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挽桃每日练剑中度过,其实对于挽桃来说修仙是多么一成不变的事情,且修行是这样辛苦,一日就像一年那样漫长,只是因为她想着要只有不断地提升自己的修为才能与师父一起下凡,才能不辜负师父的期望,她才坚持了下来。
她每日除了与弟子同时歇息外,都趁着空余的时间拿着桃木剑练习,拿剑的虎口都已长了老茧,一双细嫩的手也变的有些粗糙。
这些天练下来,挽桃也确实发现自己与之前不同。原本是凡人十二三岁女子的身高已长高了些,内力也深厚了许多,而且也能与初和以及其他弟子过招几十个回合。
而彼时是挽桃与君莲约定的最后期限,今日挽桃要比试的对象正是有威望的大师兄。师父说过,只有能赢过大师兄,这就证明她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也就可以跟着师父一起下凡。
原本弟子稀疏的玄馆外,从里到外都驻足站满了许多蓬莱第子,有的弟子盘腿坐在地上,有的见地上已无可以站的地方,就御剑悬在空中,看着在玄馆中央执剑相站的殷拙和新来的小师妹。
四周皆是安静,偶尔传来弟子间的猜疑声,讨论着到底会是谁赢。若是大师兄赢,他们当然毫不意外;但这新来的小师妹才进东戒阁练剑两个月就敢于大师兄相抗衡,想来修为也是不错的。因此,他们也不确定最后谁会是那个站在剑上的人。
人群中初和和白蔺都眼睛不眨地盯着挽桃看,这些天挽桃不要命的练剑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虽然初和不赞同挽桃对师父的情感,但也是真心盼着她能够成功。
“大师兄。”被众人瞩目的挽桃拿着剑弯腰做了个长楫。
殷拙点头,道:“挽桃,等下的比试,师兄虽不会下重手,但也不会偏袒你,因此你要注意着些,拿出你这两个月练的成果。”
挽桃抬头看他,轻笑一声,“多谢大师兄。”
说着,两人立即相对站好,瞬间一抹剑气从两人的剑上旋起,围住执剑的两人,四周都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不待殷拙先出剑,挽桃抓住机会先发制人,她明白若是让殷拙先出剑,那么以后的招式她只有防没有攻,因此倒不如先出击,待到后面再已防守为好。
桃木剑朝殷拙刺去,在快要接近殷拙身体时,挽桃一个反手,侧身将剑袭向殷拙的身后,殷拙不慌不忙,起身躲过背后的一剑,绕转身子旋身飞起,执剑在空中,向下抛出一道道凌厉的剑风,观看的弟子都觉得迎面一阵强烈的风气,大呼大师兄未免开初就这般用劲。
挽桃瞬间警惕,慌忙收回剑,轻轻点地,扬袍飞起,躲过那一道剑风,还没喘过气,紧接着的便是殷拙挥过来的掌风,挽桃运起内力,抿着双唇,抬掌硬生生接下殷拙这一掌,一时间两人周边的气势更加凌厉。
“师妹内力增长不少,此番修炼着实不辞辛劳。”殷拙赞赏,执掌的力道却没有因此而减少。
挽桃勉强微笑,与殷拙相抗衡的双手有些发抖,道,“谢大师兄称赞。”
话音刚落,挽桃陡然收掌,运剑飞起,瞬间仿佛有千万柄桃木剑朝殷拙飞去,千变万化。而殷拙也是收了掌,念了诀,手上的那柄青剑也幻化万千,挡在他前面抵住挽桃的桃木剑。
一时间,弟子看的心惊,这只花妖小师妹实力当真不可小觑,竟能在短短时间练就这般剑术,虽只是皮毛,但运用的却十分流畅。
“你们瞧,挽桃师妹与大师兄谁能赢?”坐在地上的弟子不禁疑惑。
旁边的弟子摸着下巴,喃喃道:“要说实力和耐力,大师兄肯定在其之上,但看挽桃师妹能活用学到的剑术,也不乏能殊死拼一下,会赢也不可。”
“师兄可知挽桃师妹为何要与大师兄过招吗?”憋了半天,另一弟子奇怪地问道。
之前那位分析的弟子道:“说是她要与师父下凡,约莫是要相助南音派。”
“为何要她去?”
