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差点就忘了,是C城寄来的,很久了,所以我就一直放着。”尺素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信。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注定的。
尺素坐在飞机上,手里面紧紧地握住盒子,现在的心里很乱很乱。
尺素:
我想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对你隐瞒了一件事。本来我答应谢寄君永远不会告诉你的,可是我们见面那天,我看到你那么痛苦,我想,我们真的错了。
谢寄君没有和我在一起,我只是帮他演了一场戏,尺素,我知道接下来要讲的话会很残忍,可是我没办法再瞒着你,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暑假前,我回家是真的有事的,我没想到会碰到谢寄君,我和你讲过我爸是神经外科教授吧,那天我去医院,正好碰到谢寄君和他爸妈一起过来。尺素,谢寄君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病,谢寄君他得的是,脊髓内肿瘤。他看到我后,才知道我就是他主治医生的女儿,然后他就求我帮他演场戏。尺素,如果你收到我的信,就和我联系好么。
萧潇
C城,两个小时后的coffeesho
“你一直没找我,我以为信你没收到。”
“我出国了,刚回来,萧潇,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2007年6月
萧潇请假回家,是因为妈妈生病了。那天去医院拿药顺便去找老爸,结果就听到了那段谈话。
“医生,你告诉我大概有多少希望可以成功?”谢寄君的爸爸强迫自己必须要镇定。
“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有多大希望,手术的时候,我们还要抽取骨髓组织样本,看属于哪种肿瘤,最坏的打算就是星形细胞瘤,而且希望很大。”
“这样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星形细胞瘤的话,肿瘤就不能完全切除。”
“为什么不可以全部切除?”谢寄君轻轻的开口。
“认得脊椎里有很多神经线,如果切得深的话,就可能会导致瘫痪。”
“瘫痪么?”谢寄君悠悠的开口,“医生,那不完全切除的后果呢?”
“要长期的接受治疗,如果复发,还要再手术,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一样。”
“我出去一下。”谢寄君站起来拉开门,看到了站在旁边的萧潇。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医院楼下花园,萧潇现在不知道该讲什么,这样的病人有很多,可是,萧潇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自己周围人得身上。
“刚才你都听到了?”
“你不要灰心,到时候也要等化验结果出来,也许不是呢?”
“也许?”谢寄君一拳砸到粗壮的树干上。
萧潇看到谢寄君流血的手,慌忙上前,“你做什么?干嘛这样子伤害自己?”
谢寄君无力的坐到地上,眼泪从眼角流下,“尺素怎么办?我的尺素怎么办?”
“尺素很坚强的,她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劝你好好治疗,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可能会瘫痪的我,或者接受无休止接料的我,还怎么给尺素幸福?帮帮我,萧潇,假装我女朋友。”
“什么?”萧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尺素那么爱你,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难道我要她陪着我走以后的日子么?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谢寄君大吼,双手抱着头。
“这样做,难道就是对她好么?”萧潇不懂,两个人相爱,不就是要一起承担所有的事情么?
“尺素比我的生命都重要,我希望她幸福,我不要她以后再承受失去我的痛,我宁愿现在伤害她,让她恨我,但我要她以后的人生好好的。”
尺素手里紧紧握住一个盒子,满脸泪痕,城市的灯光那么明亮,尺素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尺素,你那时候离开学校后,他也走了,而且也没有再回来过,我问过我爸,他说谢寄君的父母带他出国治疗了,尺素,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怎么样?”
“尺素,他没有对不起你,他把你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
“他知道自己生病后,首先想到的人就是你,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生哭的那么心酸,一遍遍重复着‘尺素怎么办?我的尺素怎么办?’尺素,谢寄君很爱很爱你。”
谢寄君,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怎么可以替我做主,你凭什么决定怎样就是对我最好的?
尺素站在路口,红灯亮了也没发现,被身侧的行人不小心碰撞一下,手里的盒子掉下来滚到了马路中间。
“寄君。”尺素叫了一声,急急地跑过去蹲下,准备捡起来。
这时,一辆黑色的巴博斯在距离尺素一米不到的地方赶紧刹车。
尺素慌张的抬头,车灯打在尺素的身上,那是莫君灏第一次遇见尺素。
尺素抓起盒子,紧紧地握在手里,后座的莫君灏走下车。“你没事吧?”
尺素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抓紧盒子,扭头就走,可是刚走两步,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莫君灏匆匆上前,接住了她。看到怀里满脸泪痕的尺素,莫君灏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后来才知道,那是心疼。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只需要一眼,便知道是自己要的。
那年,尺素22岁,提前修完学分留学归来。莫君灏28岁,莫氏集团CEO。这个夜晚,将两个没有交集的人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