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旱之地。
骑马的三人疾驰在干旱的土地上。
“岚,主上到底有何要事?为何如此急促?”孙冕抬头看了看林岚,疑惑的问道。
“右相看来已经开始行动了。”林岚皱了皱眉,又道,“这不仅是主上和右相的之间的斗争,更是大楚和秦国之间的斗争,谁胜谁负,就都看现在了。右相已经开始行动,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此次右相深夜派出疾风营连夜赶至漠旱,依主上之想法,必是要到祁拂的。匈奴近日正是驻扎在那里。”林岚抬起眼睛远远的眺望着远处的祁拂城。
“岚,主上有何吩咐?”孙冕、云寒二人齐声问道。
“主上要我们知道疾风营到了祁拂做的所有事,谈的所有话。连凤夙都被派出了,他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了祁拂,我们必得加快与他会合。”
“凤夙?!”孙冕惊疑道,“连他都被派出了?”
“所以事情万分紧急。”林岚脸色依旧很沉重。
“不要再猜疑什么了,主上命令的,我们便去做,如今最重要的,是完成主上的命令。”林岚沉声道。
“是。”孙云二人答道。
祁拂。秦丰酒楼。
秦丰酒楼向来是祁拂这蛮荒之地最大的酒楼,也是最热闹的,各类人物云集,也许此刻坐在你对面的,是一个杀手,也许一个看来疯傻的家伙,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祁拂之城本就很混乱,各种意想不到的人物都汇聚在这里,总而言之,是一个极度诡秘的地方。
秦丰酒楼正是一个典型的缩影。
譬如说现在。
王小二颤颤抖抖地盯着自己对面这个诡异而沉静的黑衣男子,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黑色的纱布,全身都披着黑色的斗篷,祁拂四季炎热,那男子穿着厚厚的黑色衣服却安静之极,也未见他的额角滴下汗水,或是浑身散发出一股酸酸的汗臭,反而有一股幽幽的暗香萦绕着他。这男子坐于他面前,虽不言不语不动,却散发出那种居高临下的气息。
王小二在祁拂已经两年了,他深刻的知道祁拂有多混乱,也知道有些人有多么深藏不露,眼前这男子正是典型,不管是穿着还是气场,皆非一般人所有。
他刚想要起身为这男子让位,那男子却忽然沉声道:“不许动,就这样坐着。”王小二这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犹犹豫豫地坐着,惊疑不安。
忽见酒楼门口又来了几个人,那黑衣男子却唰地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站到那三个人面前,淡淡道:“随我来。”
那三人正是林岚等人,三人对视一眼,跟着那黑衣男子走进去。
云寒悄声对孙冕道:“莫非凤夙是瞎的?”
林岚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云寒一眼,示意他不要讲话。
而前面那黑衣男子依旧快步走着,似乎并未听到任何声响。
凤夙将三人带到那儿,在王小二惊愕的目光下坐了下来。凤夙掏出一锭银子,道:“赏给你的,你且换个地方罢。”
待王小二欣喜连连地点头走了之后,四人方开始谈话。
“凤夙大人,主上日前命令我们迅速前来祁拂,知晓疾风营的一切活动,并禀报给他。”林岚首先发话道。神色恭敬至极。
凤夙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我已知晓。疾风营的驻地,前几日我便知道了。关于如何探听他们的消息,我自有办法,你们且随我便是。”
“是,凤夙大人。”林岚恭敬答道,丝毫不敢怠慢。
云寒、孙冕二人则甚是不以为然,他们虽早就听过凤夙的威名,今日一见却认为名不副实,故而如此。
正在此时,却听得酒楼外一声尖叫。
林岚等三人惊异,朝外探头,只有凤夙面色浅淡,抿了一口茶道:“不必再看了,不过是方才那个探子死了。”
“探子……?”林岚疑惑道,却猛地领悟了,“是刚刚那个坐在这里的!”
孙、云二人也甚是讶异,凤夙见此,又淡声道:“方才我见此人甚是奇怪,便知晓必是疾风营派遣的探子。方才我给他的银子上有毒,不过是被毒死了罢了。”
孙、云二人沉默,方才分明没有看到凤夙出手,却被下了毒,凤夙竟然能一眼识破疾风营的探子,此人已是了不得,不可小觑。
林岚似乎早已知道,面色早已如常。
忽的,凤夙放下茶杯,蒙着黑色纱布的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空,道:“是时候了。”