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惊胆裂的挣扎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扑面而来,渗入我的五脏六腑,尖声惨叫道,“苍勒!苍勒!你敢!”
他置若罔闻,灼热的大嘴沿着我的耳窝往上,一丝冷笑溢出他的唇舌。
不!他疯了!
可惜敏若黎十来岁的瘦弱身子哪里是这个庞然大物的对手,再多的挣扎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多余的矫情而已。
“苍勒!你竟要与你的儿子们争夺一个女人么!”
果然,他停下了动作,只是双臂已然紧紧搂住我,硌得我肋骨生疼,“哼!你以为努格达那小子的居心本王不知晓么?他想利用你坐上本王的位置,他在帐外跪了几个时辰不就想让满族皆知么,只是可惜了齐丹奴竟也掺和了进来!”
原来他都知道!
“若不是努格达居心叵测、心思过于凶残,或许本王倒是愿意考虑将此位袭承于他!”
努格达居心叵测?心思凶残?
见鬼!
“这些都是你的借口!你以为你还可以霸着这个位子多久?”我扭开头,躲过他喷在我脸上的气息,咄咄逼人,“一年?两年……”
我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哧”的一声,胸前一片凉意袭来,惊恐万分,“不!”
苍勒已粗鲁的撕开了我的单衣,扯破的碎片耷拉在胸侧,露出鲜红萃绣的肚兜,“果然是个绝佳的货色!”
苍勒血红的眸子显现出越益浓厚的欲望,我捂胸节节后退,惊恐万分。
怎么会这样!
即使自幼好强的我眼泪也开始在灼热的眼眶直打转,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我不该拿现代人的倨傲和好胜来挑战古时的皇权!
苍勒已完全疯狂的整个身子扑了上来,我奋力往后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三米多长的屏风轰然倒塌,我的脊背重重的摔到在地上,痛得眼泪直呛。
“汗王!发生何事?”外面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滚!全部滚开!”他的声音如雷贯耳,恨不得震破我的耳膜,“没有本王召见,谁也不许进!”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小的我就他的身下就如雄狮捕猎的幼兔一般,我张开手,胡乱的想捞起什么东西来反抗,怎料半途便被他的大掌箍住,狠狠固定在森冷的地上,意图轻易被他识穿。
而外面的兵士也在他的怒吼声中急急退了出去。
果真天要亡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老天爷竟要将我丢到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受罪!
我不甘心!
他整个人骑在我的身上,我一丝的气力也使不上来,长满络腮胡子的大嘴自我的脸上蹭到了胸前,胸前几乎衣不蔽体。
“苍勒!你不可以这样!”我好不容易得空的双手在他身上捶打着,厉声尖叫道,“你可以不管你的儿子们对你的看法,难道你的子民你也不管了么!”
这话果然起了一分的效果,他的动作渐渐有些迟疑,凝神望着我,眼神甚至有几分悔意和挣扎。
我心头微微放松,僵硬弓起的身子像一滩烂泥般缓缓放松,我撇撇干涩的唇,暗自庆幸苍勒虽粗鲁却是个爱民的君主。
“你是个聪明的人,难道如此简单也想不通?”我提心胆子趁他出神之际半爬出他的身子下面,大口喘着粗气。
倏地,胳膊上传来一股钻心疼痛,苍勒牢牢扣住我,嘴角莫名溢出一抹我看不懂的嘲笑,“你够聪明,可惜女子终究是女子,终究是政治的陪衬!”
“你以为得到我你就天下太平?”我身子一闪,跟他隔开一片安全距离,“苍勒,我该不该笑你太过幼稚了?”
“什么意思?”他手臂一勾,捏住我的下巴,逼迫着我与他直视。
我几分挑衅的仰视着他,双手撑在地面,掌心酸麻,“你以为我若成了你的妃嫔,大契就能放过术蓟?笑话!我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且况,只要我去书大契道出你对我的种种恶行,他们还不是千军万马呼啸奔来!你可以关我一辈子么?你当大契皇帝是蠢蛋么?”
他愣住,稍缓,脸色变得极其阴鸷,双唇紧抿,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莞尔一笑,极尽惨然,我究竟是谁?他不知,我又从何而知?
“怎样?”我不答反问,我知道我的话成功刺中了他的痛脚,尤其他刚刚打了败战惨烈而归,“是否觉得我分析的有几分道理?”
“哼……只要你一日在术蓟,大契便一日不敢轻举妄动!”
“哦?你当真这么有把握?”我魅惑一笑,“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敏若黎竟挑得起偌大的术蓟,可万一…我不在了呢?那汗王您是不是要拿整个术蓟来陪葬?”
“好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
他怒极,狠狠的将我甩来,我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到一旁,掌心濡湿滑腻,望去却是被屏风裂开的一角滑破,鲜红的血液妖娆绽放。
“我当汗王这是褒赞!”
“你想怎样?”
“难道不是应当问汗王想怎样么?”我毫不在乎的起身拍尘,掌心的血液沿着指尖缓缓滴落至地。
“说出你的要求!”他的耐心已然被我挑战到了极限,双眸恨不得喷出烈火来。
“五日之内风光送我回大契!”
我冷哼一声,“那本王有何好处?”
“好处自然很多,一来,可表术蓟是真心与大契交好,缓和两国紧张关系;二来,我可是大契皇帝的妃嫔、第一将军的亲妹妹,我自然可吹吹耳边风说尽术蓟的好话。”
“本王如何能信得过你?”他嗓音沉沉,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
“难不成汗王觉得自个儿还有更好的选择?”我轻移脚步,走至屏风口,随手扯过一旁金缕鹰腾披风遮住自个儿裸露的皮肤,“要不汗王不妨先考虑看看大契的妃子你动不动得了!”
说完,我便意欲往外走去,“好!本王暂且信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脚步一滞,并未回头,嘴角溢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汗王说话算话!”
蠢猪!等本姑娘到了安全地带还管你死活!
我极度优雅的走出主帐,从容得犹如什么事儿也不曾发生过一般,外面留守的兵士均是疑惑的望着我,目送我离开。
还不曾走几步,主帐内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碗盘的摔落声。
我这才好似惊醒了,方才那般惊险好似做梦,警觉缩紧的心豁然开朗,伪装坚强的脸上顿时爬满清泪,浑身忍不住发抖,疲软的双腿再也走不动一寸。
我竟然与虎谋皮!
老天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求求你,让我回到现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