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看着床上的人儿,光烁墨瞳中闪过一丝疑惑。
明明还是之前的人儿,为何总感觉有些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一缕清风由窗口拂进,床前的雪白菱纱轻轻舞动,初生的日光映入,光影翩跹,为床上的人儿镀上了一层清辉。
凌紫冰清亮的眸子里光华闪动。作为一名王牌杀手,揣测人心是必修的课程。穆雅的疑惑她自然猜的到,但是她在赌,赌她是否会相信。而赌注,便是那对她来讲虚幻缥缈的感情。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穆雅的疑惑仅仅只停留了一瞬便消失无踪。
不管怎样,月儿就是月儿,她疼爱的月儿,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穆雅的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她纤纤素手轻轻拂过床上人儿的小脸,声音中带着属于母亲特有的温暖关怀∶
“太好了,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凌紫冰看着她的笑容,听着她的声音,内心深处的酸涩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厉害。
她笑了笑,那笑发自内心。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感情。
前世的她,没有母亲,只有父亲,一个为工作日夜操劳无暇过问她们的父亲。在她眼里,所谓亲情,仅限于姐妹之间。
“我没事。”
声音带着些沙哑,喉咙有些干燥,由于长久没说话显得有些僵硬。
穆雅脸上有豪不掩饰的喜悦,甚至于眼角都有些湿润,却不忘细心地为她揣了一杯水。
“没事就好,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凌紫冰清冷的眸子扫过她的脸庞,却多了一丝柔和。
她动动手想去接过水杯,但是身体僵硬的迟缓,连坐起来都有些困难。
穆雅伸出一只手轻轻挽住她的胳膊,水杯放到一旁木桌上,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轻轻用力,扶她靠在枕上,再端起水递到她嘴边,温柔一笑道∶
“喏,喝吧。”
凌紫冰有些愣怔。这样被人照顾还是第一次,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压下心底奇怪的感觉,她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
清凉的甘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舒爽。
穆雅张嘴正想说什么,却听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七少夫人,家主叫你到前厅议事。”
司徒傅云在家族中排行第七,称为七少爷,穆雅是他的妻子,自然称呼为七少夫人。
“家主找我?”穆雅精致黛眉皱起,看上去十分的不情愿。“你和他说我晚些到。”
“可是七少夫人,家主说是重要急事,其余几位少爷也已经过去了。”
族中议事,女子本不应参与,但是司徒傅云下落不明,他的职位便由穆雅接替,同其余几位少爷一起负责管理族中一些事务。
“这么急?”穆雅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看了一眼在床上的凌紫冰,那模样很是不放心。
凌紫冰怎么会不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对着穆雅露出一个“安心吧”的笑容,竭尽全力用符合小孩子天性的语气道∶“我没事,叔母,你就放心去吧。”
话一出口她就汗颜了,装小孩真真的比杀人还难,以后她绝对不要再装了,打死也不要。
可是现在——
凌紫冰看着自己的小短胳膊小短腿,嘴角无语的抽了抽。
这司徒月今年刚刚七岁,她要装多少年的小孩才能解脱!
虽然听她这么说,穆雅还是一百万个不放心,站在床前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动。
凌紫冰更无语了,她不是小孩,不用这么担心的。
叹了口气,凌紫冰再度用那小孩子的语气道∶“叔母,你快去吧,我这里还有月颜姐姐照顾着,没事的。”
月颜这个名字,是她在原身的记忆里知道的,从小到大,司徒月的衣食服侍一直是由她负责的。
月颜的年纪不大,今年也就十四五岁,正值如花妙龄,却从来没有提起过离开,待她像妹妹一样,是为数不多的对司徒月好的人。
月颜年纪虽小,但性格稳重谨慎,聪明伶俐,天赋也不错,现在已经是三剑初级幻师了。
幻师的等级分为初级幻师,中级幻师,高级幻师,大幻师,灵幻师,圣幻师。其中,前三级为地阶,后三级为天阶。每级又分九个小等级,一级为一剑。
幻师升级是很困难的,有些人一生连一级都没能突破,但是如果修炼出成绩来,那便是在大陆上呼风唤雨,地位超然。
月颜身为婢女,能有如此天分还忠心耿耿实属不易。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月颜是她母亲从家里带来的。
凌紫冰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司徒月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月颜从小相随,在她去世后依旧照顾着她的子女。
穆雅听她提到月颜,倒也安心了不少。她了解月颜的能力,自然了解她的处事,在这里保护好司徒月是没问题的。
想通了这一点,穆雅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她莞尔一笑,似是溪水流淌叮咚,清灵新雅∶“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话落,凌紫冰只觉眼前蓝影一闪,原地已经没有了穆雅的踪影。
高手!绝对是高手!
凌紫冰心里惊骇。恐怕这穆雅,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算了!现在想也没用!
心里叹了口气,凌紫冰把头看向了天空。
她竟然离奇的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
这个世界的天,很蓝。不同于21世纪的天,这里的天空蓝的剔透,像是一块晶莹无瑕的蓝宝石,看着便令人感到一阵舒爽。
小时候,她们也是在另一片天空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嬉笑打闹,妹妹在前面,她就在后面紧随。
想到妹妹,凌紫冰的心里不由一阵空落落的。她们在哪儿呢?怎么样了?应该活下来了吧?
没有告诉她们就和敌人同归于尽,让她们知道了,又要闹腾好长时间了!
凌紫冰的嘴角漾着一丝微笑,发自内心甜甜的微笑。这微笑为她因伤痛而憔悴的脸色增添了几分神采,多了几分生气。
半晌,她收回笑容,恢复了一脸的冷漠。作为杀手,外在形象是必修的课程。
她深吸一口气,轻启唇瓣,稚嫩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来人!”
璀璨华眸中光波流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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