弟子回道:“这我也着实不知。师父的意思你怎可随意揣摩?还是安心看比试吧。”
其余弟子肃然,皆将视线转回还在打斗的两人身上。
而在弟子不远处的皖婉正好一字不落地将这对话收入耳中,难怪这几天她想抽空去初和与挽桃的厢房中放销魂草,但却发现两人其实有许久不曾回到厢房,而是一直呆在玄馆内练剑。
南音派?皖婉嘴角勾起,这不正好是一个可以测试挽桃是不是魔之子的机会?
与殷拙过了几十个回合,也没有丝毫破绽。挽桃有些焦急,她已是有些气喘,但见殷拙还是从容不变的样子,这样她怎么能赢过大师兄?
“师妹可要放弃?”殷拙气定神闲地站在剑上,双手环胸问道。
挽桃喘着气,定定地看着殷拙,坚定道:“不要。我还没输,大师兄也还没赢,我不能放弃。”不然,两个月的付出就白费了。
听闻,殷拙嘴角上扬,当真是个好强的丫头。她既不能找到破他剑法的方法,又不能靠近他,却还想着要赢。他也不是没有与其他弟子比试过,只是其他弟子却没有挽桃这么坚定有耐力,往往破剑法无功,或总是防守,便累了,于是宣称放弃。
“师妹好毅力。既然如此,再来!”话末,殷拙直接御剑朝挽桃袭去,赤手与挽桃相搏。
殷拙的力道及其深厚,挽桃只觉得手臂上传来阵阵的疼痛,却依旧还在与殷拙相斗。突然,挽桃发现殷拙的一个弱点,殷拙每次攻击都是用左手出击,而很少有右手,左手反而护着右手,挽桃一个灵光闪现,转守反攻,专攻殷拙的右手。
殷拙见状,眉尖微挑,倒是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弊端。这只右手在上次与白蔺打斗时不慎被白蔺的魔力击中,尚未恢复。因此这一点被挽桃抓住,也倒是意外。
两人双双御剑在空中赤手相搏,局面一下子由挽桃所掌控,挽桃上身后仰躲过殷拙的一掌,侧身到殷拙的右边,挽桃将掌风推送给殷拙,殷拙无法用右掌挡住,一时不查,竟是接了挽桃一掌,后退连连。
挽桃节节逼近,扬起身,手上执剑,但却将剑柄朝外,剑身朝着自己,刺向殷拙。
殷拙的右手隐约刺痛,刚想布下结界,却没想到脖间已抵着一把红木的剑柄,他若是立刻反抗,挽桃下一步便是反手将桃木剑刺入他的腹部,但同时若是他只要推开挽桃,这剑顺势刺人挽桃,但打斗的人是不会有谁会推开对方,多半会极力反抗,因此这一剑险却又用地十分聪明。
半晌,玄馆内一片寂静后,突然响起殷拙的大笑声。众弟子回神,皆看向被挽桃扣住的大师兄。
“哈哈哈哈哈,极好!师妹果然悟性极高,蓬莱剑式不曾有此招,师妹倒能自己创招式了。”
挽桃放下手中的桃木剑,有些精疲力竭,但却微微笑道:“师父说蓬莱剑式以‘防’而‘攻’,师妹临时才想出这个剑式,但没想到能奏效。”
殷拙拍了拍挽桃的肩膀,道:“师妹这般悟性,若能跟师父下凡游历也是极好。”
挽桃弯腰谢过,“多谢大师兄。”
殷拙点头,遂与挽桃一起御剑回到玄馆前,正好迎来白衣飘然的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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