货物。哪里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
尹府里,老家丁和纤纤在计算这连日来的收益,他不禁好奇地问到:“小姐?我们的生意那么好,你为什么,每隔五天,便让老奴关门,歇业两天呢?这坊间哪里有我们这样的店铺还要关门清货的呢?”
纤纤轻轻一笑,道:“是呀,连你都觉得不正常,那别的人就更会奇怪了,他们感到好奇就会议论我们,我们的店铺名气就会越来越大呀。”
“哦,”老家丁恍然大悟。
真不明白,这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有这样的头脑?
纤纤父母看到女儿一通折腾,一会去采什么雪莲,一会开什么店铺?被她弄的糊涂。
但是,他们也深知,纤纤的任性,要是真要阻止她,反而会生出事来。
哎!由她去吧。只要她好好的,不再出什么事,他们就满足了。想起纤纤昏迷那七天,夫妻俩仍心有余悸。
司马俊听说纤纤回来,早就按耐不住思念的心,冲到府上找纤纤。
一进门,他就看到纤纤与老家丁神情专注地计算着什么。
司马俊走近,一片影子投到纤纤的帐本上,纤纤一看到是司马俊,就想起那日在他怀中睡着一事,不由的尴尬。
司马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由分说,贴着纤纤坐下。
老家丁看到司马俊眼吧吧地看着他,就急忙说:“小姐,老奴告退!”
“喂,你去哪?”
纤纤在后面叫那家丁,只见家丁几弯几弯地一下子就转出了视线。
“这是在搞什么?”
“我和他又没有关系!”
纤纤恼怒地瞪着司马俊。
司马俊却极其受用,说到:“贵府的家丁真是有眼色呀。”并斜眼看着愤怒的纤纤。
看着纤纤那鼓着腮的样子,司马俊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讨厌!”
老远,夫妻俩看到一对打闹的孩子,均是叹了口气。
“这俊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先是咱们纤纤缠着人家,令人家不盛烦恼。”
“现在到好,这俊儿忽然象转性一样,喜欢上了我们的纤儿,可偏偏纤儿又得了那样的怪病。”
司马俊看四下无人,很自然地把纤儿带入怀中,可是那纤儿却小牛一样地用手抵着他,怒到:“你干什么?”
“你这样对我,我以后怎么嫁人!?”
“嫁人!?你不就是嫁给我嘛!也就我肯收留你!”
“哈哈!”
“你怎么那么坏!?”
“好?——好能当饭吃吗?”
纤儿在司马俊怀里不住的挣扎,司马俊根本不理会那一套,反而加大手臂的力度,把纤儿紧紧箍在怀里。
纤儿挣扎地渐渐没了力气,只好窝在司马俊怀里喘气,喘着喘着就又睡着了。
司马俊看着睡着了的纤儿觉得好笑,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天色接近黄昏时,司马俊顾及到纤儿的女儿身,只好推醒她,这时纤儿的鼻头正放在他的脖颈处,吹着香风,湿湿的痒痒的。小嘴津津有味地嚼着他的领口。
怎么?难道她梦到自己在吃草吗?
话说,这店铺的生意因为那雪莲的神奇功效,以及纤纤巧妙的宣传,越发好起来。
每隔五日,纤纤与老家丁计算收益时,都眉开眼笑。就连睡梦中,都会数着银两。一两、二两、三两…
几个月过去了,纤纤已赚了很多钱,今天一大清早,她就命老家丁把连日来赚的钱全部换成较小面值的碎银,用麻袋装好给她。
这个小姐真是越来越怪了,家仆们议论着。
那么多的钱,足足换了几个大麻袋,小丫头提不动,让府上四个年青的家丁才搬进小姐的闺房。
“好,”你们出去吧,纤纤一声令下。
所有的人退下,纤纤把碎银一点点捧上床,津津有味地数起来:“一两、二十钱,五十钱……”
每数一下,就亲那块碎银一口。
司马俊正好思念纤纤,来到她房外看她,正看到这一幕。
看到纤纤的红唇细密地吻上碎银,司马俊恨不能化成那该死的银子,好让纤纤吻他。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纤纤才有些困意,她把大些的银子装在一个袋子里,把它抱入自己的被子,满足的睡下了。
“哼!”司马俊狠狠看了一眼那个被纤纤抱在怀里的麻袋,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