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尹府回来的司马俊一进到府内就径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住!这两天你都去了哪里?”
司马俊身体顿了一顿冷漠地回道:“爹爹,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大胆!你再大我也是你的爹!你是不是去那个死丫头那里了?”
“爹!以前尹府得势的时候,我记得你唤的是纤儿吧,我可不认识你所说的什么死丫头!”
“我看你是要造反了是吗?”
“爹爹我不敢,但是如果你再为了攀附皇室的权势搭上我的姻缘,那就难说了。”
“你竟然敢要挟你的爹爹?”
司马尚书的胡子已气得根根竖起!
“来呀,给我加法伺候!”
“你又想对我用刑!?这回麻烦您下手重一点!”
“反了!反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司马尚书已气得浑身发抖,肥胖的手指指着司马俊不住地痉挛,“你?你?”说着说着突然仰天向后倒去,司马俊双眉一皱飞掠过去,接住了司马尚书。急地唤道:“爹爹,你怎么了?”随即大声喊道:“快去请郎中来。”
话音未了,便围将过来数十名家丁,大家手忙脚乱地将司马尚书抬进了房内。
郭贺正和邵清云忙碌着,就听到了急速的敲门声。
两人并未理会,依然专注于手上的事物。
可是没过一会功夫,就进来一个家丁禀报:“老爷,司马尚书府上的家丁求见。”
“司马尚书找我?”郭贺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材,对来人说道:“快带我前去见他!”
郭贺回转头对邵清云说道:“这个司马尚书很少找老夫,想必可能是身体抱恙才差人来的,如若是那样,你也随为师去一趟吧。”
“师傅,徒儿遵命。”
两人向着前堂走去,老远就看到一个家丁站在堂中不停地顿脚煞是焦急。
郭贺说道:“看来徒儿你要和我走一趟了。”
那家丁一看到郭贺过来,便不顾礼仪从堂中冲了出来气喘地说道:“郭老先生啊,我们老爷刚才突然陷入了昏厥,你快去看看吧。”
寒风中,一辆疾驰的马车狂奔在寂静的街道,激起飞尘无数,一声长嘶,快马骤停,道旁是一栋庭院深沉的屋宇,黑的大门上,滴水的飞檐下,一块厚重的匾额上书—司马府
府上面无血色的司马尚书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生气。
可那床榻旁却早已围了里里外外的三层。他的妻妾们都哭喊着,管家奴仆都声声唤着……
这时司马俊的母亲抬起头泪眼看向司马俊:“俊儿啊,你就听娘一句劝吧。你的爹爹的身体今日你也看到了,禁不住折腾啊,他这样逼你也是为了你好啊,他怕日后他老了,被皇上嫌弃了,你的仕途就没有保障了,他让你接纳公主也是出于当爹的一片苦心啊,娘虽然心疼你,可也觉得男儿家还是前途要紧啊。”
“我和纤儿在一起也可以过得很好,为什么一定要走仕途?”
“啪!司马俊的脸庞上已挨了重重的一掌!”
那妇人正怨恨地瞪着少年!
满屋的人,全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言。
郭贺和邵清云进到司马府随着家丁的脚步行步如飞地来到了厢房之外。那带路的家丁刚欲抬手敲门就神色奇怪地说道:“方才我走的时候,还见到大家都在里面,怎么这一会功夫就全都散了?”
“咚咚咚……”
一屋静默的人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出口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还不去开门!”妇人严厉的声音响起。
才有一个家丁忙不迭地跑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邵清云一只脚刚刚踏入房门就看到了与妇人对视的少年!
才恍然明白了方才的安静。
“怎么会如此之巧?”邵清云剑眉一敛跨了进去。
司马俊感觉到来人本想上前迎接却对上了邵清云的眸子。
两个男子的目光里开始有暗流涌动。
郭贺觉察到异样眼瞳狐疑地扫过二人。
邵清云这才恭敬地收回了摄人的目光。
可是身后的司马俊却目光笔直地盯着邵清云的脊背......
郭贺也被司马俊的冷然蛰了一下苦笑爬上老人的嘴角:“哎,年轻气盛啊!”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郭贺呼出一口气说道:“大家不必担心,尚书大人只是气急攻心导致暂时的昏厥,休息几日便可好转,你们好生照料便是了。”
现在我写个药方给你们,你们只要按照上面的方子到药房拿药煎煮后给他服下,每日三次,每次一碗。坚持五天便可痊愈。
“那熬药需要什么火候呢?”伙房的家丁慌忙地问道.
“老夫现在说了,担心你到时忘记了,要不我就将熬药的步骤写下来吧。”
立刻就有人拿来笔墨纸砚,郭贺挥毫写下……
这时司马俊走到邵清云的身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公子可否随我到院中说话?”
邵清云表情木然微微颚首。
一前一后两人来到院内。
我们也算有两面之缘!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我问你:“你那天去找她是为了什么?”
“好象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向你交代吧。”邵清云不客气地答道。
司马俊冷冷的眸光似要穿透男子的心脏般犀利。
邵清云嘴角噙笑意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如果你说完了,在下就告辞了!”
“你喜欢她对不对?”
邵清云忽地回头冷然地说道:“我--是--爱--她!”
此时郭贺面带重忧地站在他们身后。
两个剑拔弩张的男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老人的走近。
“怎么?是为了尹姑娘吗?”
司马俊身躯一震,面色立变,情不自禁地转向老人。
“你好好陪你的父亲吧。”老人对着司马俊说道。
“天也不早了,我和徒儿也该告辞了。”
落日余晖和着晚霞静静地笼罩着亭台轩榭的院落。
身着锦袍的司马俊长发飘拂,但僵冷的面容上却似凝结了重重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