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好处最多?自然是易笙的好处最多。他自小便对任何人都冷漠疏离的很,想必,也不会顾念兄弟之情吧。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顾念?她的皇儿死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拖着仇人一起死,还能值当些。
她侧过头,看着易改,眼中沉静,像是决定了什么。面色不再慌乱,从容地说道:“如果将这布条交给你,你真的有办法让易笙死?”
易改眼睛一亮,嘴角的弧度加深,自信地点头:“那是自然,这布条若在你手里,只能是害了二哥跟你自己的危险物品。但是在我手里便不一样了,我能让他发挥最大的用处。”
淑妃娘娘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妥。若是将布条给了易改,那他想要自己死,自己就得去死了。虽说被关进同庶殿,极少再有机会能出来,但是,毕竟人活着,便是有希望的啊。
易改见淑妃犹豫,便又说道:“娘娘请放心,我不会将布条给父皇的。这块布条,给了父皇,也起不了最大的用处。”
淑妃娘娘看向易改,男子嘴角挂着自信的笑,便有些好奇地问道:“六皇子究竟是有什么妙计?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
易改起身,俊逸的脸上,满是无所谓:“既然娘娘信不过易改,那易改就先告辞了。原本,我还想着要试着救出二哥,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淑妃娘娘不出声,只是看着易改不缓不疾地走向门边。直到易改的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外,才出声道:“等等。”
易改顿了顿,微微一笑,将脚退了回来,转身看向淑妃娘娘:“娘娘想明白了?”
“你真的能将易炘救出来?”淑妃娘娘一脸希翼地问道。
易改负手站在门边,微微敛了笑意,一脸郑重地说道:“我尽力。”
尽力而已,事实上,进了同庶殿,尽力跟不尽力是一样的。一样是死,一样救不出来。自古,还没有进了同庶殿,却能安然无恙出来的人。易改知道,自己若是直接应下,怕是淑妃娘娘反而会不相信。但是,尽力就不一样了。话说的不满,却更有可信度。
淑妃站在原地没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出了神。易改见此情况,蹙了蹙眉,又补充道:“二哥我一定会尽力去救,但是,若是二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能为二哥报仇,让他陪葬。”
淑妃娘娘一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看向易改:“好,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回。”说着便将袖中的布条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易改忙接过布条,整个人都激动地微微发颤,脸上的兴奋不言而喻。他看着布条,眼底是对权势的欲(yu)望,对易笙的恨意,以及疯狂的毁灭。他将布条小心翼翼地藏在怀中,抬眼:“娘娘放心,易改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易唯一回到太子殿,便开始老老实实地扫地。心里忐忑的很,易笙若是知道了她将信给了淑妃娘娘,一定会生气的。到时候,他会怎么对付自己?会不会一生气,就砍了自己?想到此,易唯一整个人猛地一颤,拿着扫把跑到僻静的院落。
这些地方,平日里都不会有人来。自己只要在这里躲着,想必易笙是找不到自己的。
易笙确实找不到易唯一了,所以,他一下子着急了。想着这个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午膳,晚膳都不用?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有这个可能,易笙更是像疯了一样,整个皇宫都被他翻了个便,独独没想到,易唯一正在太子殿的小院落内。
河阳走进书房,易笙忙上前,着急的样子,哪还见得到平日里的冷漠沉静样儿。他抓着河阳的肩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消息了?”
河阳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回道:“太子殿下,是六皇子求见。”
六皇子?易笙蹙眉,放开河阳的肩膀。负手走向窗边,沉声道:“让他在偏厅等。”
“是。”河阳领命退下。
易笙看着窗外,一一失踪,会不会跟易改有关系?毕竟,易改一直想要一一身上的书信的。他想了想,便转身想着偏厅走去。
易改远远地便看到易笙走过来,忙起身到门边,见易笙进入偏厅,便行礼道:“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易笙的声音冰冰冷冷的道:“不必多礼。”
易改直起身子,想着这一次来的目的,便挺了挺胸膛,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跟太子殿下您做笔生意。”
易笙冷冷地看向易改:“六皇弟什么时候改去经商了?”
易改听得出易笙话中的讽刺,自古士农工商,一个皇子被说成是商人,那绝对是最大的侮辱。但今天他却不生气,嘴角依然挂着一抹笑,不快不慢地说道:“我可以保证,这次的生意,太子殿下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哦?”易笙看向易改,冷冷的眼神彷如锋利的刀子,射向易改。他最担心的便是,他动了一一。他的左手抚上右手的疤痕,冷声道:“说说吧,什么生意?”
易改从怀中那种布条,放在易笙面前,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地变得更加深刻:“太子殿下自己先好好看看吧。”
易笙拿过布条,展开,看了起来。越看面色越冷,偏厅的温度也随之变得更低。他抬头,看向易改:“你动了易唯一?”
易改忙摇了摇头,他完全相信,这时候他要是承认的话,绝对会死的很难看。他解释道:“这是从淑妃娘娘那里拿来的。”
易笙低下头,苦笑。她终究还是没听他的话啊。“说吧,你想要什么?”
易改从易笙手中拿回布条,细细地叠好,放进怀中。做完这一切,他才说道:“我要的,其实对太子殿下你来说,是轻而易举便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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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